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這惡娘們,又想耍什麼花招?
房內,
輕紗飄飄,搖曳着燭光軟帳,酒泄留香,淡淡瀰漫着。一攏幕簾,將內外隔開,冉雪笑一身紅裝斜靠在貴妃椅上,她手拿酒壺,一邊喝着美酒,一邊眯著眼,氣定神閒的望向牀榻上。
“赫,嗚啊…”釁文昌雙腳與手被捆綁着,嘴上還塞着喜帕,在那柔軟的榻上,正學着蛤蟆,一跳一跳的,身上的喜袍也早已被汗水浸溼,他臉色煞白,氣喘吁吁的,高度越跳越低,感覺雙腿都已經麻木了。
“呼!” 冉雪笑放下酒壺,慵懶的掩嘴打了個哈欠,捲翹濃密的睫羽,輕輕一眨,餘光掃了一眼,透過窗戶傾瀉進來的一地月光。
吃飽喝足,也睡夠了,是時候打包走人了。
她站起身,毫不客氣將房中的金銀珠寶首飾一掃而空,利索的用桌布打了個結, “唔唔唔…”釁文昌停下動作,面上閃過不悅,無聲的抗議着她這種土匪似的舉動,那眼神都跟要殺了她似的。
“釁公子可累了?”冉雪笑打包好一切後,臉上掛着親和的笑顏,穿過輕紗,朝他邁步走近。
“唔唔唔!”釁文昌又唔唔唔了幾聲,在這榻上被綁着跳了一天,他如今已經快奄奄垂絕了。
“唔,看來是真累了,那小女子給釁公子換個姿勢可好。”冉雪笑語畢,精緻的下巴微微仰起,嘴角漾起一朵絕美的笑,
讓釁文昌看着心驚膽戰,這惡娘們,又想耍什麼花招?
“釁公子,日後記得多請小女子來府上做客哦。”她纖細的玉手揚起,一揮,屋內的輕紗拂動着,華美的珠簾叮叮噹噹地晃盪個不停。
“嗷嗚!”隨着一聲從喉嚨中卡出的悽聲,屋內燭火熄滅,緊閉了一天的房門忽而開起,又猛然掩上,這下,屋內終於恢復了平靜。
一種悲感的氣氛正蔓延開,那牀榻處,被冉雪笑折磨了一天的釁文昌,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發出悲憤的嗚嗚聲,他的雙手雙腳,分別被輕紗穩穩的綁於在牀柱之上,渾身上下,只有一條遮醜的避羞之物。
這姿勢,讓人不忍直視,足矣讓撞見之人,一生難忘。
天高露濃,街燈昏黃,徜徉凜冽的寒風,身影拉長,除了偶然一聲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
冉雪笑懷中捧着大把的金銀珠寶,正悠然自得的走着。
忽而,她的步伐一停頓,目光戒備的望着前方兩道身影,隨着寒風飄來的音聲,讓她越聽,越過熟悉。
“本公子說你這面癱,不就是去取一物,非要拉着我去作甚?”饒逸風一路抱怨着身旁的伏寒,手中的摺扇不斷的撣了撣身上的衣袍。
被他從銷金樓拽出,本來就很不爽,竟然還讓他去細聲細語安慰一個面容盡毀的瘋癲女子,真夠噁心到他的。
“霄白有事纏身。”伏寒冷冰冰的迴應着。
敢情還在嫌棄他?
“你這面癱,活該被騙!”饒逸風將手中的摺扇,朝他腦袋拍去。
提到這,伏寒的臉色黑青得可以跟鍋底比美了,原以爲這次能找到主子一直尋找的赤玉,沒想到被此女子耍得團團轉,最後還讓她快些一步自行了斷,未能把人押回。
“回去,伏寒自會向主子討罰。”
伏寒死板的話,讓饒逸風聽得內傷,他不忍卒睹地轉過頭,真是蠢死了。
隨着前方二人的閒聊,冉雪笑的目光霎時變得冷如寒冰,陰嗖嗖的,牙齒磨得咯咯響。
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時隔一日,又遇上饒逸風。
她邁上前一步,尋思着要好好替自己解恨,下一刻,腳步又縮了回來,目光落入了懷中的這些珠寶上。前方不止他一人,而且自己又帶着這麼多珠寶,萬一反被他逮住咋辦?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這種事,她纔不幹,報仇的機會日後多得是。
冉雪笑思考猶疑了半刻,輕盈一閃身,隨即鑽入了一旁破舊的矮窩中。急於護着懷中珠寶的她,也未顧得上,她霸佔了‘別’人的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