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投奔山頭的話,說起是最簡單也是最可信的。
說完,還不忘故意拍了拍李墨的屁股,討好般的繼續說道:“可惜,實在是沒有值錢的東西了,只能半路上擄了一少女,我瞧着還挺表示,是個黃花閨女,長得稀罕人,就當是給咱們山頭大當家的見面禮了,還請笑納。”
這就是你們缺什麼,想要什麼,咱們就故意來給你送什麼。
不是到處找黃花閨女嗎?那就今個特地給你們送一個來,保準上鉤。
隨後,徐秀赫就將肩上的李墨往地上那麼一拋,李墨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這給疼的,那可是沒開發的山啊,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子呢!
這疼也還得忍着,哪敢哼唧出聲啊!
那崗亭上看守的人,像是也瞧見了,也聽見話了,便衝着山寨裡面的人喊了幾句話,隨後,就見着一個像是等級比他們高一點的走了出來。
笑的不真不假,還似乎有點道上的客氣勁兒。
這一出來,先是還了個禮,嚷嚷了句:“兄弟,咱們山頭有咱們的規矩,外來人一般不收,我看你啊,還是回去吧!找別的地兒再混飯吃吧!”
“別啊,這位兄弟,都不容易,眼下朝廷那羣狗賊看的緊,哪哪都快容不下兄弟我了,這也是是在沒法子了,才又厚着臉皮回來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我也知道,當初三當家的有心找我入夥,是我不識擡舉,枉費了他一番心意,這不,兄弟今個自己都來要負荊請罪了。”
那人笑着,又打量了一下徐秀赫,徐秀赫一臉的求生慾望極強的感覺。
要的就是這份形象,不然怎麼混進去啊!
過了片刻之後,那人就衝一旁的人喊了聲:“你們先看着,我去問問幾位當家的。”
徐秀赫聞言,心下立刻就覺得有了希望,李墨身子底下的石頭膈的實在忍不住了。
“啊!”
這一嗓子,別說那幾個人了,就連徐秀赫都懵了,這怎麼不按照原先說好的演啊!這突然就醒了,我後面接什麼話啊!
也算是徐秀赫機靈,一個縱身上前,就一把揪住竄起半拉身子的李墨,故意弄得狠狠的兇像,衝李墨吼道:“臭丫頭,你敢再喊一句,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李墨是竄起來了,可他沒想到,戲不好接了不說,就連竄起來後換了姿勢,導致身子底下的石子都讓她苦不堪言說不出話來了。
得,索性,直接演啞巴吧!
“阿吧……阿吧阿吧……阿吧阿吧阿吧……阿吧……”
徐秀赫先是一懵,隨後就得意的一陣奸笑,站起身指着李墨唸叨了句:“原來還是個啞巴,怪不得我跟蹤你的時候,不見你跟瞧見過的幾個人說話,原是你就不會說話。”
這戲,演的也算是挺足得了。
沒一會的功夫,方纔那日便出來了,這一出來就看見這眼前的黃花閨女竟然醒了,有點訝異。
“這……”
“不礙不礙,兄弟放心,不會說話,方纔才發現,原來是個啞巴,也好,到時候大當家的樂呵的時候,就聽個潺潺流水吟唱聲便得了,那些讓人煩心的話和吆喝聲,咱們可都不用聽了。”
徐秀赫的戲演的極好,那詞,說得是一套一套的,可把李墨急壞了,還特麼有閒心思在這嘮嗑玩呢!
爺這屁股蛋子都快特麼的膈出坑了!
那人瞧着李墨也惡狠狠的盯着徐秀赫看,那眼珠子都快熬出來了,反正眼淚已經出來了,而且那表情,那架勢,恨不得吃了徐秀赫似的。
仔細瞧瞧,小美人當真是可人,稀罕,還真是好貨色。
“得了,扛上,咱們進去吧,大當家的發話了,說你有心了,收了你了。”
徐秀赫一聽,趕緊的就蹲了蹲身子,一把薅起李墨,往肩上那麼一抗,走你。
進了山寨後,徐秀赫沒敢特別的仔細去觀察四周,只是一邊和那日說着話,攀談之間,掃了幾眼。
生怕被人瞧出什麼來。
可沒想到,讓他們進來,也是人家的權宜之計。
畢竟,還不清楚來者到底是何人,萬一是有人假冒什麼人,想要混進來,那可就是個麻煩事了。
這一進了大堂,那人招呼着徐秀赫把李墨先放下,徐秀赫將李墨扔在了地上。
這回就沒那麼疼了,可李墨還是故意裝啞巴哼唧了幾聲,然後衝着徐秀赫張嘴要咬人似的,狠兜兜的感覺。
隨後,就見着兩個人上前把李墨給擡走了。
混進來,就是想讓他們把自己當做那些少女一樣,成爲他們的俘虜,然後便能被與那些少女關在一起。
倒也不全是爲了混進來救人,但總得知道這裡面的一些情況,也好對症下藥,救了這些姑娘們,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得確切的揪出幕後指使者才行。
果不其然,李墨被關進了類似牢房的地方。
像這種山寨,幾乎都有牢房,不是挾持誰家當家做主的男主子跟家裡要錢勒索,就是拐了誰家姑娘帶回了山寨,要麼當壓寨夫人,要麼就倒賣出去。
李墨身上的繩子被人解開了,然後十分凶神惡煞的一把將李墨推進了打開的一間牢房。
果然,那些少女被關在這裡。
這間牢房裡,關了大概有三四個少女,一個個的都骨瘦如柴了。
牢房外,有人看守,李墨不敢輕易開口說話,自然不能詢問這些少女具體情況,只得裝作自己很害怕很害怕,如同那些少女一般,縮着身子,躲在牆邊上。
就這麼等着,一直等着。
而在大堂那的徐秀赫,他,也沒有多好過。
方纔李墨剛被擡走,就有人偷襲徐秀赫,可徐秀赫記得,一定不能讓人看出他的身手,就算打起來了,也要三五招後,像是因寡不敵衆而敗北,或許被俘虜起來,也能得了實用的消息。
李墨還囑咐徐秀赫,切記,只要未聽見自己發的信號,絕不能衝出去救自己,一切一定要先隱忍。
徐秀赫對於李墨自是聽命的,所以,就在那過了大概有個十招八招的樣子,然後,故意敗了下來。
“我說兄弟,我誠心誠意來投奔,你們若不願收留我便也就罷了,大不了出去當個採花賊也好,盜賊也罷,可你們倒好,讓我進來了,竟然如此對待我,這也算是江湖上的規矩、敢問,這是哪家哪道的規矩啊!”
“這位小兄弟,不要急,收留你是真心話,可是,咱們真心對你底子不清楚,不敢輕易放鬆警惕啊!你也知道,咱們道上的人混着不容易啊!萬事小心駛得萬年船。”
“兄弟,你的話你的意思,兄弟我都明白,也理解,可你大可請了三當家的出來瞧我啊!再說了,就算三當家的不在,我記得當年二當家的瞧見過我,雖不相熟,但也是知道我的諢名的啊!”
那人呵呵一笑,晃悠着身子,言道:“兄弟,對不住,先得罪了,若是這幾日沒出什麼事,那便是你底子乾淨。”
“哈!你這麼說話就有意思了,底子乾淨,老子做了那麼多缺德事,這底子能幹淨去了嗎?”
“要不這麼着,你到底曾經是哪座山頭的,詳詳細細的樣樣都說清楚了,咱們找人去查了,回來就放了你。”
徐秀赫隨隨便便的說了一大通,那人讓手下一一記清楚了,第二天就讓人下山去查。
而此時,另一邊,山下的一座府邸裡,一個下人,連滾帶爬、着急忙活的衝進了別院裡。
“大人大人,出事了,不好了,大人壞事了。”
大人一聽,大手一拍桌子,指着遠處跑過來的下人,怒罵道:“胡說八道什麼你,會不會說話!”
下人趕緊抽打了自己兩下嘴巴,說道:“大人大人,奴才最笨,你大人有大量。”
“說,什麼事,出什麼事了?”
“大人,山上出事了,來人說,山上混進去人了。”
這縣大人一聽,噌的一下子就站起了身,大喊道:“什麼!”
這激動不要緊,坐在他腿上,抱在懷裡的小妾,一下子撲騰就摔在了地上,那個不依不饒的勁兒,大人心疼的趕緊攙扶起來自己的小妾。
然後衝下人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山上的人讓人傳的話?還是說,那邊的人瞧見了什麼,特地讓人通知咱們的?”
“大人,奴才也不知道,奴才都沒來得及問清楚,那日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話,說是想辦法讓你把混進去的人再弄出去。”
“這大人我怎麼弄出去啊!混進去了,怎麼混進去的,什麼時候混進去的,咱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弄啊!”
那小妾一臉不高興的憋着嘴,推了一把大人,埋怨的說道:“怎麼!是不是你心疼你那個大老婆帶來的女兒了?我看你就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這纔想方設法的想要把她再弄回來!你說是不是!”
大人有點急了,衝着小小妾嚷嚷道:“別在這添亂,我就是動了心思,現在也不能把她弄回來了,都已經給上面送去了,你就別再耍小脾氣了,這事是真的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