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翠
“就這樣,我還對他念念不忘?”沈星辰錯愕了良久,又一次問出了她經常問李薇薇的問題,只不過話說出口之後,她突然覺得這樣問李薇薇沒問題,可換一個對象,這個對象變成肖寒的時候,這樣問似乎就不太好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當面斥責過他好幾次,可背地裡,心裡一直有他,不時拿他跟我比較。”肖寒輕輕嘆了一口氣,“事實上,我也很疑惑,這種面對兩難選擇的時候,就把你推出去一個人抵擋,在你受了委屈,甚至生命危險的時候,都不能挺身而出的男人,有什麼值得你這樣惦念?憑什麼我就那麼比不上他?”
只能說愛情是盲目的,或者這纔是真愛?沈星辰真覺得疑惑了。
不過,對比金峰,她能接受這樣一個丈夫,尤其是那樣的開始,的確也需要很大勇氣,一般人似乎都難以接受吧,是不是當時的她真的很絕望,在她之前的想象中,他頂多是個霸道的人,也許會利用各種方法逼迫她,比如金錢引誘,利用權勢威逼她身邊想要幫助她的朋友,讓她找不到工作,備受欺凌求救無門之類的,現在得電視不都這樣演。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手段居然是這樣直接粗暴,突破了她所能想象的最糟糕的情況。
說話間,肖寒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一聽,臉色有些發沉,只淡淡說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麼?”沈星辰不由得問道,實在肖寒臉色變化得太明顯。
肖寒本來不想說,可轉念一想。不說更容易引起誤會,便道:“餘衛斌死了。”
餘衛斌死了,沈星辰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問道:“怎麼死的?”
“聽說是車禍,沒有找到肇事者。”肖寒皺眉,解釋道,“星辰,這段時間要特別小心一點。”
“爲什麼?”沈星辰問完之後猛然睜大眼睛,狐疑的看着身邊的男人。道。“你可別告訴我。餘衛斌的死跟你有關。”
買兇殺人這樣的的事該不會也是他常做的吧?想到這裡,她又覺得全身發冷。
“怎麼會,那小子現在已經是過街老鼠。何必髒了我的手?”肖寒輕蔑說道,“以那小子以前的所作作爲,這樣死便宜他了。”
“那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沈星辰覺得他就是心虛,他不像是一驚一咋的人,更不會爲餘衛斌這種人的死感到惋惜,硬要說有什麼情緒,那隻能是幸災樂禍。
肖寒皺了一下眉,解釋道:“正是因爲連你都這樣想,想必這樣想的人很多,我跟餘衛斌又有過節。這種時候很容易讓人誤會。
“誤會又怎麼樣?你不是說過餘家經過這件事,徹底的完了麼?”沈星辰已經沒有了往日那麼天真,驚疑不定的看着肖寒,他的仇家應該不少,一個沒落的餘家,何必那麼緊張?
“破船還有三分釘,我總覺得或許有人在針對我。”肖寒不想要說太多嚇唬沈星辰,上次聽辛傑夫說的玉鬼的事,事後他找人仔細查過,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除了幾十年前的一點傳說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有關玉鬼的消息,乃至他都有點懷疑有沒有這個人,畢竟那個紛亂的年代,各種傳聞,很多都是誇大了的。
可是有時候越是查不到就表面越是厲害,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沈星辰想想也有道理,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些擔心起來,忍不住道:“那你小心一點。”
聽到她的關心之言,肖寒臉上頓時浮現一絲欣慰的笑容,道:“就算爲了你,我也會小心的,我要留着這條命保護你。”
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冒着那麼大的風險,非要吞掉葉家,因爲不盡快強大,根本就無力守護他,尤其是蔣輝最近找人勘測出了一座大型翡翠礦脈,實力暴增,論個人資產,蔣輝比他少一點,可整個蔣氏家族加上他們的姻親故舊就比他強多了,當然大家族人心難免不齊,他收到消息這次礦脈是屬於蔣輝個人的,他要是還在一點一滴算計那點小利,根本就無法跟他抗衡。
葉氏帝國是能讓他短期內強大的一個機會,錯過了這次不會再有下一次,所以他這才咬牙來個破釜沉舟,他相信他一定會贏的,因爲他的幸運女神就在身邊。
沈星辰的心又動搖起來,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個男人說的是真心的,她真不該那麼固執,也許他說得對,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正如肖寒預料的,麻煩很快上門。
第一個自然就是刑警隊長唐雷。
肖寒在金鼎珠寶公司的會客室接待的他,唐雷這次來是詢問有關餘衛斌案子的。
畢竟餘家還是有一點人脈,餘興癱在牀上,某些人情能用的都儘量用了,再說了餘衛斌這個人這段時間也頗受媒體關注,就那麼不明不白死了,很難向公衆交代。
例行公事的詢問了肖寒幾句之後,唐雷問道:“肖夫人還好麼?”
“挺好的。”肖寒笑笑,“我知道之前她找過唐隊長,不過唐隊長,有些事她誤會了,解釋清楚之後就沒事了,唐隊長你要不放心,可以打電話去詢問一下。”
“不用了。”唐雷看得出來,肖寒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前些天,他也查到,沈星辰還跟肖寒一起出席一個晚宴,真不像有事的,至少人身安全上沒什麼事,至於其他的,問了也白問。
肖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唐雷告辭了,正要走出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頭道:“肖先生,有些事我還是得說一句,華夏國是個法制的地方,你不要太過分。”
肖寒臉色沉了下來,道:“我太太有些事不記得了,對某些人和事存有幻想,哪天她恢復了記憶,就會知道自己有多傻,當年在魔都拘留所裡,是她打電話向我求救的,整件事唐隊長也很清楚,對了,好像用的還是唐隊長的手機,那時候的唐隊長真想要主持正義的話未必就做不到,當然我要是唐隊長,也會做一樣的選擇,畢竟那時候的沈星辰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還可能是跟千金小姐爭風吃醋妄想飛上枝頭的拜金女,不值得爲她賠上自己的前程。”
唐雷拳頭握緊,這件事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一念之差他永遠欠了一個人,一聲不吭的走出了會議室。
身後很清晰的傳來肖寒的一聲冷笑。
歐陽鈺最近頗有些不順利,先是他們家的玉石店莫名其妙的被人潑了油漆,隨後又是一羣小混混上門訛詐之類的,弄得他焦頭爛額,他爺爺歐陽謙幾年來已經沒有怎麼管事了,他也不敢用這種小事去煩爺爺。
託了不少人幫忙卻始終查不出幕後主使人是誰,不免讓他心情很是鬱悶。
他在賭石和繪畫上都頗有天賦,可若是論及人際關係的處理,他不那麼在行了,加上這張臉惹得桃花不少,冷硬拒絕又得罪了一大批人。
正在他摸不着頭腦的時候,突然有人給他打了一個匿名電話,告訴他,這件事是廖夫人做的。
廖夫人這個女人歐陽鈺也略有耳聞,黑寡婦,心腸歹毒,可是想想自己似乎沒有得罪她,甚至兩人公事私事上都沒有什麼來往,他也就僅僅在宴會上見過她一面,爲什麼她要針對他?歐陽鈺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要怎麼方便的時候,店裡收購的一批貴重玉器突然變成了假貨,而這批玉器不少人已經下了訂單,還賣出了幾個。
客人一擁而上索賠,歐陽鈺無法招架,再也瞞不下去了,只能通知他爺爺歐陽謙。
歐陽謙聽完歐陽鈺的話,心裡也起了不少疑惑。
一時想不到別的解決辦法,再說了僅憑一個匿名電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廖夫人做的,正焦頭爛額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人。
就是他的徒弟蘇維安,蘇維安爲人穩重仗義,很有些人脈,可以讓他想辦法試探一下廖夫人,並從中斡旋一下。
雖然兩年前,蘇維安跟歐陽鈺鬧了一次大矛盾,離開了翠玉齋,不過還是經常打電話來問候他這個師傅,對他還是很敬重的,
儘管歐陽鈺不想要找蘇維安,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也不能阻止歐陽謙找人幫忙。
蘇維安倒是沒有推脫,滿口答應下來。
也不知道蘇維安跟廖夫人如何談的,過幾天,他過來告訴歐陽謙,廖夫人沒有正面承認,可也沒有否認,只說歐陽鈺做事不地道,不過若是他願意離開魔都,這件事就過去了。
歐陽鈺自然不肯的。
蘇維安避開歐陽鈺,告訴歐陽謙,他跟廖夫人交談的時候,廖夫人無意中還提到過一次葉雙榕,也不知道是不是爲葉雙榕打抱不平,傳聞廖夫人是百合,葉雙榕又美貌無雙的,說不定兩個女人之間會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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