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魂容,沒事,我們以後還會想出辦法來,你……”
“不對勁,不對勁,一定是哪裡出現問題,不對勁。”
眼下,魂容一臉瘋癲之樣,快速的上前,查視只有半截身軀的符族神靈,根本不在乎那些血液,已經沾滿了他的雙手。
如此一幕,令鴉符眼中盡是恐懼之色,上前一步急忙拉開魂容,強行把對方的腦袋,搬到了面對他的一面,不敢讓對方再看一眼。
“魂符,我沒事,你看到了,剛剛那位神靈的頭顱,已經向守護神兵轉化,也就是說我的猜測不錯,可是哪裡出現問題?
一定是哪裡我沒有想到,給我一點時間,相信我,我不會因此失神,這些年都等了,我再怎麼着急,又有何用?
可惜因爲撤退的太多焦急,當初老一輩急於爲我們斷路,並非告知我們這等方法,若不然何苦需要這般的嘗試啊?”
魂容收起眼中的瘋癲之色,最終化爲平靜之後,這才帶着悲傷之情,緩緩的衝着面前擔憂的鴉符所言。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沒有先輩們的傳承,也能想到辦法的,魂容你說的不錯,這些年我們都等了,還差這一次的失敗麼?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夠成功,跟我走吧,我,我真的害怕你再一次陷入心魔之下,到時候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可以重新喚醒你的神智啊。
要知道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想看到你化爲行屍走肉,真的,魂容走吧,聽我的,走吧,我們可以再一次嘗試,但絕對不是現在,絕對不是。”
這一次,鴉符並沒有如同之前,而被魂容說服,心中那突然衍生的危機之感,令她對於魂容充滿了擔憂,似乎若是任由對方繼續下去,只怕她會失去他。
見到鴉符竟然沒有被自己說服,魂容也是一愣,這是從來未曾有過的事情,一直以來,鴉符都在默默支持於他,爲何眼下選擇這般的攔阻,而且眼中閃爍那一抹堅定之色,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想讓他繼續下去。
“鴉符,一次,就一次,我就看一次,絕對不會沉迷其中,鴉符聽我的,聽話。”
生生的搬掉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柔荑,魂容這一刻依舊選擇繼續下去,若是不能解開心中的疑惑,魂容只怕真的要走火入魔,內心那一道危機之感,令他的心魔已經隱隱作祟,令他不敢再看着對方的雙眼。
若是繼續看下去,魂容不知道還會不會堅持下去,若是不能堅持下去,那會不會因爲心中的煩悶,而導致被心魔吞噬自己的理智。
看着魂容轉身離去,繼續蹲在地上,反覆查看那半截實體,鴉符的眼中盡是淚花閃爍,她真不知道,魂族的前途在何方?爲了已經消逝的魂族,他們真的還能走的更遠麼?她的內心真的無比希望,希望對方放棄,或者說她已經放棄了,放棄興盛魂族,放棄了肩頭的重任。
內心的危機之感,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忍不住想要與魂容在一起,真的希望兩人能夠終成眷屬,而不是如同眼下,內心都有着對方的影子,卻因爲肩頭沉重的責任,無法做一對神仙眷侶。
若是能夠成爲神侶,她願意爲魂容生一大堆孩子,然後把這等重任交付後代之手,若是能夠成功,那便是最好之事。若是不能,只要他們能夠倖幸福美滿的生活,那便是天下間最奢侈之事了。
“魂容,我們結爲神侶吧!!!”
這一刻,鴉符再也忍不住了,口中帶着一絲祈求之意,希望對方能夠答應於她。
可是眼下魂容的心神,已經盡是沉浸在探查之中,根本沒有聽到對方的話語,或許他聽到了,也不敢應答,不知道如何面對,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段愛情。
愛情與責任,兩者不曾衝突,可是眼下對於他,真的是衝突的,兩者只能取其一,而無法做到兩者兼顧。
愛情,選擇了愛情,那麼就要放棄肩頭的責任,放棄曾經對先祖們的承諾,他不是失言之人,選擇愛情,他真的做不到。
見到對方不理會自己,鴉符的眼淚滾滾而落,看着面前已經把心神全部沉浸,在對實體的研究之中,鴉符再也忍不住內心升起的悲傷,轉身緩緩的走出主殿之外。
站在整個魂殿之中,鴉符滿臉都是悽苦之色,她內心對於異域神靈的恨,已經換成了魂族,若不是曾經那些愚蠢的族人坐享其福,沉浸在快樂享受之中,何有異域神靈反叛之事?
若是沒有這等反叛之事,何故讓他們兩位相親相愛的戀人,走到了今時今日,依舊無法做一對夫妻?
“嗯?”
許久,失神的鴉符,坐在主殿的臺階上,迷茫的看着四周的建築物,恨不得出手鏟除這些曾經的痕跡,曾經屬於魂族的痕跡,可是她知道建築清楚容易,但是內心屬於魂族的標籤,卻牢牢的刻畫在她與魂容的內心深處,那是永遠無法清楚的痕跡,無法逃避的責任。
想到這裡,鴉符心中倒是爲之放鬆,剛剛悲慼之情,倒是消散在心頭,眼下她也好,魂容也罷,說白了都無法逃避,因爲他們的秉性,不准許他們做這樣的事情,若是換了他人,或許可以如此選擇,而他們?根本是不可能實現奢侈的夢想而已。
就在鴉符其身之時,遠處虛空一道道光芒閃爍,顯然有異域神靈快速在虛空前行,而眨眼之間,那一方耀眼如同紅日的源地,便出現在她的眼中,確切的來說,應該是天神駕馭這源地,已經來到了魂殿的前方。
如此變故,已經是來不及通知魂容,而且看到屋子裡的魂容,全神貫注的研究那具屍體,臉上絲毫沒有一絲焦急之色,反而帶着一抹笑意,顯然是有了新的發現。
此時若是打擾對方,只怕會讓對方的思路中斷。
想到這裡,鴉符轉身直接來到殿門前方,眼中流露出堅定之色,咬牙伸手觸碰主殿的大門,卻見大門緩緩的關閉,再一次化爲猙獰的異獸,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鴉符,令她亦是急忙向後接連退十步,這纔算是減少身上的壓力,轉身看向已經不遠的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