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疏通
朗天涯信步在大廳裡逛了起來，他發現大廳裡的被當作隔板的植物竟然都是真的。他來到一個隔間裡，看了看擺在一個長型條案上的貨物，拿起一把短劍看了起來。店主正坐在條案後面的一個板凳上喝茶，看他觀察那把短劍有點出神，就沒有出聲打擾。
朗天涯原先經手過不少內力合金兵器，但那時他還沒有內力，這些兵器對他來說一點用處出沒有，所以他從沒對它們留意過，也一直並不瞭解這些兵器的內部原理。現在他既然產生了把劍胚加工一下的念頭，免不了要先學習一下。
他屏氣凝神，握着劍柄把內力慢慢延伸了進去。他發現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內力在這把劍裡的運行軌跡其實並非是十分清晰的，其中還雜有很多細小的空白地帶，內力粒子在裡面運行時總給人一種時斷時續的感覺。這說明這把劍的材質不是很純，應該是劍裡面的內力合金含有很多雜質，當內力粒子進入這些雜質中時，他就會失去它對附近區域的感覺。他猜測內力合金之所以可以讓內力粒子進入，恐怕同它的暗域構造有關。唉，在異界時，忘了和小布探討內力合金方面的知識了，否則現在他就能很輕易的……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他發現有幾個輸入的內力粒子好像並非被封住了感覺，而是被彈開了。於是他再次輸入內力，特意讓內力粒子再次經過則才它們被彈開的地方，並仔細體會其細微之處。果然，這次共有五個內力粒子被彈回來了，這種感受同那把手槍的感覺完全一樣，這說明這把劍裡含有那種能阻擋靈氣的晶體。
內力合金是目前爲止人們發現的能讓內力延伸出身體之外的唯一介質。朗天涯曾和小布探討過內力外放的問題。當時兩人討論的是靈氣針的形成。小布當時說，以他入幽境界之能，也不能讓自己暗域內的內力外放。所以朗天涯按理說也不能做到這一點。
但實際上朗天涯在凝結靈氣針的時候，可以在其程序框架下附着小量的自己的內力粒子，釋放到外界，然後靈氣針的程序再從外界吸收更多的靈氣，從而完成凝結。這小量的內力粒子既鞏固了靈氣針的結構同時又增強了他的感知，更利於操控。當時小布說，只有達到入幽六階以上的修者，纔有能力利用這種方式讓內力外放。而像他這樣剛入幽就有這個能力的，他從沒聽說過。這也是小布認爲朗天涯特殊的原因之一。
但是陳大中的那把發射靈氣彈的手槍卻輕易的讓入微境界以下的武人作到了內力外放。而且不是外放一點點，而是發射出可以傷人的靈氣彈。他探索過手槍的內部原理，事後也曾試圖用體內卡位複製出手槍的程序，希望能達到用手指就發出靈氣彈。但他屢次實驗都沒有成功。這說明發射靈氣彈並不是單靠程序就能達到的。他認爲那種晶體纔是關鍵，這種細小的液態晶體纔是使內力外放成爲可能的原因。
他覺的那把手槍中的原理同術符編程之術略有不同，更像是獨成一派的內力使用方式，但他並不認爲地球的內力研究已經超過了那些粉新紅星上的外星人。那種液晶體很可能是外星所沒有的。所以，那些外星人才沒有發展出這種內力使用方式。但他們有豐富的符骨。符骨同武人暗域的卡位結構相類似，所以符骨更加適合被人編程出程序，更加容易被利用。如果他能選擇，他更願意地球上有符骨，而不是液晶。
朗天涯放下這把短劍，又拿起幾個其他的兵器試了試，沒再發現裡面有晶體。於是他重新拿起那把短劍看了起來。
店主看他把那把劍放下又拿起的，認爲他有購買的可能，於是開口說道：“那是把玄鐵劍，我可以便宜一點賣給你，你回去找人重新提煉一下，把裡的的雜質去一下，就能提升不少的品質。”
朗天涯聽了店主的話，突然有點明白了。爲什麼包括自己手裡的劍胚在內的內力合金裡面沒有這種晶體，那是因爲它們太純了，在合金的提煉過程中晶體已經被當爲雜質剔除了。
“這把劍多少錢？”他問店主。
店主看了看他的衣着樣貌，然後說道：“我有一陣沒開張了。這樣吧，今天討個吉利，便宜你了，五十萬吧，一口價！”
朗天涯笑了笑，心說：“這把玄鐵劍的合金含量大約只有一半，能值二十萬就不錯了，我長的這麼像冤大頭嗎？”他放下短劍，走向下一個隔間。店主知道能來這裡的沒有簡單的人物，所以他也沒在意，繼續喝茶。
隔壁這一家是賣武人練功衣物的，這些東西對朗天涯來說沒什麼用處，他只是看了幾眼，沒有停留就走向下一家。他決定先放下探尋液晶的心思，準備先解決疏通劍坯的問題。他開始着重選擇那些較新的武器，仔細體悟其中的紋理，及這些紋理所起的作用，想像如何疏通才能排列出這樣的效果。
其間他又在其他幾家出售兵器的鋪子裡見到了二把玄鐵兵器，但它們裡面卻都沒有那種晶體。他一問，才知道這兩件比較新，沒有剛纔那一件舊。這讓不禁讓他懷疑，是不是已經有人開始注意收集晶體了？
朗天涯逛了一會兒，覺的學的差不多了，於是他停止了閒逛，擡頭看了看指示牌，找到廁所的位置，然後他就直奔廁所。
朗天涯不是真的想上廁所，他是想借廁所這個地方先給劍胚升升值。他一進廁所，發現裡面沒人，覺的挺滿意，挑了個最裡面的隔間進去。他鎖上隔間的門，掏出劍胚，一邊將內力輸入劍胚，一邊用加熱符對劍胚進行加熱。片刻之間，劍胚就被加熱到了極高的溫度，由黑黝黝的樣子變紅，然後又泛出淡黃色的光，最終變爲刺眼的亮白色，溫度應該是已經達到上千度了。
在剛纔的遊逛過程中，他發現越是近期製造的內力兵器，材質越是精純，而內部構造也就越講究。如果說人體暗域和符骨是利用卡位內部有存儲能力的卡位構造在組成程序，那把手槍是利用晶體的反射能力在模仿程序構築功能，那麼內力合金兵器就是在利用少量的雜質來產生不同的性能。
如同碳對鋼材的影響，內部雜質對兵器的性能也有影響，但這並不是雜質所起的全部作用，雜質還有一個性能，就是隔斷內力輸入的流暢感，雜質的不同分佈，可以使內力在運行過程中產生一點類似符力的作用，從而改變其內部的局部構造，產生使兵器更韌、更硬，更鋒利等作用，甚至近期還出現了讓兵器發光，加熱，變形等更多的功能。
在內力合金被發現的這十幾年的時間裡，內力合金冷武器製造是被研究的最多的知識之一，已經發展成了一門專業學科，甚至分成了不少流派，產生了不少制器大師。有些人甚至開始專門研究這些流派，追捧大師的作品。武俠公會的常執就是典型代表。
所以朗天涯也不想疏通的太好，讓這個劍胚顯的太特殊。他先是簡單疏理了一下內部的雜質，在提高了內力輸入的流暢度的基礎上，只是選擇了比較大衆化的兩個功能，一個是光滑，一個是鋒利。在使用時，只要輸入內力，這把短劍就會隨內力的增多而使阻力變的越來越小，而且變的更加鋒利。現在只要把它再稍稍加熱，鍛打出鋒刃，就是一把合格的成品短劍了。
朗天涯發出了一點降溫符力爲劍胚降了溫，等到完全冷卻之後，重新用報紙把它包好，才走出了廁所。整個過程他只花了不到十分鐘。他剛走出廁所就聽手機響，他正要掏手機，卻發現屈爲文正在遠處拿着手機向他揮手。
他緊跑了幾步過去，屈爲文拽着他就往拍賣場裡面走，嘴裡還督促道：“快，快，田總時間不多，我們抓緊一點。”
拍賣場內部沒有朗天涯料想的大，只能容納一百人左右。內部的佈置如同電影院播放廳，坐椅呈階梯式放射狀排列，拍賣臺在下面，競拍者坐下後是一種俯式的視角。屈爲文介紹說這樣能提高他們的尊貴感。
從拍賣場的側門進入，後面是幾間辦公室。屈爲文領着他走進了最外面的一間。一進門，就看到一個戴着眼鏡，溫文爾雅的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後面，正在看一本拍品的畫冊。他聽到腳步聲擡起頭來看到兩人進了辦公室，臉上露出職業的微笑，起身繞過辦公桌，走上前向朗天涯伸出手。朗天涯也伸過手去與他的手相握。
“這是拍賣場的田總。這是朗先生。”屈爲文爲雙方進行介紹。
三人寒喧了幾句，田總進入正題：“東西帶來了嗎？我先看看。”
朗天涯連忙把夾在腋下的劍胚拿出來，剝掉上面的報紙，遞給田總。田總接過去，輸入內力仔細檢驗了起來。朗天涯無所事事，於是用暗域觀察靈氣波動的方式分析起了四周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