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路上
現在是凌晨五點多。半小時之前豪斯用電話把這兩位中國人叫了起來時，心裡多少帶了點惡趣味。因爲他們今天凌晨二點多才回到賓館睡下。
但他也是沒辦法，就在四點多時，中情局的人通知他，說是有三位俞錢花遇襲現場的目擊者來到了美國，並且在紐約一下飛機就要求美國**向他們提供庇護。中情局的人暫時把三人安排在了紐約的一個安全屋中。今天一早中情局會安排人審問他們。問他們要不要旁聽，當然，如果他們不想連夜趕過來旁聽，也可以等以後看審問視頻。
他立即決定要去看現場。於是他打電話先通知了安妮薇，接着又打電話通知了沙普通馮娟兩人。
他們四人住的是同一個賓館，行動起來倒也方便。沙普通接到他的電話時還順便問他，是否知道那三個目擊者的姓名，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告訴了對方。可惜隔着電話，他看不到對方聽到名字後的表情，但他從對方的停頓中，覺察出對方似乎是聽說過這三個人的名字。
沙普通租的車已經安排賓館的人今天去還掉。所以現在他們四人是坐在豪斯的車裡，一起趕往紐約。
豪斯聽到馮娟在後面對沙普通說道：“怎麼？還沒醒透？”她爲了照顧他和安妮薇，所有說的是英語。
沙普通扭頭看了她一眼，也用英語說道：“我的精力可比不了你們年輕人。再說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比不了年輕的時候，男人一過了三十五歲，身體就每況俞下。唉，真是熬不了夜了。”
這時豪斯邊開車邊忍不住插嘴道：“我覺的可能是你個人的原因。我今年都四十歲了，身體還不是好好的。我今天睡的比你還少呢。所以請你不要把身體不行這個標籤貼到所有三十五歲以上的男人身上。”
安妮薇和馮娟這時禁不住笑了起來。四人經過這一天多的相處，互相之間熟悉了不少，表面上相處的還算融洽。
“你晚上不該熬夜的。蘭利中心的那些詢問視頻其實無關緊要，完全可以留到以後慢慢看，沒必要一晚上都看完。”馮娟說道。
她所說的視頻是昨天會議上中情局和軍方提供的那些對他們內部人員所進行的詢問視頻，其中還包括對菸酒槍炮管理局的部分調查視頻。當然，有些敏感人物是打了馬賽克的，聲音也做了處理。
“我倒沒想在裡面尋找什麼破案線索，我主要是看看裡面有沒有擺拍或是否有導演的痕跡。”沙普通漫不經心地說道。
豪斯一邊開車，一邊斜了沙普通一眼，問道：“找到了嗎？”
沙普通嘿嘿笑了起來。“可以說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也可以說的確發現了點線索。”
“什麼意思？”
“這不在於我發現了什麼，而在於我沒發現什麼。這些視頻資料太完美了，肯定經過了你們的挑選，你們應該是對我倆隱瞞了一些東西，對不對？我看到的肯定不是你手頭的全部資料。”
豪斯輕聲笑了起來。“對你這個指控我還真不好反駁。你說我們藏起了一些線索，我說我沒有，大家都是憑嘴說，都沒有任何證據，吵來吵去有什麼意思？”
沙普通也笑了起來，他看着前方車燈照射的不斷向後急速倒退的路面，身子隨着車子的輕微顛簸而抖動着。
“你提供的銳摩托的書面資料應該是不全的，對嗎？”
豪斯挑了挑眉毛。“有可能。但這不能怨我，我也只能是利用我的官方權限從內部網絡上對有關部門的登記情況進行書面調查，我又沒有趕到那個叫銳摩托的研究所進行實地調查。具體他們私下裡僱了些什麼人，幹了什麼事，也只有在實際調查詢問過程中才能發現。但現在他們的負責人都在怪物活動的禁區裡，一時聯繫不上，留守辦公室的人又一知半解，我通過電話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來。所以我不否認現在我們對銳摩托的情況掌握的不全。”
“豪斯，你的意思是說，你只是對銳摩托的具體情況不大瞭解，但對關於它的所有的官方資料你都蒐集全了？”
“當然。至少是內網中的。”
“銳摩托向菸酒槍炮局申請資助時，應該有一個初步成果簡介和一個資助申請報告吧？菸酒槍炮局不可能在沒有看到任何實驗數據和初步研究成果的情況下發放資助吧？只有在銳摩托的人提供了實物證據，證明他們的某些研究有了初步成果，才能通過申請，獲得資助，對不對？但我並沒有在你給的資料裡發現這兩個文件。”
“我也沒見過這兩個文件，可能菸酒槍炮局認爲涉密吧，所以沒有掛到內網上。”豪斯具實相告。
“安妮薇探員也不知道嗎？”沙普通半轉過身，向車後座的安妮薇問道。
“具體偵查工作由豪斯探員負責，我就是個跑腿的。你如果有疑問還是去問他。”安妮薇推託道。
豪斯從後視鏡中注意到沙普通似乎斜着眼看了後排的馮娟一下，但他不知道二人之間是否有交流。
他聽到沙普通接着說道：“你們都不知道也沒關係。讓我來猜一下銳摩托申請資助的那個初步成果是什麼吧。那是一種阻隔武人的意識同暗域之間傳遞信息的藥物，對不對？”
豪斯是真的不知道。他面無表情地開着車，扭頭看了一眼沙普通，又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座上的兩位女士，纔開口對沙普通說道：“你瞪着眼看着我做什麼？我又不知道真實情況是什麼？怎麼判斷你猜的對不對？”
豪斯注意到沙普通回頭看了一眼馮娟，又看了一眼安妮薇。接着他聽到沙普通回答道：“豪斯，你裝無辜的樣子很可愛。算了，你是否知情並不重要。因爲接下來你們旁聽了對那三個傻瓜的審問就會明白。豪斯，你現在一定在猜，爲什麼這個中國人會知道連我們都不知道的機密之事？”
“難道俞小姐……”豪斯試探着問道。
“哈哈哈！豪斯探員不愧是偵破過連環殺人大案的名探。是的。俞幫主被槍擊之前，還被人偷偷下了這種藥劑。而下藥劑的人，正是這三個剛逃到這裡來的傻瓜中的一個。”
兩個聯邦探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說明俞錢花被襲事件不可能是槍擊實驗認錯了目標，這隻能是目標明確的蓄意謀殺。
沙普通接着說道：“如果遙控靈氣槍和藥劑是兩個研究機構的產品，那你們的**部門主導了這次暗殺的可能性就很高了。但這樣做又明顯不符合你們**的利益，也不合邏輯。因此我推理這兩種產品很可能都是銳摩托出品的，你們覺的呢？”
兩個聯邦探員都沒有接他的話。接下來四人一路沉默地來到了中情局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