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平淡如水,東陵弈桀最近似乎很忙,都有好些天沒來找她麻煩,如今她獨居一院,又有初蕊服侍在側,腿也慢慢痊癒了,平日養花種草,甚是清閒。
這日,李總管交代手下的人,送來一名婢女,他倒是想着,堂堂王妃身邊,就一個丫鬟,也夠寒磣。
那婢女擡起頭來時,讓雲沁雪吃了一驚,她的模樣,竟和自己有五分相似。
初蕊看到她,也是十分吃驚。
宋繡心柔美的小臉,羞澀一笑,“奴婢見過七小姐!”
雲沁雪微微側眸,疑惑道:“七小姐?”
初蕊清亮的水眸瞅了她一眼,嗔怪道:“小姐,瞧你的記性,她是繡心啊!”
雲沁雪雙眸睜大,驚詫道:“姨娘的女兒繡心?”
初蕊點點頭,義憤填膺道:“是啊!上次你被秦嬤嬤懲罰,不是有繡心去王爺那邊通風報信,你早就被那毒婦給折磨死了!後來,她因爲擅闖主子的寢房,還捱了二十大板……”
雲沁雪想過那次的慘痛經歷,雙腿竟隱隱作痛,莫名的悲傷涌了上來,看着她,欣然道:“繡心,我們都有七八年沒見了吧,你怎麼到寒王府來了?”
宋繡心柳眉緊攏,面色慘淡,眼中透出濃濃的悲痛,哽咽道:“說來話長,一個月前,孃親生了場大病,家中已是捉襟見肘,哪有銀子請大夫治病?爹爹對孃親不問不聞,卻爲了籌得賭資,把我賣到寒王府當粗使丫鬟。後來,聽到七小姐嫁到了王府,一直盼着能見上一面!”
雲沁雪眉心緊顰,眸中掠過一絲憤怒,心中甚爲姨娘憂心,暗暗咬牙道:“姨丈怎得如此泯滅人性!姨娘生的什麼病?怎麼沒託人來告知孃親一聲?”
剛說完,心中便已經瞭然,眸色不禁變得黯淡,一個月前,她和孃親,還住在浮萍苑的閣樓裡。
若不是前些日子,她被賜婚於寒王,恐怕她們會一直住在那裡,暗無天日。
即便她嫁來了王府,孃親現今在相府的處境,也是十分難言的,比起那窮苦人家,又好得了多少呢?
想到這,心中不禁有些澀然,她得想辦法,儘快把孃親從相府裡接出來。
大娘被東陵弈桀狠狠地整治了一番,去了半條命,此舉,無疑是給了爹爹莫大的羞辱。
可是,正因爲東陵弈桀這樣的舉止,倒讓爹爹忌憚起自己來,不敢傷了孃親。
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是託了他的福,才保住了孃親的安危。
外人只道,他爲了自己懲治丞相夫人,得到他如此的重視,試問,這府中的哪個女子,有這樣的福分?
可是,她又豈會不知呢,這隻怕是,新一輪折磨的開始。
宋繡心淡淡的搖頭,忍不住落下淚來,泣聲道:“孃親不讓我去告訴四夫人,她的病一直拖着,我就怕出大毛病,若是……”
雲沁雪看到她情緒失控,急忙安撫道:“你別哭啊!”
宋繡心突然跪了下來,墾求道:“七小姐,你能不能幫幫我,我想回去,見孃親一面!我去跟李總管告假,他硬是不批,說是現在王府裡事情多,人手本就不夠。”
雲沁雪微微顰眉,趕緊拉她起來,“這樣吧,我去幫你跟李總管說說告假的事,到時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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