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這是最後的戰鬥(一)

(一)

真理時代降臨,昔日的美國被切割成幾大教區,西北方各州與加拿大合成敬天大教區,東部各州組成弘法大教區,西南各州組成懷恩大教區。以黃石火山噴發遺址爲中心的一百萬平方公里成爲教會直轄區。當年那次噴發是人類文明史上最強的火山爆發,不僅摧毀了美國,也成爲壓垮科學文明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千年來,蓋婭真理教都把這次災難定義爲地球母親對人類貪婪的總報復,所有信徒對這片地方都有敬畏之心。儘管火山早就沉寂,肥沃的火山灰層上森林密佈,野物繁衍,是最好的良田。但是一般人都不敢進去居住,成爲百萬平方公里無人區。只有個把盜匪和流民跑進去,開墾富含火山灰的土地。和御魔圈不同,教規並不把它劃爲禁區。爲防止那裡成爲悖教罪犯聚集地,護教軍還會隔三岔五開進去掃蕩。

就在遠征軍募兵徵糧之際,東海大師的叛軍開始集結北上,勢如破竹,前鋒已經穿越地峽,深入這幾個行政區。遠征軍最初是想直插西方大陸中部,但是在北方大陸比斯開灣中教區集結時,旋風收到情報,弘法大教區開始有人響應東海。由於疫情明顯結束,叛軍敢於集結,當地已經聚集上萬人,一箇中教區已經淪陷。

於是,旋風命令遠征軍乘坐西大洋艦隊的船,直接在弘法大教區登陸。越洋途中,十幾萬陸海軍戰戰兢兢,日夜注視海面,生怕出現傳說中魔媒的蒸汽船。還好,以科學海軍的續航能力,他們還駛不到這裡。

到了目的地,十幾萬人要花幾天時間才能上岸。就在半渡之際,一羣叛軍騎兵便衝過來騷擾,居高臨下向登陸場釋放火箭。遠征軍豎起盾牌,抵擋箭雨。旋風站在四百米外的旗艦上督戰。絲林寬就站在身邊,他要讓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提前見識腥風血雨。

這是一場宣傳戰,叛軍沒有多少人馬,無力將遠征軍趕下海,只是要顯示自己的存在。不少箭桿上都綁着宣傳單,請登陸的舊人兄弟棄暗投明,跟隨東海大師起義。叛軍還打出標語,寫滿“解放舊人”之類的口號,絲林寬用望遠鏡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些標語。

“爸爸,咱們這裡那麼多舊人,你不怕嗎?”

“不怕,他們很清楚,我纔是他們的前程。”

在瓦爾納和蘇波雷斯卡的指揮下,舊人遠征軍整齊地向前挺進,絲毫不顧對方襲擾。前鋒部隊甚至同樣射去宣傳單,要叛軍歸降,加入舊人遠征軍。

“爸爸,您現在這麼有地位,應該讓教會做出改變,讓這些舊人過得更好。”一路上,絲琳寬都與舊人官兵相處,彼此毫無隔膜。

“讓教會改變?那得當上教主才行,我只能在職權範圍裡讓他們過得更好一些。”

就這樣,登上西方大陸後,旋風和東海大師便開始競爭“舊人解放者”的角色。一個月後,沒發生大規模戰事,發動數百次襲擾戰之後,當地叛軍知道無法動搖遠征軍,紛紛退向南方。旋風成功地穩住了西方大陸北半部,前鋒已經渡過地峽,踏上大陸的南半部。

他們還不知道,萬里之外,科學近衛軍也在南方大教區扮演着同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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