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吳瑕到了京城,來找傳說“人間天堂”。
但到了京城,吳瑕卻傻了眼,問了幾條街,愣是沒人知道“人間天堂”。
難道是塗老闆記錯了?還是掃黃掃沒了?也沒可能啊,塗老闆雖然衰了,但也是曾經的梟雄啊,而且思路敏捷不像是老糊塗的樣子。掃黃更不可能了,當官的能掃自己嗎?
這偌大的京城該如何去找啊?吳瑕鬱悶地踢飛了一顆石子。
“咣”
石子正路邊的一輛的士車門上。
司機探出頭來:“嘿,姑娘,對不起啊,是不是我這車擋您道啦?”
吳瑕一看自己闖了禍,吐了一下舌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師傅。”
“您還知道對不起啊,瞧您長得那麼漂亮也應該有個淑女樣嘛,哪有你這麼亂踢東西的。”的士司機教育道。
吳瑕突然眼睛一亮,心想,不都說京城的哥是個“百事通”嗎?問問司機說不定會知道。
“師傅,我坐車。”吳瑕說着,拉開了車門。
“去哪?”
“人間天堂知道嗎?”
“人間天堂?”
“就是一個很高檔的會所。”
“哦,您這麼一說我不就知道了嗎。那地方可很少有人知道的,今天您幸虧坐了我的車,不過,咱可得講好價錢,最少伍佰元,同意咱就走,不同意,不耽誤您的事,麻煩您改乘其他的的士。”司機撇着京腔說道。
要不說京城的“的哥”眼界高呢,一般的男人見到吳瑕這樣的美女,免費還巴不得呢,人家不但不打折,還斬了一刀。
“這麼貴啊?”吳瑕嚇了一跳。
“一點不貴,人間天堂在郊河區,都出城了,那麼遠的地方,回來我還得放空車,沒多收您的。再說,能去那地方的都是高大上、白富美,您不會缺這點錢吧?”司機玩味地盯着吳瑕。
“您誤會了。”
“誤會?就您這模樣的整個京城可少見,也只有在那“人間天堂”才能見着。”
吳瑕心知司機誤會了自己是“人間天堂”的小姐,忙解釋道:“別瞎說,我是去找人的,走吧,走吧,五百就五百。”
“明白,明白,您一定是去找老公的,唉,這年頭當個正房也不容易啊。”這司機又自以爲是地爲吳瑕定了性。
見吳瑕沒回話,司機轟的一腳油門,的士竄了出去。
坐在車上,吳瑕思考着呆會該如何進入“人間天堂”,想着見着負責人時怎麼也得給人家一個好印象,就從化妝包裡拿出粉底在臉上撲了兩下。
那“的哥”一邊開車,眼睛還不閒着,沒話找話說:“您那粉不便宜吧,像你們這檔次的撲臉上一下,怎麼着也得好幾百,頂我們一天車錢了。”
“那可不,要不這樣,我給您撲幾下抵車費得了。”吳瑕回道。
“別介,說不定我還得找您點錢呢。”
得,這的哥回的挺快,怎麼說怎麼有理,說不過他,吳瑕乾脆不說話了。
沒一會,這司機又忍不住地說:“您知道誰在給您開車嗎?”
“不是你嗎?”
“是我,也是京城最好的司機在給您開車呢”。司機自問自答道。
“怎麼說?”吳瑕問。
“小j和小q可都坐過我的車,就您屁股下面的那個位置就是小q去年坐過的位置。”司機大言不慚地吹開了。
吳瑕差點沒站起來,這京城司機也忒能吹了,咱國家就那麼窮嗎?政.治局常委連個專車也配不起?
瞧人家就這麼自信。
都說京城的的士司機嘴皮子溜,還真能侃,天地理時事政治就沒他們不知道的,好像他們和領袖級的人物都是熟人一樣。
吳瑕決定不回話了,不管那司機怎麼白活,也不吭聲。
說了那麼幾句,司機見沒反應,無趣地閉上嘴,開始加,一路上過五關斬六將,左衝右撞,像後面有槍逼着似的開的飛快。
等紅燈的時候,司機突然問道:“害怕了吧?”
吳瑕一愣,趕緊說:“沒有沒有,您開得挺好的,就是,就是注意點安全。”
“知道哥以前幹什麼的嗎?哥以前是開消防車的,所以我就受不了自己前邊有車。”司機一本正經地說着。
好嘛,這司機不但是話癆,還是個貧嘴,乘客沒話說,他都能給你整出詞來。
不過那司機倒是沒說慌,是挺遠的,都到了郊區的一個河邊,的士還沒減的意思。
吳瑕不禁慌了,萬一這司機沒安好心該怎麼辦?
想了想,吳瑕拿出手機,也沒有摁鍵,裝模作樣地說:“老公啊,我快到了,對,坐的的士,車牌號碼:京nm32570,好,你在門口等着我,好,好,十分鐘後我再給你電話,掛了。”
“別逗了姑娘,敢情您把我當壞人了,您見過長這麼帥的壞人嗎?”司機的耳朵挺靈。
“我、我沒說你是壞人呀?”吳瑕徹底慌了。
“得了吧,還在門口等着我?那人間天堂有門嗎?到了,給錢吧。”司機一踩剎車,在河邊的一個碼頭停住了。
吳瑕一看,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除了一個簡易的碼頭,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心想,壞了,剛纔那番話把司機給得罪了,這的哥把自己給撂這了。
“大哥,大哥,你別介意啊,你看你把我一個人丟到這,我一個弱女子該怎麼辦啊?要不,我再給你加點錢,你把我拉到地方吧。”吳瑕都快哭了。
“嗨,說了半天,敢情您不知道地啊?這裡就是郊河區,這就是“人間天堂”的碼頭,您不是說找人嗎?打個電話過去,馬上就有快艇來接您啦。”司機說道。
“啊,這裡就是“人間天堂”啊?”
吳瑕驚詫地張大了嘴。
這個地方確實讓吳瑕沒有料到,她原以爲一個會所怎麼着也會在一家星級酒店或著名的風景區內,哪想到塗老闆嘴裡國內最頂級的“人間天堂”竟然在這麼一個偏僻的破地方。
但不管怎樣,好不容易纔找着地方,不可能就這麼走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吳瑕付了車錢,打發走了的士。
車一走開,吳瑕馬上就後悔了,萬一這碼頭沒船過來怎麼辦?萬一這司機騙了她該怎麼辦?萬一天黑了怎麼辦?
吳瑕等啊等,望眼欲穿地盯着河面,一邊看看河水,一邊看看過往的車輛。
看着河面空空蕩蕩,她想搭車回去,剛揚起手,又想到萬一下一分鐘突然來了船豈不是白等了半天。
就這樣,吳瑕左等右等地徘迴着,患得患失地猶豫着,正當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一艘快艇由遠及近地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