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當最初的狂喜過後,我迅速恢復了冷靜,開始思考自己剩下的人生該做什麼。
按理說,以我現在的能力,怎麼也要穿個紅褲衩,來個拯救地球啥的壯舉。但我這人生性懶惰,沒那個野心。而且以華夏國的國情,若真出現超人這種非人類,其下場八成是按到手術檯上直接切片。說不定還會成爲某些妄想獲得超能力的變態官員口中的美食,被煮成一鍋肉湯分食。
即使我僥倖,遇上了萬分之一清廉的高官們,八成也會被殘忍殺死。誰叫我目無法紀,私自對犯罪分子採用暴力,那罪行太嚴重了,足可以槍斃三天。
至於報仇這種事,我曾經想過,但現在不打算也不會去做。當仇人太多的時候,那就等於沒有仇人,我向誰報復去。難道把華夏國警方軍方全殺光?大家都不容易,無非是各爲其主,殺點小兵沒什麼意義。
就算要報復,也是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將軍元帥宰了。不過現實社會,公然殺害國家高級領導,那事可就大了,他們拿我沒轍,可不代表拿我家人沒轍。所以想來想去,我這能力用處有限,無非就是多了一樣自保的手段。
我嘆了口氣,無奈的點上了一根菸。看來不管我獲得什麼能力,都被塵世的枷鎖牢牢鎖住,無法掙扎。不過無所謂了,我也不打算做抗爭不公的英雄,只想做個只掃門前雪的縮頭烏龜。
我今後的人生很簡單,救出爪子龍,復活胖子等人,把我們的家人送到國外。然後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度過下半生,這就是我的計劃。
我知道我這思想太頹廢,很不符合憤青邏輯,簡直一點理想抱負都沒。可要錢我有的是。要刺激我他媽的都刺激了半輩子了,還刺激毛線啊。年少的時候,我一邊天天幻想自己能升官發財、左摟右抱。一邊不停咒罵當政者的不公,以至於自己懷才不遇,頗有憤青的架勢。
但經歷了這麼多事後,我對於名利已經看淡了,脾氣也改了不少。得過且過。那些虛名於我如浮雲,愛咋地咋地去吧,我只想開開心心的走完剩下的路。
我找到桃木妖從地底鑽出的入口,剛準備跳下去,猛然警覺的發現黑暗中有一個人形物體慢慢向我靠近。它和黑暗融爲一體,就像一個影子。無聲無息。若是換成從前的我,一定沒有辦法察覺。但現在我的上清北極天心正法已經大成,體質徹底改變,近乎神一樣的存在。我不去招惹別人就算不錯了,還有人敢招惹我,猛龍不發威,真當我沒腿的蚯蚓呢。
我獰笑不已。口中緩緩念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爲肩,六八爲足。五居其中,以爲實腹。千邪萬鬼,悉皆賓伏。急急如律令。”
我口中念得是上清北極天心正法中的河圖藏神九宮鬥罡步,這種步伐暗和九宮八卦,不過普通人就算學會步伐施展了也沒用,因爲速度不夠快。但我施展就不同了。我一使出這種步伐,身體瞬間消失在黑暗中,那影子似乎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在找我嗎....?”陰森森的聲音,從影子身後發出,他的面色鉅變,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猙獰的一道寒氣。猛然切向了我。影子手中拿着一把純黑色,不知爲何物打造的鐮刀,像極了死神的武器,回頭就是一刀。我頭部一偏。雙腳向旁邊一滑,躲了過去。
“你太沒禮貌了,這樣可不好,我這人一向反對暴力....。”
我喋喋不休,像是貓捉老鼠般要調戲夠了才殺。影子連番攻擊後,擦覺了我的意圖,突然停下腳步,操着一口蹩腳的中文道:“裝神弄鬼不是英雄的行徑,可敢和貧僧正面對戰。”
我冷哼一聲,劍指猛然在右臂上一劃,詭異的琉璃色火焰升起,映亮了四周。他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影子追殺我之前,顯然調查過我的實力,可我現在給他一種十分詭異強大的感覺。他驚懼的望着我,像是有些不能明白,我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恐怖。
“若是你試圖對我使用激怒我,那恭喜你成功了,準備迎接我的怒火吧....。”我的話尚未說完,身體詭異的出現在他面前,右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硬生生的舉起來。
琉璃色的火焰,瞬間從我手臂蔓延到他的頭部,他淒厲的慘叫,雙手用力掰着我的手指,雙腿拼命亂蹬。但我雙眸血紅,目露兇光,硬是紋絲不動,直至他的頭顱慢慢變形,變得扭曲可怖。
刺鼻的肉焦味傳出,我陶醉的用鼻子嗅了嗅,吹了口氣,他面目全非的頭顱瞬間化爲灰飛,散落四周。我鬆開手,他那無頭的屍身,轟然癱倒在地上,屎尿橫飛。
我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頗有些不屑。我還以爲只有普通人遭到意外死時,纔會大小便失禁呢,沒想到高僧也是這個德行,看來沒啥區別嗎,一個吊樣。
我從行囊中撕下一塊衛生紙,擦了擦手,常舒了一口心中的惡氣,心情很是暢快。沒完沒了的追殺,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若我猜的不錯,這其貌不揚,隱藏在黑暗中的瘦和尚,八成就是那所謂的死神閻摩。
至於我手中的紙嗎,這個衛生紙是個好東西,以前到地底時經常忘記攜帶它,大解頗爲不方便,由此鬧出了不少笑話出來。現在我長了記性,每次出發前,一定要購買兩卷衛生紙。
我冷冷的用眼角餘光掃視四周,瞳孔抽搐不已。看來這次印度教吸取了前兩次暗殺的經驗,下狠手了。可惜已經晚了,現在的我,單靠數量車輪戰,很難殺死我了。
我丟在地上的衛生紙,突然燃起一團火焰,瞬間燒成了灰燼。四周的溫度眨眼間不斷升高,一團團藍色的鬼火詭異的漂浮在空中。把我包圍起來。
我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說道:“火神阿耆尼?給我滾出來。”
我雙腳一用力,速度突然變得極快,宛如輕風般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殘影,猙獰的一拳打向了頭頂。骨骼爆裂的聲音響起,一個只有一米多高,長相猥瑣。體型極其瘦小的和尚,口噴鮮血,從空中掉落在我面前。
“施...主,打...打錯了....貧僧是風神伐由。”
我獰笑一聲道:“少廢話,揍得就是你。”
早在死神閻摩出現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擦覺到四周有一團團微弱的生人氣息。這種氣息極其微小,普通人根本無法擦覺,即使我身具道家神功,亦只是略有擦覺,這讓我頗爲驚異。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自己可能太多疑了。印度是瑜伽的發源國,對於隱匿蹤跡一向有一套。連普通人都可以躲到令人無法想象的小箱子中,更不要說婆羅門教的八大戰神了。他們善於隱匿自己的行蹤,不代表戰力就有多強大,就如同健美冠軍,那肌肉絕對沒的說。可肌肉壯,不代表就能打,你讓他和搏擊冠軍較量下,看看能不能把他打殘。
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火神阿耆尼出現的時候,我竟然在自己的頭頂擦覺到了一絲殺意,這讓我毛骨悚然,汗毛都炸立起來。
武功再高也敵不過暗殺,這是常識。連皇帝都有遭到暗殺的可能,一個武者算個屁。日本戰國時期的忍者。可是擁有能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恐怖力量。若有人能無聲無息的悄悄接近我,突然給我頭頂來上一刀,那我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要完蛋。
我從不怕正面對抗。但我害怕看不見的敵人。隱藏在我頭頂的這位殺手,雖然可能是這五人當中正面對決實力最差的一個,但卻是我最忌憚的一個。我喊出火神阿耆尼的名字,有一部分原因是脫口而出,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故意製造迷霧彈,迷惑我頭頂上的這位,讓他放鬆警惕。
高手間的對抗,通常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若一擊不中,那隱藏在我頭頂想要暗殺我的僧侶肯定會消失無蹤,到時想要再殺他可就難了。不要問我爲什麼這麼肯定對方會消失、繼續躲藏在黑暗中,這個問題很讓人無語。你讓一個藏在暗中的狙擊手非把狙擊槍丟了,掏出刀和你來個肉搏,那不是你腦子有病,就是他病的不輕。
大量的鮮血從風神伐由的嘴中噴出,他驚恐地望着我,不知我打算怎麼折磨他。上古婆羅門教八大戰神,不,準確點來說應該是當下的印度教八大戰神,銅皮鐵骨,換成從前就是站在我面前不動,我都不一定有辦法傷到對方,可現在只是一拳,我就把風神打成了廢神。我獰笑的握了握拳頭,很是享受這種擁有力量的快感。
我猙獰的一步步走向風神伐由,他驚懼的連連向後爬,可瘸腿的蜈蚣能逃到哪去?什麼剎帝利要磨練心境,和佛教的苦行僧一樣千錘百煉,扯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麼勇氣老子都能給他打散,風神伐由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條喪家犬,哪裡還有半點得道高僧的影子。
“不....不要....。”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血液橫飛。我猙獰的抓着風神伐由的一條胳膊,用力狠狠一扯,硬生生的把這條胳膊扯了下來。
瀑布般的鮮血狂噴,風神伐由的肩膀處,血肉模糊,而他的胳膊上,還連着許多毛細血管和青筋,以及一片片撕碎呈條形,紅彤彤的嫩肉。
我陶醉的舔了舔嘴脣,很是享受這種鮮血的味道,和發自靈魂的淒厲嘶吼。風神伐由已經疼得昏了過去,可他的苦難纔剛剛開始。剎帝利的身體素質遠超於常人,生命力比普通人堅韌許多,這給我增添了許多樂趣。不然若是我纔剛動手,對方就直接死了,那多無趣。
我緩緩把手又抓向風神伐由的另一條胳膊,面部變得極度扭曲變態。我承認我有些嗜血,可我不是變態狂,男人在打鬥中只要一見到血,多會眼紅,我只是有點過激。
好吧,我知道我的辯解有些蒼白,從心理學上來講,我的陰影性格,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一旦被觸發,即會變得殘忍嗜血,宛若變成了另一個人。但我折磨風神伐由,並不是完全爲了發泄,而是別有目的。
我就不信隱藏在暗中的那四個縮頭烏龜,能平心氣和、安安靜靜的看着自己同伴遭受折磨。他們要真能做到,那我今天就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