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央在旁邊凝神聽着不語,夙夜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後來,那十方古陣崩塌了,六大古族消失無蹤,六把絕世玄兵,也從此消失於人間,那個時代湮滅了,直到很多年後,一切又重來,但卻沒有多少人知曉,世間還有如此六把絕世玄兵……”
聽他說完之後,蕭塵也逐漸陷入了沉思,這世間,曾經居然發生過如此多的事情,而如今的世人,卻還在爭執於仙魔不休……
“這第一件玄兵,乃是帝王之劍,那……另外五件絕世玄兵呢?分別又是什麼?”蕭塵擡起頭來,看着夙夜問道。
“另外五件……”
夙夜眼神微微一凝,說道:“另外五件絕世玄兵,分別乃是‘破煞之輪’、‘染血之戈’、‘禁錮之鏈’、‘幽冥之刃’、‘玄武之盾’……”
話到此處,夙夜停了一會兒,轉身看着他二人道:“破煞之輪,名曰‘邪月’,可破除天下一切邪煞之氣,但自身邪煞之氣,卻也極重。染血之戈,名曰‘長恨’,曾血染山河,乃是一件殺氣極重的玄兵。”
“禁錮之鏈,名曰‘天罰’,擁有着無上禁錮之力,一旦被其所禁錮,便是生生世世,連魂魄也休想逃離。”
“幽冥之刃,名曰‘鬼霧’,可通幽冥,可破世間一切結界,被鬼霧所殺,魂魄永禁其中,難以再入輪迴。”
“玄武之盾,名曰‘嶽淵’,擁有着玄武之力,可抵擋世間一切兵刃法寶的攻擊……”
夙夜將這另外五件絕世玄兵,一一說了出來。
蕭塵眼神微凝,自語道:“帝孤,邪月,長恨,天罰,鬼霧,嶽淵……此爲太古六大絕世玄兵。”
話到此處,只見他向面前的古劍看了去,緩緩道:“而這把劍,就是帝王之劍……帝孤。”
“沒錯。”
夙夜雙手束在胸前,看了他一眼,說道:“帝孤劍,擁有着威懾天下的無窮力量,古有傳言,得帝孤者得天下,是以人人皆追求此劍,不惜一切……只是,得到帝孤的人,往往最終孤獨一人,身邊的人,都會一個個死去,所以這把劍,才名曰……帝孤。”
話到此處,夙夜向那古劍指了去,漠然道:“小子若是不信,便去看看那劍身之上,是否有着一道血痕。”
聽聞此言,蕭塵立刻走了過去,仔細一看,果然在劍身上面發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血痕。
夙夜說道:“許多年前,有位帝王不惜一切得到此劍,可最終,卻又以此劍自刎殿上,於是留下了這一道血痕……”
“啊……”
聽到此處,花未央終於沒忍住失聲驚叫了出來,這一刻臉上全是驚異之色:“那此劍,豈非便也是世上最兇的劍?倘若最終要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那我寧可不要這無上的力量……”
“呵……”
夙夜冷冷一笑,似是在笑她此刻的天真,說道:“縱是兇劍又如何?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求而不得,那劍中力量,你可知曉幾分?你又知曉,當初有多少人爲了這把劍丟掉性命?縱然衆叛親離,孤寂一人,有誰曾退卻過一步?”
“可是……”
花未央還待與他爭執什麼,忽然間,整座古殿劇烈一顫,塵埃簌簌而落,只見蕭塵不知何時,竟已走到那劍前,伸手握在了劍柄之上。
就在他伸手握劍的一剎那,整座古殿都顫抖了起來,像是一股沉寂萬載的力量復甦,這一刻,終於要重見天日了。
“呆子……你做什麼!”
花未央不禁一怔,夙夜臉上神色也一下變得凝重了起來:“小子,你居然能夠拿動帝孤,莫非……”
話未說完,“錚”的一聲,只見蕭塵,竟然一下將帝孤拿了起來,這一剎那,古殿上狂風涌動,一股威懾天下的帝王之氣,自劍中透出!
“小子,你……”
連夙夜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拿動了這沉寂萬載的帝孤。
此刻劍在他手中,塵埃盡去,那一道道鋒芒,環繞在他的身體四周,竟令他……有了一股帝臨天下的氣勢!
“帝孤……”
蕭塵緩緩伸出手,從劍身上輕輕摩挲而過,劍身立時發出了一陣輕鳴,此劍乃上古絕世玄兵,早已擁有劍魂,他此刻能夠拿起帝孤,不代表能夠動用帝孤的力量。
若是不能動用帝孤的力量,就算玄兵在手,那也與尋常之劍無異,還反倒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殺身之禍。
此時此刻,在他眼裡透出了一種複雜的神色,每每想到當年之事,想到未央之事,想到寧村之事,他心中的恨戾便會大增,甚至隱隱形成一絲絲血霧流轉在他身體四周,就是這樣一股極重的恨戾,此刻,居然能夠與帝孤產生共鳴!
夙夜看着他道:“小子,你想清楚了麼?讓此劍與你元神相融,讓其與你認主,你便可動用此劍的力量,只要你元神一日未滅,那此劍便一日不會離開你,任何人都無法拿走此劍……可是,若得此劍,必承其重,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呆子……”
花未央臉上微微一驚,儘管她知道這帝孤力量極強,輕易便能夠破開百花秘境的裂痕,將仙姝她們從裡面救出來,可是這劍一旦與他元神融合,那麼除非他元神隕滅,否則此劍永遠不會離開他。
可是這樣一把兇劍在他身邊,萬一真的如傳言那樣,擁有此劍者,身邊的人都會一個個死去,最終只剩他孤獨一人……
連當初不惜一切得到此劍的那位帝王,最終都以此劍自刎,可想而知,這是怎樣一把絕世兇劍?
而這什麼六大絕世玄兵,雖然無不擁有着逆天之力,可最終卻引得六大古族覆滅,這些什麼玄兵,力量再強,可也是極兇之物,最終往往只會帶來毀滅,至少此刻,她是這麼想的。
“我想清楚了。”
蕭塵看着眼前的帝孤劍,臉色十分平靜,他要拿走此劍,不僅僅只是因爲此劍的力量,還有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同樣的孤獨,寂寥。
他也不知爲何,從剛剛進來的時候,從看見這把劍第一眼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了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孤獨寂寥,無人體會的感覺,彷彿只有與眼前這把沉寂了萬年的劍,才能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