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再也受不了了,痛哭着隨意撲進了一個房間,這裡原來是食堂,裡面沒有人,陳丹就撲到餐桌上,嗚嗚哭泣了起來。
哭了半天,陳丹哭累了,她也不想起來,就趴在桌子上聽憑思緒起伏。她此時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和沈思來參加這次比賽。本來在青島還有另外一場模特大賽,沈思曾和她商量去那裡參賽,但自己卻被這個“神州佳麗”成功推出的幾位新星給迷惑住了,力主到這裡來,結果落得今天的下場。陳丹甚至開始恨起自己不該吃上演藝圈這碗飯,當初自己看到那麼多演藝明星光彩照人的樣子,就鐵了心要躋身這個行列,結果在這個***裡,到處磕磕絆絆,受了不少氣,吃了不少苦,要是找個有錢的帥哥把自己嫁了,哪裡會有這些磨難?
就這樣在痛苦中胡思亂想,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陳丹忽然聽到外面又喧譁起來,聽到邱月在叫:“雅菲,雅菲,你回來,別跟他走!”接着就是邱月的哭聲。陳丹跑出門一看,只見邱月望着二樓的方向在哭泣。她看見陳丹,就用手向上一指,哭着說道:“他,他把雅菲給拉走了。”
“啊,這個性神竟然如此**旺盛?要接連享用兩位美女。”陳丹心中疑惑:“他瘋了?竟然如此貪婪,好像末日就要來臨了似的——沈思呢,她怎麼樣了?”想到沈思,她急忙問邱月,邱月抹抹眼淚,用手一指浴室:“她剛進那裡去。”
陳丹一頭就撞進了浴室,卻見蓮蓬頭嘩嘩的水流下,沈思一絲不掛地站在那裡,正啜泣着在擦洗身體。陳丹仔細地打量她,吃驚地看到在她雪白的大腿內側,還有淡淡的血痕沒來得及洗掉,嬌嫩豐滿的**上,嵌着幾排深深的牙印,她看見陳丹進來,哭得越發可憐。陳丹見到她被蹂躪得如此悽慘的樣子,再也忍不住,顧不得她身上全是水,撲上去一把摟住她大哭起來。
兩個人在一起哭了好久,陳丹才放開沈思,幫着她把身上清洗乾淨。這時,陳丹想起來從早晨到現在,這麼長時間,大家都還沒吃飯,於是拉着沈思來到食堂,食堂裡還有些昨晚留下來的沒打開的方便麪,陳丹讓沈思坐下,找出碗筷,自己泡了兩碗方便麪,還有幾個女孩也走進了食堂,大家都默不作聲,自己找食物,坐下來悶着頭吃。
陳丹吃了大半碗麪,腦袋似乎恢復了一些清醒,她望了望窗外的大海,猛然間一樁往事涌上了心頭:她想起了自己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參加夏令營的活動,曾經到外地的一個海軍基地去參觀艦艇。記得當時在一艘軍艦的艦橋上參觀,有一位海軍軍官曾對他們說:“小朋友們,你們一定都以爲開着軍艦在海上航行是很了不起的事,其實啊,如果將來你們有人學習了航海就會知道,真正困難的是艦船離港和靠岸之時,那纔是最考驗你的駕駛技術的時候啊。”
這時,陳丹伸到嘴裡的筷子不由得停住了,陷入了沉思中:現在來看,那個或是那些來送毒品的人應該是趁着黑夜而來,隨即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趁着黑夜溜走了。在茫茫黑夜之中,乘着一條船,要找到一個小島,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啊!
這個神秘來客是如何在黑夜中準確地找到小島的呢?陳丹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性神所在的二樓一直亮着燈,如此說來,二樓的燈亮着就不僅是性神的毒癮發作的緣故,而是要起到燈塔的作用,指引着那條船來到小島。
但是,僅僅依靠着這點燈光,就能保證來船平穩安全地靠岸嗎?正像當年那位海軍軍官說的,靠岸是需要很高技術的。當然昨晚來的船,不會是艋艟鉅艦,很可能只是一條小船,但是在那樣漆黑的夜晚,把小船穩穩地靠上岸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這個小島都是由礁石構成的,沒有沙灘那樣鬆軟的地方,如果在黑夜中,小船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直撞在礁石上,這樣一來,小船就有可能被撞壞,不是上不了岸,就是上了岸也走不了。在這樣一個茫茫大海中的孤島上,怎麼能保證來船安全準確地靠岸呢?
唯一的辦法,可能就是有人在岸上接應。可能岸上預先有人用燈光之類的信號做指引,引導着來船在哪裡靠岸,這樣,這條船就能比較有把握地停靠在岸邊而不至於發生什麼危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來船根本不靠岸,只是靠近小島,因爲要送的只是一點毒品,如果和岸上的人互相看清了,直接把毒品拋上來就可以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岸上是一定要有人接應的。
那麼,這個在岸上接應的人會是誰呢?是性神嗎?看來不會,昨天晚上,他已經半死不活了,躺在牀上已經很難爬起來了,怎麼能夠到樓外去接應來船呢?那麼,會是……
想到這裡,陳丹“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接應的人就在十位美女之中!在這十位美女裡有人是性神的幫兇!
沈思卻被陳丹給嚇了一跳,她吃驚地仰起頭望着陳丹:“丹丹,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陳丹含混地答着,又坐了下來,但心裡卻好似颳起了十二級風暴。她又從頭細細地重新推理一番,越推理越覺得毛骨悚然,真的就是這樣啊,在十位美女中應該是至少隱藏着一個奸細,是她在暗中幫助着性神,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解釋呢?這個人會是誰呢?陳丹的腦子裡閃電般掠過了昨天晚上自己所看到的每一個場景,從英寶嬋冒冒失失地扔掉了性神的藥瓶,直到自己躺到牀上睡覺,這中間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呢?其餘九位女孩的面孔也一個個在腦海裡浮現,陳丹費力地記憶着她們昨晚的舉動,她記起來,昨天晚上,自己上牀睡覺的時間大約已經是深夜十一二點鐘了,在這之後,其他的人都做了什麼,她就一無所知了。那麼,會是誰在大家都睡着以後,又悄悄起來,跑到外面,聯繫到那條神秘的來船,拿到毒品並送到二樓性神那裡的呢?
是那個不知羞恥的嚴雪嗎?還是在昨天阻攔英寶嬋出手的唐小琳?還是思念家人心切,最早獻身於性神的秦梅?陳丹不由得顫抖起來,太可怕了,她覺得每個人好像都有嫌疑,每個人好像都是性神的同黨。
陳丹苦苦思索着,沈思見她樣子古怪,不禁問道:“丹丹,你在想什麼?又有什麼好主意了嗎?”陳丹擡頭一看沈思,不由得又是一驚,啊,沈思,自己的好友,她會不會也有嫌疑啊?昨天晚上,自己是一個人先回來的,沈思卻留在了外面,不曉得她是什麼時候回房間的,也不曉得她在外面都幹了什麼,難道她竟然會是性神的同謀?
轉念一想,陳丹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沈思是自己的死黨好友,兩個人在學校裡一向形影不離,親熱得被同學們戲稱爲同性戀,兩個人彼此之間幾乎都沒有什麼秘密可保。自己可從來也沒有發現沈思和某個像性神這樣的男人有過什麼瓜葛,她怎麼會沒來由地變成性神的同謀呢?想到這裡,陳丹不覺苦笑了一下,對沈思說了聲沒什麼,低頭繼續吃麪。
但是,陳丹還是放心不下,看來,今後不能隨便和其他女孩兒交心了,即使是沈思,畢竟從理論上來說她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以後有什麼想法,還是自己悶在心裡吧,就別和其他人交流了。陳丹在心中暗暗想着,她把面扒到嘴裡,收拾起碗筷。這時,她的心裡又困惑不已,這個同謀者爲什麼要這樣做呢?就算性神是個超級大款,可是自己也沒有必要放棄即將開始的坦蕩星途去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呀?再說,性神又怎麼能保證自己的同謀能殺入決賽,成爲十強選手之一呢?這實在讓人沒法解釋。
陳丹接了一杯水,漱了漱口,正想把思路好好梳理一下,忽然,聽到走廊裡傳來了淒厲的女孩兒的尖叫聲:“啊——不好了,不好了!快來人啊!”
是誰在叫?是翟雅菲嗎?難道性神正在用什麼殘暴的手段凌虐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嗎?陳丹不由得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只見樓道里一個滿臉驚恐的女孩兒正在飛奔而來,不是翟雅菲,而是朱珠。只見她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跑過來一把抱住了陳丹,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不……不……不好了……”
其餘的女孩子們也都從餐廳裡或是其他房間跑了出來,陳丹問:“彆着急,慢慢說,出什麼事了?”朱珠好不容易纔喘勻了一口氣,她用手一指大門外:“不好了,外面……外面,有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