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能分得清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究竟是虛幻還是現實?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大腦一片亂麻,思考良久後,我對王二麻子等人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們,我其實是靈魂出竅,提前替你們消滅了大殿中的怪物,你們會信嗎。”
衆人愣了一下,高胖子睜大了色迷迷的小眼,伸出手在我額頭摸了摸道:“源源,你是不是昏迷時間太久,腦殘了啊。”
我頓時無語道:“腦殘你大爺,你才腦殘呢,我說的是真的。”
我的話鏗鏘有力,奈何根本沒有人相信。上官玉菲面色冰冷的走到我面前,戴上白色的手套就要翻我眼瞼,我頓時大怒道:“我沒事,腦子還沒進水,檢查什麼,難道就沒人相信我說的話嗎?”
王二麻子漂了我一眼道:“源源,這次我可不幫你了。你丫一醒來就胡言亂語,扯蛋也沒這麼扯的。”
我嘆了口氣,緩緩把我這段時間的經歷講述了一遍。說完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人都有分辨真假的能力,我的話明顯不是隨口就能編出來的。
張警官作爲一名警察,自然對審訊辦案有一定的經驗。她緊盯着我的雙眼,像是在看我有沒撒謊。她冷冷的說道:“既然你說你有超能力,那就表演一下吧。”
我皺了皺眉頭,忙審視自己的體內,發現小白還在,頓時放下心來。我雙手緩緩張開,想要放出玄冥之氣和三昧真火。奈何憋得臉紅脖子粗,卻只憋出一個屁來,我頓時尷尬的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尼妹的,關鍵時刻啞殼,小白怎麼會沒有能量了?我心中咒罵不已,頗有臉上無光的感覺。本來我還有些忐忑,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可當我看到小白的那一霎那,我頓時明白,一切都是真的。可是,這天方夜譚的故事,別人只會當成我是做了一場夢,怎麼會真的相信?
這時,從我醒來就一直皺着眉頭,沒有說一句話的爪子龍突然插口道:“我相信你的話…。”
所有人都驚奇的望着爪子龍,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爪子龍緩緩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肩膀道:“源源剛陷入昏迷的時候,我們都仔細檢查過他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傷痕,可現在你看他肩頭的傷。源源口中的每一次受傷,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傷口,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聽到爪子龍的話,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爪子龍接着說道:“我檢查過源源的衣服和行李,發現他攜帶的箭矢少了許多,衣服也有破碎的痕跡。源源說他由於受傷,沒辦法套上潛水衣,把衣服丟了。我清楚的記得,源源剛昏迷的時候,他確實貼身穿着潛水衣,可衣服哪去了?難道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衣服飛走了?我認爲,源源說的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
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沒想到這麼多人,只有爪子龍觀察的最仔細。蒙受冤屈的滋味不好受,你說我容易嗎,拼死拼活的還被冤枉。不過,由於我三天未進米食,所以剛甦醒的時候有些虛弱,頭腦不清醒,一時情急之下,就把體內小白的事說了出來。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
王隊和郝隊盯着我的心口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說你體內真有兩具上古骷髏,而且詭異的融合到了一起?”
我嘆了口氣,騎虎難下的點了點頭,形式瞬間變得有些緊張。雖然我和王隊、郝隊關係還可以,但他倆畢竟是羅將軍的人,我蓄意隱瞞體內有上古骷髏的事,他們一定會彙報給羅將軍。
甚至說,我都懷疑他們會不會爲了取出骷髏把我切片,正義法律是用來約束老百姓的。對於國家部門,只需要一句話,“此事牽涉到國家安全”,就無需遵守任何法律,爲所欲爲,記者都只能乖乖閉嘴,不敢出聲。
爪子龍等人有意無意的靠近我,前後左右把我保護了起來,這讓我的心裡有些暖。回家的感覺真好,咱總算又找到組織了。
郝隊掏出一包煙,點燃一根狠狠地吸了兩口。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他會抽菸的。
一根菸吸完,郝隊拍了拍王隊的肩膀道:“人老了,耳朵經常不好使,你剛纔說什麼來着,我都沒有聽清。”
郝隊說完,衝王隊眨了眨眼睛,王隊愣了下,隨即笑道:“真沒想到,這麼多年了,竟然還能看到老郝這麼有人情味的一幕。我也啥都沒聽到,你別問我,你們聽到了沒。”
王隊轉頭,問那些特戰隊員和龍組的高手,這些人受過特殊訓練,警覺性極高,耳朵不是一般的好用,可此刻他們像集體失聰般直搖頭。我不僅有些熱淚盈眶,我要感謝高胖子和王二麻子啊,若不是這兩王八蛋整日拽着這羣人吃喝賭錢,關係混的相當不錯,我就算活着出去,估計也會被羅將軍切片。
達成統一戰線後,氣氛融洽了許多。王隊告訴我,仙宮已經沉入水底,我們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了。但讓人詫異的是,這裡並沒有進水,空氣也很充足,而且有淡水飲用。經過商討,大家一致認爲,這座道家仙宮,一定有機關可以控制。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大家的觀點。這個想法和我分析的結論一致,我們必須繼續向前探索,直至找到機關,離開這裡。
我撕開一包醬牛肉,細嚼慢嚥的吞了下去,又喝了些水,感覺身上得力氣恢復了不少,跳下擔架,和衆人仔細觀察起地府第三殿來。
第三殿的盡頭,供奉着宋帝王的雕像,他的模樣有些痩削,面目陰狠,透着一股狠戾。而在他面前,並排站着八十一位惡鬼,赫然竟是我夢遊時的那八十一位。
其實,到現在爲止,我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甚至說,我都無法確定,究竟哪一個世界纔是真的。太多的謎團,讓我猶如墜入霧裡,什麼都看不清。
這時,張警官突然走到我的身旁悄悄對我說道:“你在夢中有沒看到我…。”
張警官說完,詭異的望了我一眼,就走回了隊伍中央。我皺着眉頭,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我猛然想起,我在夢中醒來的時候,唯一見過的兩個人就是她和那位陰陽師。我驚恐的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
我猶豫了一番後,決定暫時先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追問張警官。我一把把牛鐵板拽到跟前,小聲和牛鐵板說道:“其餘三支隊伍的人呢?你有沒看到那位陰陽師?”
牛鐵板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我爲什麼要問這些話,他和我說道:“我們一進入道家仙宮的山門,就來到了丘祖殿,在殿中我們好像中了某種陣勢,怎麼走都轉回原地。等我們從陣勢中走出,來到純陽殿的時候,四隊人馬全走散了。不過,我看到日美聯軍的那些人和我們一樣,也擡着擔架,上面躺的好像就是那位陰陽師。”
我眉頭皺成一團,心中越發的迷惑,這他孃的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老子中邪了?我正低頭思考,牛鐵板突然悄悄貼着我的耳朵說道:“你真相信他們不會把你的情況彙報給羅將軍?我建議不如我們….。”
牛鐵板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意思是想要把王隊和郝隊的人馬留在這座道家仙宮內。我眯縫着瞳孔,剛想教育他一番,但突然想到,牛鐵板的懷疑不無道理。我和他們畢竟相交時間較短,他們沒理由幫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大敵當前,前有道家仙宮詭異莫測,後有三方人馬虎視眈眈,他們很有可能爲了穩定大局,暫時安撫住我。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