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來到蓋婭城後旋風才發現,除掉軍中老將,他還有位意想不到的強援。
幾年前旋風上任遠行,《坻報》主筆羅維尼曾經採訪過他。兩人一文一武,惺惺相惜。這幾年全球大騷亂,教會應該如何對付?怎樣處置?中樞各部門互相推諉,令有識者扼腕。這期間羅維尼不斷在《坻報》上撰文,高度讚揚旋風的作法,說他有膽識,有擔當。
當年,旋風駐防區的人口相當於全球三分之一。正是有他強力壓制,騷亂中的死亡人數只有全球的二十幾分之一。剔除李永賢的因素,旋風其他防區更是相對平安。其它大陸直到真理紀元1012年,騷亂還有陣陣餘波。而在他的舊地,騷亂於1009年就基本平息。
縱觀全球,這份成績只有帕爾哈蒂稍稍匹敵。不過羅維尼討厭那個女魔頭,所以不斷在《坻報》上宣傳旋風事蹟。首都官員經常看報,這也是年輕元帥順利上位的重要原因。而且這個筆桿子和他既不沾親也不帶故,更沒拿過他的錢,如此用力完全出於公心。
現在羅維尼已經掌管《坻報》,能影響整個官場輿論。旋風到任後,便執重禮登門拜謝。兩人年紀相仿,言談甚歡。但是羅維尼婉拒了旋風的禮物。
“我這麼做,不是爲了你。兄長在外地作官,可能感受不深。蓋婭城暮氣沉沉,呆在這裡,你會覺得這千年聖教就像烏龜,做什麼都是慢吞吞的,雖然死不了,但也活不好。需要你這樣的新血刺激他們。”
教主不能視事,護教軍總帶領恩格馬尼經常參加聯席會議,與其他部門共決大事。一天,恩格馬尼有病在身,又趕上聯席會議,便讓旋風代表自己出席。來到聖山,與各部大員坐在一起,旋風年輕得就像他們的子侄或者侍衛,典型的圈外人。
特別是旋風又要和瑪辛加坐到一處。十二年前,他被此人像垃圾一樣擲出門去。不過現在他已經位高權重,必須展示心胸。旋風進入會場,來到瑪辛加面前深施一禮,感謝稽察隊多年栽培。瑪辛加聽不出有諷刺的意思,當着許多人也不便說什麼,只好還禮。
開會後旋風才知道,聯席會議的主題是正在北方大陸蔓延的瘟疫。這次疫情的病症與一般風寒差不多,只是程度更烈,死亡率很高。
“疫情爆發在極北大教區,旋風元帥對當地更爲熟悉,是否可以提供建議?”瑪辛加忽然問道。
“那地方我確實呆過,可當時並無疫情,我也不是醫生,還要等看到更多資料才能判斷。”
沒有醫學檢測手段,只靠望聞問切,更不能給病人拍照片。基層軍官文化程度又很低,報告中經常寫不通一句整話。所以,要得到疫情的確切消息沒有那麼容易。會上大家議來議去,只決定由護教軍派出軍醫,到疫區收集情報。
旋風聽到這個決定,考慮再三,感覺此舉並不危及軍隊利益,就替恩格馬尼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