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洋和大偉看到這個情況也是吃驚不小,按理來說,中國大部分的墓葬裡的墓主人都會有棺槨,即便是沒有槨,尋常百姓的家裡也會有一副棺材來盛放屍體,像這樣沒有棺槨只是任由屍體躺在棺牀上的情況,我們幾個都是第一次看見。
吳洋怔怔發呆地說道:“這、這女人也不像是死了的模樣呀,不過、不過這女的可真是夠胖的呀!”
一旁的老朱調侃道,“沒死,那她還能是睡着了不成?我看你是童話故事看多了,把她當成了睡美人,我跟你講,沒準你上前頭親她一口她還可能詐屍呢!”
宮二趕忙勸誡道,“老朱,你別瞎說,現在墓主人的亡魂還留在墓室裡,你這樣出言不遜惹怒了亡魂,我們幾個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朱悻悻地一擺手,“得得得,我老朱說錯話了,公主大小姐你別見外呀,我們天津人就好拿別人開玩笑。”
宮二道:“行了,你別在這調侃了,咱們趕緊去看看再說。”
宮二說完,安排磊子手拿衝鋒槍站在一旁以防屍體突然詐屍,我原本也應該跟磊子幹一樣的活,可是宮二卻對我說:“小川,你跟着我們過去看看那個女屍。”
我一愣,問:“爲什麼非得選擇我?我對她又沒什麼興趣,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林羣等人已經被狐狸給吃了,我可不想擺弄屍體。”
宮二說:“這事情你必須得過來,你是被她選中的。要知道,鬼上身這種事情不是兒戲,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被上身的可能,一般情況下而言,鬼上身所選擇的對象通常情況下都是與它們自身有一定淵源的。”
一聽這話,我心裡有點不爽,心說我跟這個女鬼能有什麼淵源?
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行動上還是走到了女屍的跟前,大偉和吳洋也跟了過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害怕就越想多看兩眼,這也就是爲什麼恐怖電影能經久不衰的原因。
我們幾個走到了棺牀旁邊,就見那女屍一頭長髮如同一汪黑水暈蓋在棺牀之上,雖然已經沒有了活人毛髮的那種光澤,但看上去還是烏黑順滑。
宮二一邊走向女屍一邊說道:“這女屍這樣的葬法是典型的薩滿教的喪葬習俗,在薩滿教的教義中認爲,棺槨會封存人的靈魂,阻礙人死之後亡魂與天地之間的交流,所以一般不用棺槨,只是給屍體穿上斂衣之後便放在了棺牀上面。”
我點點頭,心說這一路跟這個宮二還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我們繞到了女屍的另一面,這一看,大偉差點流出了口水。
當然,這倒並不是因爲那女屍的容顏有多美貌,事實上,那女屍的臉上覆蓋着薩滿教中的黃金面具,我們幾個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臉。
讓大偉感到眼饞的是女屍身上的精美首飾,金釵頭飾、翡翠戒指、紅瑪瑙的項鍊,黃金面具、各個精美異常,每一樣拿出去看起來都是國寶級的文物,都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大偉嘖嘖最,感嘆道:“在這墓裡晃盪了這麼久,可算讓我看到點陪葬品了。”他轉頭又對宮二說,“喂,宮二,咱們這也算是合作,這些個陪葬品你們先挑,到時候給我留個一兩樣就行。”
我一聽這話,當時就一愣,罵道:“大偉,你還真打算髮死人財呀?”
大偉一看我這個反應,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地說:“嗐!小川,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做的那點小買賣這幾年生意一直不好,我都要處在破產的邊緣了,有這樣一個機會,我拿兩件又有什麼關係?”
我心裡沒好氣,因爲我總覺得這死人財發不得,就算髮了也是折壽換富貴,不值當。
一想起來進入墓室之後大偉一直都心驚膽戰,可是無論我怎麼勸說他離開這裡,他就是不離開,我還以爲這傢伙真的是顧及着兄弟情義,擔心我一個人在這墓室裡面遇到什麼危險,鬧了半天,這小子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我又看了看吳洋,好懸沒背過氣去,就見他這樣原本呆頭呆腦的書呆子眼下看到了這些精美的陪葬品竟然也是兩眼發直。
我心裡明白,大多數的盜墓賊團伙都是在這個時候產生了黑吃黑的衝動,貪心一起,殺心畢露!我擔心這兩個人跟宮二他們鬧出矛盾,到最後肯定是我們三個人吃虧,就連連勸阻他們兩個人。
吳洋還好,對我解釋道:“小川哥你放心,我不會拿走這些陪葬品,只是看這些東西個個精美,忍不住多看兩眼。”
可那個大偉就完全不聽我的勸告,竟然已經要露胳膊網袖子開始取女屍身上的寶貝了。
宮二見此情況連忙制止,說:“兄弟,你先不要亂動,你不記得小川說過麼?那個女鬼說了,要讓我們先完成她交給我們的任務才能夠取走她隨身的明器,否則會有大麻煩的。”
大偉一聽“女鬼”這兩個字,當時就收斂了不少,接着說道:“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給她開膛破肚,取走她肚子裡的妖種啊。”
宮二道:“這事急不得,爲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我們得按照規矩扣頭行禮。”
大偉不耐煩地說道:“我靠,偷點東西還這麼講究麼?”
可是他轉頭一看,就連原先嬉笑怒罵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的老朱此刻都乖乖地跪地磕頭,想了想,也趕忙跪下身子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頭以後,宮二對我說:“取走妖種的事,還要你親自動手,”說完,他讓我拿走他原本遞給吳洋的短刀,開始給女屍做“剖腹產”手術。
我皺了皺眉,擡頭一看,發現那宮二和老朱此刻竟然退的遠遠的,和磊子站在了一起,我心裡沒好氣地說道,“說到底,他們這一夥人之所以願意跟我們幾個合夥,還是想在遇到有可能發生的危險的時候,讓我們幾個人頂上去。”
不過,我沒有辦法去反抗,畢竟身後磊子的衝鋒槍管還指着我們呢。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棺牀的邊上,用力一推女屍把她推成了仰面平躺的樣子。
棺牀很大,女屍躺在中間,我沒法打開她的斂衣,只好鼓起膽量,硬着頭皮站在了棺牀上開始去扒女屍身上的斂衣。
這一扒才知道,原來這個女的根本不是胖,而是因爲穿的斂衣實在太多的原因,我數了數竟然足足扒下了十二層斂衣。
每扒一層斂衣我都膽戰心驚,擔心棺牀上的女屍會不會突然一下子坐起身來用兩隻乾枯的手臂死死地掐住我的喉嚨。但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很快,女屍就赤裸裸地展現在我的面前。
雖然對方已經死了有千年的歷史,但讓人吃驚的是,這個女人的屍體保存得異常完好,除了皮膚微微泛出青白的顏色以外,幾乎跟一個活人沒有什麼分別。
窈窕的身姿,豐滿的乳房,一時間竟看得我心驚肉跳,臉上發熱。
我就算對死人的事情再怎麼無知,也知道窺探死屍的身體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但是沒有辦法,誰讓那女鬼選中了我給她取腹中的妖種呢。
我手裡拿着一把短刀,顫顫巍巍地看着女屍高高鼓起的肚子,心裡一陣噁心,心說這人跟狐狸能配出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呢?
一邊想,我一邊把短刀逼向那女屍的腹部,空氣裡瀰漫着異常緊張的氛圍,大偉和吳洋的眼神在告訴我,萬事小心。
我不再猶豫,牙冠一咬,衝着那女屍的肚子“噗嗤”一聲,將短刀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