第二百六十五章 真兇
朗天涯在那些子彈攻入保護罩的瞬間,就把靈氣針撤了回來。這個速度過快的動作雖然有使靈氣針暴露的的可能,但他覺的保羅就算再厲害,也不可以在這麼火爆的情況下,仍然有精力去偵測爆炸點周圍的靈氣波動異常。
爲了靈氣針的安全,他覺的這點險還是值得冒的。在爆炸的衝擊波到來之前,他早早伸手示意那兩人躲到山樑的岩石下。
屈爲文爲了安全,一直聽從朗天涯的指揮,注意着對方的一舉一動。等到強烈的熱輻射過後,他發現朗天涯先是疑惑地向北方極遠處看了一眼,才率先伸頭向山下看去。
他也急忙伸頭看向山下,只見下面滿地狼藉,全是怪物的碎肉殘骨。他轉頭看了看左右的兩人,疑惑地問道:“朗先生,下面的這個狀況是你乾的還是保羅的部隊做的?”
“當然是人家整個部隊的功勞了。也只有他們這麼犀利的槍彈才能瞬間打爆這麼強的防護罩。我不過是取了點巧,敲了敲邊鼓幫了點小忙而已。
“打個比方,這就好像是人家好多位大力士在用力想推倒一堵厚實的牆,而我所起的的作用,不過是偷偷在牆上鑿了幾條縫,抽了幾塊磚。最後牆倒了,當然是人家大力士們用力推倒的,可不能說是我鑿縫抽磚把牆鑿倒的。”
“沒想到你還挺謙虛。關鍵是你不抽磚,他們根本就推不倒這堵牆。”邵世航笑道。
“這也是人家力氣大。要實事求是嘛。”朗天涯回道。
“這就算完事了吧?禁區中心怪物們的老巢已經被我們端了,只要接下來把禁區剩餘的怪物搜出來全部殲滅了,我們就取得了同外星怪物之戰的最後勝利,對不對?”屈爲文興奮地問道。
“基本上完事了!人類已經取得關鍵性的一戰。下一步那個什麼保羅將軍領着他的部隊把禁區內漏網的怪物清理一遍,就大功告成了。”朗天涯的話裡充滿了喜悅,帶着屈爲文也高興了起來。
邵世航卻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含着一絲冷笑看了朗天涯一眼。
這時三人看到半山腰上的沙普通正領着亞歷山大向山樑上爬來。朗天涯急忙說道:“哎呀,有外人要過來了。我帶着孤寶在這裡出現不是很方便呀!再說我和美國軍方有點過節,我曾經到人家的軍事基地去砸過人家的飛機,我和他們見面難免有點尷尬。
“我看這樣吧,你們在這裡進行你們勝利後的歡慶,我呢,和孤寶暫時迴避一下,在遠處欣慰地給予你們祝福。反正都是挺高興的事,在哪高興不是一樣,對不對?再說我倆還有一些科學實驗沒有做完,不如大家就此別過……”
邵世航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朗先生,不會是你對保羅部隊的那些槍產生了恐懼感吧?你膽子至於這麼小嗎?被保羅嚇成了這樣。我覺的他不至於在這麼高興的時刻爲了打飛機的事爲難你。你是不是有點過於擔心了?
“再說這個亞歷山大也不是保羅的人,他是原力聯盟的人,只是保羅抓來的壯丁。他跟保羅根本不是一條心,不會把你在這兒的事暴露出去的。而且沙神探也有不少問題想向你請教。他還知道一些俞幫主最近的經歷,你難道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朗天涯猶豫了一下,向遠處山坡上觀察了一番,同時又驅使着靈氣針在士兵們的上空緩慢的遊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他們有包圍這裡的跡象,這纔回頭對邵世航說道:“小心無大錯,安全第一嘛!你能先和我說說這個保羅是個什麼人物嗎?”
邵世航簡單的向他說了一下保羅的身份和他的陣列系統,這些都是他聽沙普通在路上說的。
朗天涯聽完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系統恐怕是瑞特.培波先生開發的吧?”
“沒錯!的確是培波研發的。你看到下面那個穿粉紅花紋機架的女孩了嗎,就是現在提着王新鋼找醫務兵的那個人,她就是培波的女兒。我想愛女如命的培波先生也應該在這兒纔對,他應該就在附近某個山頭上……”
朗天涯沒等邵世航把話說完,就嚇的拉着孤寶一縮身,藏到一個巨大岩石後面說道:“此地不可久留!我看我和孤寶還是先避一避爲好。”孤寶聞言急忙縮身,低着頭左顧右盼。
邵世航哭笑不得地看着這兩個膽小鬼,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這時沙普通和亞歷山大已經爬上了山樑,來到了三人一怪所在的這個山背面的角落。沙普通剛纔隱約已經聽到了一些邵世航和朗天涯的對話,他聽出朗天涯話裡對培波的恐懼之意,還沒有看見朗天涯的人,就直接說道:“怎麼?朗先生也認爲培波先生是個危險人物嗎?”
朗天涯這時已經從靈氣針上感應出來,外面的部隊已經兵分兩路,大部隊被留了下來,看來是準備進行掃尾工作。另外一個二三百人的隊伍已經升空,開始向抗怪基地的方向飛去。其中就包括那個穿粉紅機架的女孩。
他猜測保羅和培波肯定也在那支離開的隊伍裡。看來在這裡他被保羅和培波直接發現的危險已經不大了。
他在石頭後面探出頭來,向山下看去。只見一支由輔助人員組成的隊伍向山下的現場趕去,有的已經開始收拾地上的殘皮碎肉,他們肩挑手提的還拿了許多設備,挑挑撿撿地把相中的碎肉放入一些容器裡。他猜測這是保羅在爲***彈收集原料。
既然保羅和培波都已離開了,他索性領着孤寶站了起來,這時他纔看到沙普通和一個穿着制式機架的高大的老外站在那裡。於是他和孤寶慢慢從石頭後面走出來。
沙普通和亞歷山大都吃了一驚,亞歷山大吃驚是因爲孤寶,他沒想到在這裡還藏着一個如此巨大的噬靈怪。但他看到孤寶一副老實孩子的模樣乖乖地跟在那人後面,知道事有蹊蹺,也就沒有大驚小怪。沙普通吃驚是因爲出現的這個人跟齊雲升竟有不少相像之處。
沙普通做爲一個偵探,他認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會只憑長相去區分。此人無論是個頭、體形、骨架、頭部型狀、神態都有齊雲升的影子,這難免讓他懷疑此人就是齊雲升,或者稱之爲段或根更合適。
但俞錢花言之鑿鑿,說他肯定是個外星人,是出於某種目的特意僞裝成段或根的樣子。他覺的這事值得商榷。至於真相如何,只要讓他和此人相處一段時間,他相信很快就能搞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沙普通先是用英語把亞歷山大向大家介紹了一下。而邵世航則出面把衆人向亞歷山大介紹了一遍,連孤寶都上前和沙普通和亞歷山大握了握手,害的這兩人在被它的大爪子握住手的時候禁不住抖了起來。
因爲大球的屏蔽作用,亞歷山大看朗天涯很像是個普通人,沒什麼本事。於是他在握手時加了點勁,朗天涯笑了笑,把一絲禁梏符力傳了過去。亞歷山大手上一軟,嚇了一大跳。等他鬆開後發現手沒事,才放下心來。
朗天涯沒有先回答沙普通的問題,而是先問亞歷山大:“亞歷山大先生,保羅和培波是不是已經飛走了?”
“是的。”亞歷山大說道:“抗怪基地後方的星光小鎮現在有一千多噬靈怪在肆虐,總統和五角大樓已經多次催促保羅去圍剿。現在怪物的老巢既然已經被端掉了,保羅就帶着他的親衛隊和培波先生一起去飛過去支援了。他命令我們這些只穿着地面機架的人清理完這裡隨後跟上。”
朗天涯聽完後徹底放鬆了下來,他伸手和孤寶擊了一下掌,長出了一口氣。孤寶還很人性化地伸爪抹了抹額頭,假裝擦了擦冷汗。
“你怕保羅的武器,這我們可以理解。但你爲什麼要怕培波這樣一個科學家?”沙普通又重新問了一遍他剛纔提的問題,不過他爲了不讓亞歷山大這個現場唯一的外國人有疏離感,這次是用英語問的。
朗天涯注意到邵世航走到了一個角落,坐下後開始閉目養神兒。他側了一下身子,找了個能看到對方耳部的角度,果然發現對方耳中戴了一個耳塞。他不禁擔心起來,他覺的這傢伙很可能正在同張菲聯繫,不知道他接下來又會面對張菲出的什麼難題。
這時他聽到沙普通的問題,想了想之後,也改用英語回問道:“你認爲像陣列這樣的武器系統,是地球人現在的能力能開發出來的嗎?”
沙普通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懷疑培波先生不是地球人?”
“是的。陣列系統所用的靈氣槍以及子彈,都需要卡位編程技術對其內部卡位進行編輯。噢!對了,還有襲擊俞幫主的那把槍,也是如此。而入幽境只不過是實施編程術最基本的條件。
“在外星,一個四五十歲的入幽武人才剛夠條件進學校學習初級的編程術,水平相當於我們這兒的小學生。在他們學習了十年以上之後,也不過只學會了一些編輯生活類簡單程序的本事。
“而現在,一個四十多歲的地球人,在靈氣如此稀薄的惡劣環境下,不但神奇的自已成長爲入幽境武人,還自學成才,無師自通,編輯出了靈氣槍和能隱形的子彈的內部程序,甚至還形成了一套成熟的武器系統。這也太神奇了!
“說實話,這在靈氣濃郁、編程技術成熟的粉紅星上都不可能辦到。這和一隻猴子在亞馬遜原始森林裡獨自悟出了溫豆死系統的源代碼一樣荒唐。除了他是從外星穿越而來的,我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解釋。
“他不過是仗着這裡沒人懂卡位編程,所以就以天賦過人爲藉口放開手腳開金手指,反正他覺的沒人能識破他。誰又知道這傢伙手裡還有什麼別的先進的武器,對不對?我能不防着點嗎?能不怕嗎?”
沙普通想了想說道:“也就是說,那把襲擊俞幫主的遙控靈氣槍也不可能是曲之流製造得出來的,對嗎?”
“曲之流是誰?”
沙普通把他和俞錢花這幾天經歷的事簡單和朗天涯說了一下。亞歷山大在旁邊聽到涉及他的那部分,臉上禁不住一紅。
沙普通敏銳地發現,在說到俞幫主遇險時,朗天涯明顯露出了緊張之色。看來這兩人的關係並不像俞錢花說的那樣已經徹底鬧翻了,他感覺這兩人之間多少還有點藕斷絲連的意思。
朗天涯聽完之後搖搖頭說道:“這個曲之流顯然不是入幽境。只要不是入幽境,他就算再有天賦,也不可能會編程術。那把槍肯定是培波設計製造的。有可能是他造好後給了曲之流,也有可能是他偷偷潛入了銳摩托實驗室,造好了主要部件,卻讓曲之流以爲是自己運氣好,碰巧造出了這麼一把槍。”
沙普通恍然大悟。這纔是培波先生攛掇曲之流喝藥水,導致對方疼痛而死的原因吧。原來是殺人滅口呀,省得曲之流落入別人手裡時,把這事說出來,暴露出他也有害俞錢花的心思。
想到這裡,沙普通臉上禁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他早就預感到俞錢花被襲的事件不會是這麼簡單,現在果然是又出現了新的變化。朗天涯的話進一步印證了他的猜想,培波很可能纔是幕後黑手。
培波如同一個隱形棋手躲在曲之流背後,不時擺弄幾下棋子,利用着曲之流的報仇的慾望,以達到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沙普通想起那次到培波家登門詢問,薩蔓莎剛見面就開玩笑指認他父親是真兇。沒想到世事無常,當時女孩胡鬧時說出的言語,竟然一語成讖,完全符合事實。
現在他最感興趣的,是外星人瑞特.培波殺害俞錢花的作案動機。想到這裡,他禁不住興奮起來,探索未知案情的慾望之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