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轉眼間,跟着父母四處奔波的絲琳寬已經一週歲了,封賞令也從蓋婭城緩慢地發到極北大教區。因找到並摧毀魔鬼之艙,旋風和上司各賞五千阿坦!達朗道爾吉指揮有方,另賞三千阿坦。旋風親自摧毀魔窟,另賞兩千阿坦。每人賞金都是他們法定年薪的一百倍!
立此一功,兩人教階各升兩級。達朗道爾吉成爲正大師,旋風成爲正悟師,這意味着達朗道爾吉能與帕爾哈蒂平起平坐。不過,他們的軍內職務卻沒法升得那麼快,蓋因護教軍不斷裁撤,吃閒飯的人過多,蓋婭城裡還有不少位置空不出來。所以,護教軍將兩人一起調往崇聖大教區。達朗道爾吉擔任當地集團軍總帶領,旋風擔任副總帶領。
對於這種明顯滲沙子的行爲,李永賢暗地裡請老朋友韓宗周作了抵制。但破獲魔鬼之艙乃百年不遇的奇功,他們也無法有效阻止這兩個有功之人。
按照護教軍建制,最上一層是陸軍的四個方面軍,以及海軍三大艦隊,分管四大陸和三大洋。蓋婭城還駐有中央禁軍。下面一級是陸軍集團軍與海軍分艦隊。像崇聖大教區這類地方,人多地廣,要駐紮一整支集團軍。較小的大教區則是兩三個合起來,由一支集團軍駐防。
再往下一級,陸軍有縱隊,海軍有分艦隊。後者是海軍的基層部隊,不可再分。而陸軍縱隊還要劃分爲千人隊和百人隊,另有一些從事武器製造、工程營建、後勤運輸之類的部隊,除此之外,護教軍還有自己的軍事情報機關。因爲多年沒打仗,已經處在半荒棄狀態。
現在,旋風已經高飛到集團軍副總帶領的位置,和主官一起控制幾個縱隊。他在極北大教區指揮的軍隊只能算一個縱隊。更重要的是,南下崇聖大教區,相當於免除流放,讓他又回到權力舞臺上。
經過東海叛亂後,這些集團軍和所駐大教區的關係變得很複雜。有的傾向於中央,有的聽命於地方。各陳理由,爭來鬥去。不過,至少在制度上,軍方還保留一項權力。假如教主發佈“全球聖戰”動員令,宣告一場新的世界大戰即將爆發,各地護教軍必須立刻聽從總部指揮,違者即以叛亂論處。平時,護教軍總部對某些地方軍只有名義上的統領權。
不過,進入真理紀元1002年,世上各派勢力都不認爲會有戰爭危險,所以埋頭於內部的爭奪權勢。
教階耀升,意味着這兩個人隨時可以提升到方面軍一級。實際職務只升半格,中央護教軍給的解釋是崇聖大教區“御魔圈”甚多,佔天下總數三分之一,需有對魔鬼器物有經驗的軍事統領鎮守。當今之世,誰能比摧毀魔鬼之艙的人在這方面更有經驗?
找到所謂的魔鬼之艙,其實只具有像徵意義。現在沒人會使用裡面的武器,即使被搶走也不會有什麼實際危險。進洞後旋風雖然提心吊膽,最終也是有驚無險地完成了任務。
重要的是,這些年一直受氣的護教軍在飛揚撥扈的稽察隊面前扳回一城。查找魔鬼器物是稽察隊的本份,這麼大一堆魔鬼器物,稽察隊卻幾百年都沒找到,而是由護教軍發現並摧毀,像徵意義非常之大。恩格馬尼在聯席會議上更可以對瑪辛加挺直胸膛。
伴隨正式命令傳來的還有老丈人的書信。戴比終於相信自己沒有失察,這個女婿不僅能幹,運氣都非比尋常。他私下裡向旋風交待,當地護教軍多年來都由漢人擔任指揮。這次,總部好不容易找到藉口,把他們安插進去。達朗道爾吉有勇無謀,賢婿一定要藉此機會監視李永賢,爲軍隊再立大功。
最後,戴比還以長輩口吻提醒女婿,雖然在炸燬魔鬼之艙這件事裡,旋風的實際功勞遠高於達朗道爾吉。但在和平時期,軍隊裡面要論資排輩,年輕人必須接受現實。羽翼未豐之前,應該對秩序心懷謙遜。
看到此處,旋風大吃一驚。他確實對封賞有所不滿,只是尚未對任何人講。老將軍遠在幾千公里外,卻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看到丈夫時來運轉,杜亞美從心裡爲他高興。作爲妻子,她送給丈夫一個別人頒發不了的獎勵——爲他懷了第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