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萬年前的記憶碎片

此刻,在另外一座山峰上,只見崖巔站着兩道人影,二人衣袂飄飄,宛似仙神,正是水月仙子和雨蝶仙子師叔侄兩人。

“師叔,還沒有看見他出來……”

水月仙子眉心深鎖,凝神說着,她二人在這裡已經守了三天三夜,可到今日,眼見這仙境出入口已經快崩塌消失了,卻仍然不見蕭塵出來,難道是被困在裡面了嗎……

“嗯。”

再看雨蝶仙子,不管這些天蓬萊仙境如何動盪不安,她臉上始終靜若止水,只是偶爾見她往東邊方向凝望而去,同時會微微凝眉,眼神之中,也似有疑惑透出。

“師叔……怎麼了?”

見她今日已是第三次往後邊望去了,水月仙子也朝那邊望了望,卻見那邊雲層浩渺,並無任何異樣。

“沒事。”

雨蝶仙子又回過頭來,也許……只是多想了吧,女帝她遠在崑崙,更何況還在悟玄,即使分身,也不可能會來此。

……

蓬萊仙境,纔過去三天時間,這裡面竟像是湮滅來臨一樣,山峰崩塌,大地沉陷,就連天上,也出現了一道接一道的裂痕,所謂天崩地裂,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仙兒!”

狂風之中,蕭塵瞬間伸手,衣袖一捲,將仙兒捲了回來,剛纔那一道狂風掠來,竟將她刮飛了出去。

天上已經到處都是裂痕,一旦被狂風捲入進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小友……往西北方向!”

狂風肆虐,亂沙漫天,青燈道人自煙塵當中飛來,眼下風沙遮天蔽日,已是極難辨別方向,二人在這仙境裡面找了三天,每每有路可走,卻又遭遇虛空裂痕,最終不得不改變方向。

但無論怎樣改變方向,都不能偏離原來的出口所在,一旦偏離了,則完全迷失在這仙境裡,最終再也出不去。

“走!”

蕭塵不多做猶豫,將仙兒緊緊抱着,腳踏虛空,往西北方向飛了去,可惜他沒有一件像樣的飛行法寶,若是有着像蕭夢兒那樣的無垢蓮臺,他又豈會像現在這樣吃力。

又過了一天一夜時間,整個仙境已是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崩塌的樣子,到今日正午時,蕭塵和青燈道人終於找到了之前的出入口,可這附近到處都是虛空裂痕,一個不慎,便是形神俱滅。

“小友,現在怎麼辦?”

青燈道人臉上神色不定,這附近到處都是虛空裂痕,總不可能直接穿過去吧?萬一……

“再有片刻,這仙境就該塌了,走。”

蕭塵卻不多做猶豫,當年神魔冢那樣危險的地方,他都逃出來了,又何懼眼前這一個小小的仙境?

見他往那滿天虛空裂痕裡面飛了去,青燈道人臉色一白,但最終沒有辦法,也只好在身上聚起幾道真元,揮動拂塵,快速跟了上去。

“哥哥……小心!”

滿天的虛空之力打來,兇險至極,一個不慎,便是落得屍骨無存,這次可沒有一整個淵谷的神魔之力供他重凝肉身了。

“仙兒……閉上眼睛!”

蕭塵左手抱着仙兒,右手兩指一併,放在脣邊,一口咬出鮮血,用力一劃,血元之力涌出,“轟隆隆!”竟將那滿天來襲的虛空之力震散了。

而在後邊,青燈道人不禁臉色一變,他明顯感受到了這股神魔之力,這人的血液裡,怎會有着上古神魔之力……

“轟隆隆!”

宛如九天玄雷陣陣在耳邊響起,蕭塵一道接一道的血元之力揮出,終是臉色煞白,再這般消耗下去,只怕再多的血也不夠,這天地之力太可怕了!全然凌駕衆生萬物之上……

“仙兒,別怕……”

到現在,蕭塵依然緊緊抱着仙兒,右手再聚血元,“轟隆”一聲,將迎面而來的一道虛空之力震散了。

“轟隆隆!”

宛若陣陣雷聲在耳邊響起,仙兒害怕極了,閉着雙眼,將頭緊緊埋在蕭塵胸口,兩隻手也緊緊抓着他腰腹不放。

隨着那滾滾沉雷一般的聲音不斷在耳邊炸響,她只感到有些頭暈目眩,腦海裡時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面閃過。

“哥哥……哥哥不要走!”

“仙兒別怕……有哥哥在,這個世上,誰也傷害不了仙兒。”

“嗚……哥哥爲什麼要去……那麼危險……”

“當年……是我種下的因,如今,還須我去了卻這個果,仙兒,你不明白。”

“哥哥,你一定要回來啊……”

……

“三萬多年前,你也是爲了這隻玄鳥,寧可剔去神骨,劃去神格,淪爲一世凡人,而今你爲了她……”

“我所爲的,不僅僅是她,如你這樣凌駕衆生之上的神,又怎會明白。”

……

“他……他……來人……快來人!毀了伏羲琴!快把伏羲琴給我毀了!”

“吾乃上古琴魂……夙夜!”

“夙夜……”

“夙夜……不要!”

……

“等等!誰來了?”

“那,那人是……是,是獨……獨孤……他們,他們兩人不是已經……”

“我似乎來晚了。”

“獨孤兄,你……”

……

“轟隆隆!”

此刻耳邊巨大的聲響,就彷彿當年那最厲害的三十三重天劫,萬古仙魔神佛,無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天之禁!

“哥哥,哥哥……不要……”

仙兒臉色煞白,此刻就像是做噩夢了一樣,蕭塵察覺到她的異常,可此時卻不容分心,凝指一劃,又以血元之力將面前一道虛空之力震散了,這時方纔問道:“仙兒,你怎麼了?”

仙兒仍似陷入了噩夢裡一樣,閉着眼睛,不斷搖頭自語,蕭塵眉心一凝,此時顧不得那麼多了,再凝血元之力,連續將前面涌來的虛空之力衝破了。

大約小半柱香後,終於離那出口近了,可這一剎那,蕭塵卻忽然有種眩暈感涌上心頭。

想來是他消耗了太多血元,難以再支撐下去了,而前面那無數道虛空裂痕,若不動用至少三成的血元之力,他根本無法衝過去……

但就算勉強衝過去了,那時他血元大耗,一出去豈非便教外面那些人擒住了,沒有一絲的反抗之力?

“哥哥……不要,不要……”

而仙兒此刻,彷彿陷入了一個不斷循環的噩夢裡,但見她小臉煞白,竟連身上,也凝滿了冷汗。

“仙兒……你怎麼了?”蕭塵眉頭一皺,現在他不知如何衝離出去,但他此時,卻更加關心仙兒。

“小友……現在怎麼辦?”

這時,青燈道人也飛了上來,但瞧他臉色慘白如紙,望着前面那片虛空裂痕,這一刻竟忍不住顫慄了起來,就算是有着八境的力量,也未必衝得開這天地之力啊……

可後面已經開始崩塌了,他們再出不去的話,便會隨着這仙境,一同湮滅,永遠消散,化爲塵煙。

……

PS:上神青帝是四萬七千年前,凡人青帝是萬年前,獨孤天下和凡人青帝是同一個時代,也即是萬年前,以及仙兒、伏羲琴、夙夜、玄女這些,古異在上本書《九界仙尊》中,都曾有提及過,嗯……後文也會稍作詳細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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