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敵衆四散而逃,小藍已經化爲流光,一爪子一個,幾乎眨眼之間,便斬殺了所有的敵人。而周天與都畫兩人,也從容斬殺二敵,只剩下前方的二人,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伯、都畫,都回來吧。”
若不是魏央這一句,只怕這兩人也要淪爲刀下之魂。
“說吧,究竟是何人欺於爾等,言之我手中持有寶月靈珠?”
“難道你沒有?”
“廢話,趕緊給我說,若不然便死在這裡吧。”
魏央一皺眉,沒想到死到臨頭,這兩人之一,還有這般的貪婪,差點沒被對方氣笑了。
“是,是清風堂所言,故此我等纔來劫掠於你。”
“清風堂所言,是你奪走了寶月靈珠,而且拜月教已經下了懸賞,說只要奪回寶月靈珠,便可加入拜月教。嗯,若是不願加入拜月教,也有一名拜月教女弟子,自願結爲道侶。”剩餘這人生怕沒什麼價值,急忙出口補充道。
“拜月教?這是什麼梗?天伯送他們一程。”
魏央低頭思索半晌,也不知道這拜月教搞什麼鬼?不過這拜月教雖然在南疆強悍,但是不比馭獸宗來的強大。而且眼下這一畝三分地,可是馭獸宗的天下,只要迴歸山門之後,與師父說明此事,只怕七位師兄隨便一人,便可徹查此事,解除如此的是非。
“不要,”
兩人未等說完,便被周天出手一刀,人頭落地葬身此處。貪婪是原罪,若不是他們的貪婪,何故有如此喪命的後果?對此魏央並不同情他們?當他們選擇出手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此果。若不然情況相反,只怕他也會被斬殺於此,絕無另外之果。
打掃戰場之時,自有八女所爲。片刻之後,衆人繼續前行,本以爲可以順利道道馭獸宗,卻不知道前方,已經匯聚衆多散修,這一路幾乎血染而過,的確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就在魏央與衆人,衝殺重重的阻礙之時,巴州城之中,李湛帥虎豹騎已經涌入城池之中,李龍暗呼一聲僥倖,看來龍一的話的確沒有說錯,要是真的在巴州城之中動手,只怕這狐狸打不着不說,還惹了一身的騷。
“李龍,這巴州最近可有什麼事情?”
掃了一眼李龍,李湛甚至都沒有上座,冷冷的看先給對方,那眼睛之中帶着怒火,似乎要把李龍焚燒了一般。嚇得李龍一臉的恐懼,可是心中卻爲之冷笑,李戡啊李戡,你雖爲王爺,還沒有封號,再說以你那老好人的聲名,你跑完這耀武揚威來了?你好意思麼?
“稟王爺,巴州最近無事。”
李龍低頭見禮,並無其他的異樣,卻不知李戡伸手的智儒,眼中卻閃過一絲糾結之情,也不知道這是爲何?
“真的無事?”
“嗯,要說也有事,離火宗與馭獸宗眼下開戰,這兩宗每百年一戰,已經是在所難免,故此也不算什麼大事?卑職已經遷徙巴州百姓,妥善安置了他們,兩宗之事絕對不會牽連到百姓,故此卑職纔敢說是無事。”
“嗯,可是未曾到百年啊?這兩宗爲何提前開戰?”
“這,卑職便是不知,宗門之事,自有宗門取管,哪是凡人可管?還請王爺明察。”
李龍心中冷冷一笑,李湛啊李湛,當年我父親在的時候,你何曾擺過如此官威,雖說我家乃是支系,也與隴西李氏嫡系所分,你李湛因爲李淵之故,纔有身份顯赫取代主脈。
難道說你們就不念一點恩情?若是這樣的話,我李龍何必爲你李家賣命?哼,等血刃了魏央,我李龍必將辭去官職,離開這世俗之地,回到宗門好好修煉便是。
想到此處,李龍再無一絲親近之色,臉上肅然一片,冷冷的看着李湛,看看對方還要說些什麼?
“嗯,此事這就作罷,實話與你而言,吾皇此次着本王前來,乃是有意招撫馭獸宗,屆時可供我靈獸之缺,若是能組建一支勁騎,當可踏破天下,平定天下之亂。”
“王爺,此言李龍不敢苟同,若是我能面見聖上,必定勸阻聖上此決。這靈獸的確比野獸、駿馬高貴,不過依靠靈獸,不如組建馬騎。”
“哦,這是爲何?”
對此李湛眼睛一亮,的確他也不贊成唐皇李淵的決定,可是他麾下的虎豹騎,便是以虎狼獸爲本,組建的一隻不足百人之騎,這隻騎兵堪比萬數馬騎,端的是鼎鼎威名,聲震巴漢兩地,倒也無法阻攔李淵之定。
難不成你有靈獸騎,便不讓人家組建吧?那心中生的什麼心思?一個不好,便被唐皇李淵不滿,便是親兄弟之間,只怕也有了間隙。
“王爺何必欺我?你難道不知一隻靈獸的供給,已經相當於千匹凡馬所耗?”
李龍微微一笑,反問了對方一句,只見李湛身後的護衛,瞬間皺眉欲要開口斥責,卻被李湛伸手所阻,再次開口問道:“可是一名靈獸騎,也足以對抗同等實力的百人。”
“百人?王爺,那依靠供養靈獸的耗費,打造千人凡騎呢?軍以人爲本,戰車也好,坐騎也罷,都是外力,外力再強,也不敵人之強悍,有人就有了一切,試問那如此耗費錢財,用於助增我軍兵卒之力,打造一支勁騎又有何難?”
便是李湛眼睛也是一亮,的確依照這李龍之言,的確可以打造出,一支數量極大的精兵。而有這些精兵在手,想要獲得靈獸,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李湛明白這李龍的意思,那便是以戰養戰之策。
上下看了一眼李龍,李湛心中不禁升起惜才之感,若是如此睿智之人,因爲一個外人,被家族捨棄,真的值當麼?
“李龍,眼下秦王殿下,正在隴西用兵,你可願意前往他的麾下,助他一臂之力?”
“嗯?”
看着一臉棋盤的李湛,一時間李龍也是心中徘徊,李湛這般話語之意,李龍又怎能不明白何意?這明擺着便是讓他退出兩宗之事,希望他放下心中仇恨,跟隨李世民建功立業,用以遮掩這巴州之錯。
可是自己真的錯了麼?沒有,自己是爲了報仇雪恨,是爲了維護李家的顏面。若是唐皇李淵,寧願放下臉面,欲要結交馭獸宗。哼,那自己便捨棄李家子弟的身份,也要報殺父之仇。
“謝,王爺好意,李龍素來閒散慣了,只要巴州事了,李龍便回道館之中,從此不問世事,做一閒散靈師罷了。”
“也好,自己的路是你自己選的,千萬不要被仇恨迷失了雙眼,可惜。我去拜訪二宗,希望二宗早日休戰,以免禍害蒼生百姓,你也不用送了。巴州刺史一職,很快即有人接替於你,你也好回常道觀之中,靜心修行。”
李湛說完起身便走,心中對於李龍實在太過可惜,身邊的護衛智儒微微搖頭,走到李龍身邊,暗自道了一句:“莫要以爲魏央,只是馭獸宗一弟子。莫要忘了他的父親,可並非只是宇文家族庶子。”
兩句話,說得李龍是皺眉不已,不知道這智儒何意?心頭似乎閃過一絲光芒,卻又怎麼也抓不住,令他十分苦惱。想到李湛如此而爲,必定是唐皇所定,心中頹廢之感頓起,眼中也是越來越冷。
“哼,便一日在位,我也會誓斬那殺父之賊,李湛、李淵,此等恩情我李龍記下了。”
可以說,李湛此次前來,是代表李淵的決斷,給了李龍兩條路可選,可惜前路並未讓李龍接受,終究還是選擇了後路。
而選擇後路的結果,那便是被李淵捨棄,乃是被李氏宗堂除名罷了。對此李龍並不後悔,哪怕再讓他選擇一次,依然是如此之果。說不上誰對誰錯,只能說李龍與魏央,註定就是生死之敵而已。同樣都是父仇,哪裡能夠分得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