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老參道,彎彎曲曲,陰森帶着恐怖。穿過樹葉透出的一縷陽光,又給人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明之感。懸浮在空氣中,那溼潤的露珠,打在身上冰冰涼涼,給衆人帶來一陣清爽。可惜感覺雖好,卻把衣服打溼,令衆女現出尷尬之情。
“都是你,怎麼就這麼急?還有,你確定咱們不是越走越遠?真的是往東方而去麼?”一旁的都畫埋怨的話語,令魏央爲之苦笑。
“行了,總算衝出這片密林了,我也不知道這路,這麼的難走啊?我一會叫天伯出來帶路吧。你們先把衣服弄乾了吧,我召喚小藍爲你們把風。”
本想靠着一張地圖,可以走出這積石山,然後來到靈河岸邊,藉助碧海雲舟之力,快速到達下游党項。
可是誰知道迷失了方向,差一點被困死在密林之中,魏央對此也是無語,看來以後真的不能逞能了。
有小藍護法,衆人飛速的換下新衣,依舊是男裝着身。行走世俗之中,這男兒身遠比女兒妝方便得多,也不會因爲美色,令那些紈絝之徒爲之窺視。
“天伯,走錯路了?”衆人返回之後,魏央招出周天說的第一句話,便充滿了深深的無奈之感。
“呃,怎會?只要沿着神女峰向南,穿過一片密林,然後沿着那條的小河,便可以道道靈河,呃?這裡是哪?”
眼下不光是魏央蒙了,便是周天也沒見過這般的環境?傻眼的看着魏央,不知道他把衆人,帶到了何地?
“天伯,要是知道,我幹嘛叫你出來啊?我就是奔着密林而去,結果在密林之中,迷失的方向,來到了這未知之地,這一路根本沒看到,什麼小河啊?”
見到魏央滿臉的苦澀,周天也知道衆人迷失了方向,眼下也不知到了何地?只能通過他的經驗,辨別一條明路了。
“主人,我瞧瞧,別急。”
周天安慰一下魏央,直接轉身來到密林,然後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在拿出手中的地圖對比,經過仔仔細細的排查,周天不僅微微苦笑,心中暗道一聲:這位主還真是能走,短短時間竟然穿越了這片密林,可惜方向正好截然相反,來到了密林的北方。
“主人,你這路走的,哎,怎麼說好呢?”
“怎麼了天伯?是不是有什麼危險?”
見到周天也是一臉苦澀,怕是其中大有緣故,一旁的都畫急忙開口問道。
“危險?應該被稱之爲危機。主人,只怕我們這一次危險絕對不小。咱們還是準備一下吧,若不然恐怕被對方發覺,只怕想抵抗都抵抗不了。”
“天伯,怎麼回事?”
見到周天一臉的凝重,魏央也顧不得坐在地上休息,直接起身衝着周天開口問道。
周天伸手把地圖,鋪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一指一片標誌苦海的湖泊,順着下方一劃,落在山脈西北山脈邊緣,輕輕的一點此地,對着魏央點了點頭。
“主人,我們的位置就在這裡,也就說主人正好走反了方向。”
“不對啊?我的確是向南而行啊?”
“主人,東西尚可以太陽分辨,可是南北你用什麼辨別?只怕在這密林之中,便是熟知山路之人,也不敢有完全的把握辨別方向,還要靠外力輔助。”
“以什麼外力輔助?”
“熟知山路的老者,會再樹木之上雕刻記號。不熟知山路的人,會以司南辨別方向。”
說着周天取出一方銅盤,上面放着一枚湯勺形的磁鐵。見到這器皿,魏央也是心中哭笑不得。這東西在他的須彌戒中,數額還真是不少。
原本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可是在周天拿出之後,魏央的記憶中,已經明白這就是古代的指南針了。要不看着怎麼如此眼熟?真是忽視了這器皿。
“天伯,到底有什麼危險啊?”
都畫顯然不關心這事,若是平日裡,只怕她還真會提醒魏央,正因對魏央的盲目信服,才令她忽視了此點。
“嗯,相傳在苦海之中,有一座孤島,封印着西方教上古魔神羅睺。因此苦海四周,居住阿修羅一部,這些人忠誠魔神羅睺,不讓外人靠近其中。”
“那咱們便不靠近就是?難不成只要踏足此地,便要被他們追殺不成?”都畫有些不解,衝着周天疑惑道。要是這樣說來,那還真是不講理了。
“主母,的確如此,這阿修羅一部,十分不講道理,只要你踏足此地,便被被他們殺死。屆時剝皮抽筋,以頭蓋骨煉製法器,端的是殘忍無比。”
“啊?”
衆人紛紛心中一寒,常常聽聞有妖、魔、鬼、怪,用以人皮頭骨煉製法器,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真的遇到如此之事。當然妖、魔、鬼、怪的屍骨,也被人族煉製法器,這一點在靈師之間,素來十分平常,倒也不是少見之事。
“那咱們現在該如何?”
周天竟然熟悉此事。也必定有他的想法,魏央倒是願意聽聽,這位長者給予的建議。
“主人,這阿修羅一部,乃是上界神族,非下界可敵也。當然這只是傳說,究竟是否真實?也說不一定。不過以老奴來看,咱們還是趕緊離去,莫要招惹是非,若不然真的如此,只怕我等深陷危機之中。”
“如何行走?”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魏央可不願意自尋死路,哪怕只是傳說,也不願意因爲心中的好奇,而導致衆人折損此地。
“其一,按原路折返就是。其二,沿積石山脈前行,經龍曲河入靈河。”
見到周天手指畫了一週,魏央低頭沉思,這後者遠比原路返回平坦的多,只不過需要繞行一週,到達其目的之地,顯然浪費時間不少。只要到了龍曲河,依靠碧海雲舟的能力,速度遠比陸路來到便利。
而前者依然要穿越密林,這路途顯然沒有後者平坦,必定會浪費大量的時間。而且密林不善辨別方向,屆時還不知道出現什麼變數。
“選其二吧,天伯帶路。”
“主人,若是經山脈而走,這路程雖短,但接近這苦海邊界,只怕還要多多小心纔是。”
“行,大家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能招惹什麼麻煩,若不然咱們只怕要深陷此地了。”
聞聽此言衆人紛紛點頭,臉上盡是嚴禁之態,心中自然知曉此事的輕重。也只有周天暗暗苦笑,暗自腹語道:我哪是怕她們,而是怕你這位主,招惹了什麼是非?
不過這把話語,周天是絕對不能說的,也只能暗自防備,小心翼翼的帶着衆人,穿行在山脈之中,直奔東北方向而去。
就在衆人剛剛離去不久,一位長相異域的女子,率領一隊滿臉猙獰的男子,豁然降臨在此地。
伸手碰觸地表的土壤,這女子放到鼻尖輕輕一嗅,口中快速嘟囔着,常人聽不懂的話語,擡頭看向東北的方向,伸手快速的比劃了幾下。
身邊一名男子,微微點頭之後,拿起胸前的骨笛,吹響了一道尖銳的笛音。笛音短促如同獸音,快速的向四周傳蕩而去。
片刻之後,遠處的山頭,傳來似隱似現的笛音之後,這女子纔再次揮手,率衆這一隊男子,飛速的向前縱躍,顯然是追尋魏央等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