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被撫摸着的腰肢微微有些發癢,但她定下心神,硬聲說:“那恐怕陛下要失望了。”
“喬綰愚笨,不知討好,不懂柔媚,就連這一桌飯菜,喬綰也無福消受。”
莫瑾泓想不到已經經歷了接二連三羞辱的喬綰竟然還能這麼硬氣地說出彰顯其本性的話語,有些微怔,喬綰就趁着這個空隙,身一轉,脫離了莫瑾泓的懷抱,用輕功迅速向後略了兩尺,朝眼前的至尊帝王福了福身,便帶着藍嵐離開了。
莫瑾泓看着喬綰漸漸走遠的背影,臉色陰沉,長臂一揮,圓桌上的杯盤瓷碟全都被掃了下地。
瓷器碎裂的聲音格外清脆刺耳,就算喬綰已走出幾丈遠仍能耳聞,但是她沒有回頭,依舊朝前走去。
在走回凌菡宮時,已是朗月當空,藍嵐說:“娘娘,這回您可真的和陛下徹底鬧翻了。”
喬綰想了想,問:“這樣不好嗎?偏安一隅,不用再和他糾纏。帝王的寵愛一向不是本宮所需要的,你懂本宮的心嗎?”
藍嵐又怎會不懂自己公主的想法呢,自由自在,肆意飛揚,這纔是公主所向往的,公主對後宮中的爭鬥一點都沒有興趣。
就連對那九尊之位上的莫瑾泓……也沒有愛情。
但藍嵐始終擔心地開口了:“公主,藍嵐知道您從來不需要多少的榮寵,奴婢也懂得您的心思一直……一直不在當今陛下身上,可陛下對公主那般執着,藍嵐害怕公主您會不得不陷入漩渦中。”
藍嵐的話讓喬綰想到了莫瑾泓那如烈火般炙熱的愛戀,不,或許不是愛戀,只是屬於帝王對所有東西的掌控欲。
他或許只是因爲強烈的佔有慾而想得到自己的人,得到自己的心,那不是愛,只是佔有。
想到這層,喬綰心就更涼了,說出的話也沒有多少溫度:“放心吧……始終有一天他會厭倦,他會放棄,總有一天不會再有漩渦出現。”
主僕倆就這樣對話着,完全不知道粗壯的榕樹後面,那個月白色的身影把所有內容都聽進耳中。
俊美非凡的男人此時雙拳握緊,力度之大使手掌都有絲絲血跡滲出,黑暗中,充滿磁性的聲音幽幽響起:“要朕放棄?絕不可能!”
往後的好幾日,都再沒有外人來凌菡宮,喬綰毫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樂得清靜,閒下來後就開始思考所有事件的導火索——零陵香一事。
整理了一下腦中雜亂的線索,還沒想得透徹,總有幾個點喬綰想不出所以然來。
再次從思緒中醒來,喬綰就發覺已是日上中天了,藍嵐也正帶了幾個小宮女打算去尚食局領菜布膳。
原本凌菡宮有自己的小廚房,可是喬綰驟然失寵,尚食局的食材供應也就大着膽子怠慢,因此每天只能吃宮中的例膳,開小竈可就不用想了。
喬綰見藍嵐她們出去了,就想回內室換一件衣服準備用午膳。
打開雕花桃木大衣櫃,選了一件紗裙,喬綰開始脫掉自己現在穿着的比較厚的衣服,剛剛脫完,剩下以綢緞做成的用銀線繡着喜鵲登梅樣式的抹胸時,喬綰聽到了窗戶那邊有些細碎的響聲。
有人!
喬綰立刻警覺地扯了牀上的一張薄被圍着自己的身體,戒備地慢慢走向窗戶。
走近一看,果然有一個身影在窗邊,見那身影沒有動靜,喬綰決定不打草驚蛇,輕手輕腳地靠近着,想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怎知剛走近,對方就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喬綰襲去,喬綰下意識地擡腿就踢,對方卻換一個手勢,放緩力度,握住了喬綰如玉般光滑的小腿。
握住了不單隻,還曖昧地上下來回地撫摸。
喬綰一陣惱怒,皇宮大內竟然有這麼色膽包天的登徒浪子!
就用力想擺脫對方,可是那人的手勁很大,依舊握緊不放,而且還越摸越上!
喬綰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有點薄繭的手朝着自己大腿觸去,越發生氣,真是太過分了!
但是自己又不能大喊引來外面的人,因爲這樣的話後宮裡的人一定會大肆宣揚,毀壞自己的聲譽。
正是焦急之際,喬綰眼尾瞥到拔步牀上的幕簾,心生一計,趁那人還放肆地佔着自己便宜的時候,喬綰藉着他手上的力氣,飛身一把抓住幕簾,左右甩動把幕簾擰成一條繩狀,以幕簾爲鞭就朝對方抽去。
打殘你個登徒子,採花賊!
三下五除二,兩人竟然就你來我往地交起手來,因爲對方一直縮在陰影中,喬綰始終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正在回憶間,不小心走了神,對方就趁着這個機會,又攬住了喬綰一條沒有遮掩的手臂,細膩的手感讓對方發出一聲淺淺的低吟。
喬綰又羞又惱,對方還得寸進尺地順着喬綰的掙脫之勢,把她攬入了懷裡,牢牢地固定住在自己懷中。
熟悉的氣息再次籠罩自己,喬綰這回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覺得這人自己好像認識了。
“莫瑾泓!”
喬綰因爲生氣,沒有注意地直喚出莫瑾泓的名諱。
但是莫瑾泓也沒有在意喬綰的無禮,反而因爲吃了豆腐而心情不錯,連帶着前幾天喬綰頂撞他的怒氣也消去不少。
喬綰臉色卻沒緩過來,開口就是諷刺:“還真不知道陛下有正門不進,走窗戶的習慣。”
莫瑾泓低低地笑了:“哪有偷香竊玉的人走正門之理?”
這樣的莫瑾泓還真是少見,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傷痕還未好,喬綰都要懷疑之前狠戾地對待自己,還多番羞辱自己的人是不是當今齊佑王國的帝王莫瑾泓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莫瑾泓的懷抱裡,兩人的姿勢十分引人浮想聯翩,連忙推着莫瑾泓胸膛,站直身。
重新站定後,卻發現莫瑾泓雖然像是若無其事的站着,但目光還是放肆地在自己身體上下流連,流連着喬綰窈窕的曲線,和暴露在空氣中的大片雪白肌膚。
喬綰黑着臉說:“陛下來凌菡宮做什麼?喬綰可壓根沒學會什麼討好愉悅陛下。反而是更加不會說話了,恐怕兩三句就會惹到天子發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