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在一團混亂的槍戰中腦子轟鳴,六神無主驚懼交加的時候,只覺得脖子一疼,就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似乎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見爺爺派人來救他,他們一家團聚,然後媽媽也來了,很美好的夢……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這樣的場景她已經習慣了,第一反應便朝四周看。當看到站在窗口背朝他的高大男子之時,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看身形不是肖寒,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爺爺派來的人,她的心一陣陣發涼。
男人慢慢轉過身,沈星辰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後,忍不住向後縮了縮。
居然是蔣輝,肖寒跟她說過,蔣輝就是勾結魔都官員,查封他資產的人,事後還想要派殺手追殺她們。
沈星辰一直不明白,人心究竟是怎麼長的,她跟他有那麼大仇麼?只不過當初賣畫的時候多收了他一點錢也許還說過兩句不好聽的話,之後更是從他手裡逃了,可至於這樣就想要大費周章的殺了她麼?
看到沈星辰臉上露出的明顯驚恐,蔣輝抿了抿嘴之後道:“你不用害怕,我沒想要傷害你。”
沈星辰沉默了一會,儘量平靜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可以送我回魔都麼?”
蔣輝面孔冷了一下,還是道:“在魔都郊外的時候,我說的話是真心的,只可惜你不相信,到了今時今日,我的想法變了。”
沈星辰不說話了。
蔣輝道:“你不好奇,我的想法爲什麼改變麼?”
沈星辰轉過臉不說話,還有什麼好說的。無法非就是一個目的,跟肖寒當初的想法一樣,只不過今時今日,她的想法也改變了,她不會再任人擺佈,成爲別人的生財工具,最壞也只有一個結果……
其實她早就有心裡準備了,經過那麼多事,她不得不想最壞的打算。
蔣輝驚訝的看着沈星辰慢慢平靜冷然的臉龐,還是道:“肖寒能夠給你的我照樣能給你。甚至能給你更多。”
沈星辰默然以對,能給什麼?肖寒所給予已經是頂級奢華生活,再多也不過如此?還能怎麼樣?
蔣輝也很馬上意識到這個問題。覺得這句話似乎是紈絝子弟哄騙小女生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些許尷尬。
他終究不是會甜言蜜語哄女孩子的花花公子,想了一下,實在想不出其他動聽的話語,再一想。沈星辰現在定然是心情起伏不定的,說太多她也未必能聽得進去。便只得暫時作罷。
出去之後,碰到黃啓平。
黃啓平笑道:“少爺這次可是得償夙願了。”
蔣輝沒有說話,冷着一張臉。
黃啓平想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兩人見面,那個沈星辰定時沒有好臉色。也就收起笑臉認真“少爺,女孩子也是要哄的,你不能整天繃着一張臉。把人都嚇跑了……當然少爺你天性如此,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不過你可以投其所好,送一些她喜歡的東西,比如翡翠首飾。”
蔣輝眼睛一亮。是的,會賭石的人沒有不喜歡翡翠的。若說精品翡翠,他絕不比任何人少。
想想肖寒的確不缺錢,也賭出過不少絕世翡翠,不過有一樣,他應該沒有。
在將寶物捧到沈星辰面前的時候說送給她之後,沈星辰沒有如蔣輝一樣期盼的,露出驚喜的目光,甚至說她眼底平靜無波,像是看到石頭一樣。
“你不喜歡麼?這是龍石種翡翠,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蔣輝略略失望,很快又振作道,“或者說你喜歡什麼,我另外給你找。”
沈星辰繼續面無表情。
蔣輝在心底暗暗嘆了嘆,告訴自己,一切慢慢來,最後,他拿出一個小袋子,打開道,“這是我最近收集的,無聊的時候,你可以玩一玩。”
沈星辰看了一眼,眼底終於有了一點亮光,不過依舊沉默。
蔣輝將袋子放下就走了。
這個小袋子裡是玻璃種碎玉,各種顏色都有,全是玻璃種的,還有一種特質的膠水。
沈星辰沉默了很久,終於伸手拿過那些碎玉。
第二天,蔣輝進去,看到桌子上擺放着一個小小的花瓶,很小,說是花瓶不如說只比一般香水瓶大一點,是用碎玉拼湊而成,碧綠通透,很是精緻。
不禁拿起來細細觀賞,儘管已經知道她的本事,可第一次見到她完成如此精緻的翡翠物件,他還是有些驚歎。
他送的那個袋子裡放的碎玉都是混雜在一起,原以爲她會做翡翠畫,想不到居然把裡邊同一個顏色的碎玉挑了出來。拼成了這樣一個小花瓶。
“做得真好。”蔣輝讚歎。
沈星辰卻沒有半點反應,甚至眼睛都不看他一眼。
蔣輝有些索然,想想又道:“你還需要什麼別的翡翠麼?只要你說,無論是碎玉還是完整的明料,我都能弄到。”
沈星辰依舊沉默,看都不看他一眼。
蔣輝有些氣餒,出來之後,又找黃啓平討主意。
黃啓平道:“少爺,凡事要慢慢來,一個女孩子剛被挾持到這裡來,你就要人家歡天喜地接受你,太強人所難了,得拿出水磨功夫,細細看她有什麼愛好,一點一點投其所好慢慢軟化,注意衣食住行,一言一語都要細心留意,在可以的範圍內滿足她一切需求,她想要銀的你就給金的,務必要求的比她自己想要的還好,俗話說烈女怕纏漢。”
蔣輝對如何追女孩子沒有心得,想想黃啓平說的招數雖然俗氣老套,卻只能照做。
想不到的是,除了拼那個翡翠瓶子之外,沈星辰根本就什麼也不做,就只呆坐着。
蔣輝按耐不住興子,直接跑到她面前,問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瞬間,沈星辰心中不免憤怒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你說肖寒能給我的你照樣能給我,甚至能給我更多?”
聽她終於開口說話了,蔣輝心中一喜,急忙道:“沒錯,我蔣家財力絕對不比肖家差。”
“可是我沒有看到一點你的誠意。”沈星辰彎了彎嘴角,打量了一下房間裡的擺設,露出一抹譏笑。
蔣輝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下四周,遲疑道:“你是說,這個房間裡的東西你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只要你說一聲,我立即讓人去買。”
沈星辰冷淡道:“要我說,你纔去買,買回來之後,你是不是要說,我花了你多少多少錢,然後不知感恩之類的話?”
蔣輝道:“我怎麼會是這種人?”
沈星辰淡淡道:“是不是這種人我不知道,是你自己要跟肖寒比的,我只能說,肖寒給我的東西,沒有假貨。”
說完,沈星辰看了一眼牆上的仿古字畫。
蔣輝的臉頓時紅了一下,這間房間的古董擺設都是假的,因爲他怕沈星辰精神不穩定,亂砸一通,就很可惜,當即道:“是我疏忽了,我會換成真品的。”
沈星辰無所謂道:“就我個人而言,其實是不太在乎這些的,相反真品反而會有心理負擔,一不小心磕了碰了,我可賠不起。”
這話蔣輝無法接口了,用假的誠意不夠,用真的她又說容易損壞。
沈星辰聲音柔柔的,很好聽,可那話裡的意思卻不好聽,道:“口口聲聲跟肖寒比,那你應該先打聽一下,肖寒是怎麼對我的,別的不說,吃的穿的用的,不難打聽,做不到還是直接來狠的,看看我能不能頂得住了,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就那麼貪生怕死。”
蔣輝臉色難看極了。
出去之後,又找黃啓平商量對策,黃啓平一聽也有些爲難了。
這位沈小姐卻也不笨,不過她說的這些真有些爲難人。
“你去打聽一下,以前她吃的用的都是什麼,我就不信肖寒做得到的,我做不到。”蔣輝硬聲吩咐。
黃啓平糾結道:“少爺,問題關鍵不在這裡,她根本就是在爲難你……當然她說的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這實在很不好辦。”
“這有什麼難辦的,以我的財力,有什麼是肖寒買得起,我買不起的?”蔣輝不耐煩道。
“少爺,她要刻意爲難你,有些小細節就算你做得再好,她一句話說不好,也沒辦法。”黃啓平斟酌了一下道,“衣服首飾什麼的都好說,花個一兩千萬小意思,所謂吃穿住行,解決了吃穿,我敢肯定她肯定要挑剔住所,要求你換一個比肖寒在盤山還好的別墅,當然咬牙勉強也能辦到,最麻煩的就是出行,要求一定的自由,前車之鑑,這點絕對不能答應,好容易才把她從肖寒地的手中搶過來,只要他在外頭一露面,又是一番爭搶。”
蔣輝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確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我看她就是在用激將法。”黃啓平眼珠子一轉,又道,“乾脆你就跟她點顏色瞧瞧,威脅一下,看看她還敢不敢甩你臉色,我看肖寒就是這樣的,她不是很安分麼?有的女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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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這幾天碼得頭疼,傍晚的時候睡一覺,本來想要十二點之前起來更文,結果睡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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