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中的申帥心煩意亂地誤入了一條“煙花巷”,沒想到卻節外生枝地被站街女給纏上了。
媽蛋的,人衰放屁都能蹦出屎來,第一次學抽菸就遇到了碰瓷的。
申帥右手拿着菸捲,站街女拉的是他的左手,非要說申帥的菸頭燙着了她,這不是信口雌黃嗎?
這隻能說明兩個問題,一是老子仍是天下第一的倒黴蛋;二是站街女明擺着是非要做自己的生意不可。
我靠,這不是強買強賣嗎?還有沒有職業道德?還講不講江湖規矩?儘管現在的經濟大環境不好,也不能擾亂市場交易原則啊?
申帥心情低落到極點,他漠然地撇了站街女一眼,用力甩開對方,頭也不回地就朝前走。
“來人啊,姐妹們快出來啊...”站街女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怎麼回事,強買強賣不成,難道還要動武?申帥扭頭一看,兩個女人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嗨,出來倆女人能攔住我嗎?怪不得你們只能做站街女,就不能學學人家常平嗎?學學人家的花樣,學學人家的態度,學學人家的服務,唉,差距,這就是差距啊...
但申帥想錯了,衝過來的兩個女人動作極快,宛如訓練般的,一個從後面連胳膊抱住後腰一個抱住雙腳,擡起申帥就往房間裡走。
申帥拼命地想掙扎,無奈倆女人身強力壯,他的雙臂雙.腿被死死鉗住,空有一身本事卻無法施展開來。
艾瑪,怎麼回事?老子是不是被挾持了?
沒等申帥想明白,女人們已經把他擡進了屋內,站街女也跟着進來,“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上來就解申帥的衣釦。
我去,這要霸王硬上弓啊?
站街女動作很是嫺熟,一隻手鬆開申帥的褲帶,另一隻手去解他的扣子,幸虧申帥穿的是人民裝,褲子是帶扣子的那種,否則內部早就被站街女給攻克了。
“帥哥別動啊,來玩玩嘛,便宜的很,我們仨人一起來伺候你...”抱雙.腿的女人有點吃不消,趕緊勸申帥道。
俺娘哎,這是伺候人的嗎?恁這是強.暴、是犯罪啊。
申帥激烈地扭動着身體,只聽“刺溜”一聲響,褲子上的扣子被扯掉了。
“放開我,我要喊人了...”申帥面紅耳赤地叫道。
“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見男人喊救命,你喊啊,看看有沒有來救你,哈哈哈...”
抱申帥後腰的女人浪笑了起來,她這一笑,手勁就鬆了許多,申帥使勁一掙,倆女人頓時鬆開了手,申帥一落地,立馬起身狠狠地推開了前面的站街女:“你們幹什麼?不要以爲你們是女人就不敢打你們...”
站街女不屑地撇撇嘴:“打我們?知道我們的後臺是誰嗎?我們可是青義幫罩着的,青義幫黃毛是我老弟,你小子玩了我們就要給錢,否則的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申帥一聽,差點沒被氣樂:“媽蛋的,誰玩誰啊?你們特麼的知道我是誰嗎?叫黃毛那小子過來。”
“你特麼誰啊?黃毛是你叫的嗎?你說叫過來就叫過來啊?”抱腳女人插嘴道。
“我是申帥,既然你們說自己是被青義幫罩着的,不會沒聽說我的名字吧。”申帥冷冷地回道。
“你、你、你就是帥神?”站街女戰戰兢兢地問道。
要說申帥的名字,在這個城市知道的人恐怕不多,但要說到“帥神”,那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經過電視各媒體的傳播,帥神來了就等於雷鋒來了一樣。而只有瞭解青義幫內幕的人,才知道帥神其實就是青義幫幫主。
“黃毛呢?趕緊叫黃毛過來,老子爲了他們專門成立個快遞公司,他倒好,好好的工作不幹,偏偏要來撈這個偏門,你們叫他過來,老子今天要清理門戶執行家法...”
本來就憋一肚子火的申帥正沒處撒氣呢,這些人正好撞槍口上,申帥決定好好整治一下黃毛。
沒想到站街女卻撲通給申帥跪了下去,像演員似的眼淚說來就來,抱住申帥的腿就哀求道:“帥神幫主饒命啊,是我們的錯,我們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們這一回吧,你不要找黃毛的麻煩,有什麼家法我來承擔,千萬別傷害黃毛啊...”
“黃毛是你什麼人?”申帥皺着眉問道。
“是我親弟弟,這些都不關他的事,是我們打着他的旗號來騙錢的,要懲罰您就懲罰我吧...”站街女抽噎道。
“幹什麼不好,爲什麼要做這...事,你就不怕被警察抓,就不怕給你弟弟丟臉嗎?”申帥教訓道。
“我父母過世的早,就我和弟弟黃毛.相依爲命,我什麼都不會啊,只好做這個來養活弟弟,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年紀大了人老珠黃,靠出賣色相沒人理,只好...只好這個樣子...”站街女怯怯地回道。
申帥本來想叫來黃毛撒撒氣,聽站街女這麼一哭訴,頓時心軟了下去。唉,看來這世界倒黴的不是自己一個人啊,特麼的,難道我們這些人生來就是還債的嗎?
“幫主,真的不關黃毛的事,要懲罰您就懲罰我們三個吧...”另外倆個女人也幫着求饒道。
申帥突然覺得整個人從裡到外好累,他無精打采地說道:“算了,算了,你起來吧,這件事我不追究了,我今天很累,我要走了。”
“謝謝帥神幫主,吃點飯再走吧,就當我們給你賠罪了...”站街女感激地說道。
申帥搖搖頭,神色萎靡一言不發地朝巷子外走去。
幸虧皇家名都地處市中心,新樓盤建造的很有氣勢,申帥稀裡糊塗跌跌撞撞,竟鬼使神差地摸回了家。
家裡只剩下小丸子和於梅子,其他人不知去了哪裡。
於梅子一見到申帥,顧不上矜持和旁邊的小丸子,激動的抱住了對方,緊接着,眼淚嘩啦啦就淌了下來。
“申帥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梅子抽噎道。
“別、別哭,我、這不是好、好好的嗎...”申帥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好尷尬地擡起了雙臂。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哭,就要哭...”梅子任性地說道。
“對了,其他人呢?”申帥趕緊岔開了話題。
“啊,他們出去了,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回來。”小丸子趕緊抓起了電話。
申帥心裡清楚,他們是去找自己了,自己的事本來已讓大家夠擔心的,再不能連累大家了,他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真誠地對梅子說:“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讓你受累了。”
“說什麼呢?你是我老闆,我做的都是該做的事...”梅子紅了下臉,放開了申帥。
“我爹呢?”申帥突然想起了父親。
“叔叔吃完飯就睡了,可能是舟車勞頓有點累了。”梅子解釋道。
“梅子,謝謝你,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今晚得好好想想,接下來還有很多問題要解決呢。”申帥硬擠出了一絲微笑。
“啊...”梅子突然輕聲叫了一下。
“怎麼了?”申帥疑惑地看着對方。
“我、我覺得你應該、應該首先、首先解決好當前的問題...”梅子紅着臉說。
“什麼當前的問題?”申帥被問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所謂的當前問題就是你的襠前的大門開了。”小丸子放下電話說道。
申帥趕緊低頭一看,可不是嗎,自己前門大開,裡面的一陀鼓囊囊的紅褲衩子都露了出來。
我去,剛纔被黃毛的姐姐拉開了褲釦子,自己就這麼一路走了回來,幸虧是在晚上,若白天出現在大街,還不被別人誤解爲流.氓?
“不好意思...”申帥騰地紅了臉,趕緊背過身手忙腳亂整理了一下。
說話間,早早浪秦他們都陸續回來,沒有人問申帥什麼,每個人都心照不宣地聊着無關緊要或高興的事情,沒聊多久,然後大家不約而同地各自散去。
浪秦的工地還有事,“四眼”主動留下來陪着申帥,小丸子搬去了早早的房間,申帥和四眼就在小丸子的房間休息。
人一散去,申帥像泄.了氣的氣球似的躺在牀.上,一聲不吭地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四眼上前拍了拍申帥:“兄弟,別想那麼多,事情總會有轉機的,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再好好睡他一覺。”
申帥沒吱聲,只是在被窩裡默默搖了搖頭。
“四眼”嘆了口氣,輕聲道:“兄弟呀,人活一輩子,不僅僅有快樂、有甜蜜,也會有悲傷和苦難,這就是生活。生活難免會有些遺憾,但遺憾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知道你很愛慕容,我們也都很喜歡她,但我對愛情的理解是,愛一個人,既要享受愛情帶來的甜蜜,也要承擔愛情以外的東西。愛她,就要替對方着想,愛她,就希望對方幸福,愛她,並不一定要娶她,愛是一種行動而不是一種形式,曾經擁有的也許會是你一生最美好的回憶...唉,其實哥何嘗不知你的感受,不管怎樣,你和慕容的心還是在一起的,可我呢,天天和早早在一起,卻總是走不到一起...說實話,有時哥還羨慕你呢...”
說着話,“四眼”熄了燈,房間裡頓時進入了黑暗,倆人躺在牀.上,直.挺.挺地瞪着天花板,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窗外的夜空很是應景,突然下起了急雨,雨點拍打着窗戶,讓兩個同病相憐的男人早已潮.溼的心也變得更加冰冷起來,他各自沉默着,雖然夜深人靜,但估計這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唉,人總是這樣,愛着不愛的,不愛該愛的,執著於不該執著的,錯過不該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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