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成功了!”
山谷下方,立時傳來陣陣驚呼聲,三百多年了,無一人能夠通過二十七重凌雲試,但眼前這個人,今日竟然通過了最後一重凌雲試!
“了無塵……太好了!”
靈鸞也興奮着跳了起來,剛剛蕭塵之所以去硬抗四位長老的劍氣,因爲那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一開始假裝要突破四位長老的防禦,然後去斬下凌霄花,其實只是爲了迷惑對手而已,因爲他知道憑他目前的實力,絕難突破不動如山四位長老的防禦,所以只能破釜沉舟,鋌而走險運用剛纔的方法。
但這樣做的代價便是,他遭受四位長老的合力一劍,現在已然受了不輕的傷。
“呆子……”
花未央看着蕭塵從那雲端墜落下來,雙足一點,輕輕縱飛了上去,左手撐開飛花憐幽傘,右手將他抱住,就這樣撐着傘,抱着他慢慢飄落到了地面。
“呃……”
蕭塵臉色煞白,剛落在地面,又一口鮮血涌了出來,靈鸞急急忙忙跑了過來,當看見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劍傷時,臉上也一下變得慘白,喃喃道:“了無塵……你,你沒事吧……”
從認識到現在,她從未見蕭塵受過如此重的傷,以往的時候,對方就像神仙一樣,修爲高深莫測,每每她遇見危險,對方都會及時出現在她身邊保護她,可現在卻看見他傷得如此之重……
剛剛在下邊的時候她還沒注意到,但現在看見對方傷得如此之重,一時之間,只覺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過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雙手印訣一掐,凝出一道碧綠真氣往蕭塵體內注入了去,助他緩解傷勢。
“靈鸞……謝謝你。”
蕭塵緩緩伸出手,將劍遞還給她,到最後一刻,他手裡還緊緊握着九霄落塵劍,只是此刻,劍卻被他手上的鮮血染紅了。
“抱歉,把你的劍弄得全是血……”
“不,不……”
靈鸞連忙搖着頭,接過九霄落塵劍時,當看見上面滿是鮮血,心裡更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一下轉過頭,看着緩緩走來的爺爺和幾位太長老:“都是你們,了無塵明明有傷在身,你們還非要逼着他通過凌雲試,現在好了,他通過了……”
越往後說,只見她眼睛越來越紅了,而這一剎那,她像是被什麼電了一下,身體微微一顫,爲何自己會如此難受?爲什麼看見了無塵受傷了,自己心裡會這麼難受……
直至此刻,她纔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腦海裡竟一下浮現出許多畫面來,這些畫面,全是關於蕭塵的畫面,從天極塔初相識,那個冷冷冰冰的人,一句話也不跟自己說,再到後來……
可是,可是……
當她轉過頭,看見此刻扶着蕭塵的花未央,心裡又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一下,未央姐姐生得這麼美,了無塵從來不笑,只有當看見未央姐姐的時候,他臉上纔會露出笑容……
“靈兒。”
這時,姜氏走了過來,靈鸞這纔回過神來,慢慢靠在母親胸口,一時間只覺聲音有些哽澀,說不出話來了。
姜氏輕輕抱着她,心裡忍不住輕輕一嘆,知女莫若母,女兒如今長大了,她又豈能不明白這小女兒的心思。
楚天青慢慢走了過來,看着蕭塵,緩緩道:“無塵小友,你通過二十七重凌雲試了。”
這一刻,整座山谷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着這邊靜靜不語,蕭塵慢慢鬆開花未央的雙手,看着他道:“不知宗主第二個條件,是什麼……”不料話剛說完,整個人忽然一陣眩暈,終於再也支持不住,暈倒了下去。
楚天青身爲一宗之主,自然不會食言,現在蕭塵已經通過了二十七重凌雲試,只須再達成第二個條件,他一定會將花葉萬年青的種子交給對方。
只是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第二個條件又究竟是什麼,但想來也絕對不會是蕭塵無法辦到的事情,否則通過二十七重凌雲試又有什麼意義?
至於這第二個條件究竟是什麼,那恐怕要等蕭塵醒來後才知曉了。
……
三天後,蕭塵終於悠悠醒轉了過來,天靈宗擅長治癒之術,再加上有着許多治傷的靈丹妙藥,這三日下來,他身上傷勢已經恢復了些許。
“你醒了……”
外面天已經漸漸黑了,花未央正好進來,蕭塵揉了揉額頭,仍覺有些暈乎乎的,問道:“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
花未央慢慢走了過來,輕輕將他從牀上扶起:“好些了嗎?”
“沒事了……”
蕭塵搖了搖頭,看着身上纏着的紗布,想來這些事,也是未央替他做的了,問道:“宗主說了第二個條件是什麼嗎?”
“恐須你去了才知道。”
花未央現在也不知這第二個條件是什麼,但心裡不知爲何,總有些不好的預感,說道:“你再休息一晚,明天應該就來人了。”
“好……”
這一晚星月燦爛,清光籠罩着整座靈山,而在那北邊天際,卻時不時有着一片陰雲籠罩,說不出的詭異。
此刻,在天靈宗秘殿之中,楚天青坐在殿首,下面是四位太長老,沉默了許久,楚天青終於開口道:“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宗主可是覺得……他是沙漠那邊,仙元五域的人?”五長老瀟湘先生開口道出了其餘人的疑惑。
楚天青凝了凝目光,反問道:“那你們可是見過他身上的功法?尤其是那劍法和步法,縱觀整個仙北古境,你們能看出是哪個家族宗門的絕學嗎?”
“這……”
下面四人都陷入了沉默,細細回想蕭塵挑戰凌雲試那三天,此子身懷功法,確實是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功法,如此看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此子並非仙北古境的人。
四長老田七婆婆問道:“那宗主打算將花葉萬年青的種子給他嗎?”
楚天青道:“他既已通過凌雲試,我自不會食言,只是……他還須完成第二個條件,這花葉萬年青的種子,才能給他。”
“第二個條件……”
下面四人都向他看了去,過了一會兒,四人才恍然大悟,一下明白了什麼,怪不得宗主要讓此子挑戰二十七重凌雲試,原來如此!
二長老楚天雲立時變了臉色:“宗主的意思,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