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卻也不容易。
只見眼前,一片喧譁熱鬧的喜慶,只是,她的心卻一點一點地被孤寂的黑暗漩渦給吞沒。
遠遠地,她背對着他們而去,眼睛看不見他們的動靜。
只是,腦海裡卻不斷浮現他們手挽手接受衆人歡聲笑語祝福的畫面……累
舉步維艱地
穿越過重重壓過來一般的人流,她只覺得眼前迎過來的一張張或歡笑或嘲諷的臉龐開始變得模糊,視線變得……帶着潾潾水光一般的斑駁。
恍惚間,有人走過來,用着有些諷刺的聲音跟她說祝賀。
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知道要維持住脣角那抹笑……那抹屬於“濼王妃”的禮貌微笑……好難,艱難到讓她幾乎抓不住自己僅剩的那點力氣去堅持。
只是,她想走,但是,看熱鬧的人卻哪裡會那麼容易放過看笑話的大好機會。
尤其是濼王府的對手。
就像現在……
流雲便故意從人羣中橫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讓她硬生生地停下急於逃脫的腳步。
洛洛勉強集中心神,斑駁的視線中,擋在眼前的男人那張有點傲氣的俊臉含諷地直直撞入眼簾,那張臉上的諷刺刺得她的腦子都開始發疼起來。
蒼月流雲……
她的瞳孔縮了縮,胸口的起伏暗暗緊了緊,努力武裝之間,眼中的氤氳便讓她強自掩飾了起來。悶
“璟王爺,你擋住我的去路了。”她冷冷地低聲開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眼神僅是淡淡地掃視他一眼,凌人的氣勢武裝得毫無破綻。
看着她嬌美的臉卻是如此地冷漠冰霜地對着自己,流雲臉上的傲然波動了一下,恨意深冷的黑眸盯着她,心頭翻騰不已。
就是這一張美麗的臉,讓他魂牽夢繞了十年,心動了十年,卻也……恨了十年,如今,這股恨有增無減。
既然不能屬於他,那他就毀了她。
他的背脊挺直,心口裡的疼痛慢慢被冷硬被冰封,瞳孔注入一抹森冷的寒光。
薄脣輕輕勾起,諷刺的弧度微微上揚:“濼王妃,怎麼本王跟你道賀你都不迴應一聲?是不是其實心裡不痛快?”
對於他的諷刺,洛洛卻只是嫣然一笑,笑得淡定。
“璟王爺,雖然在名義上你是我的兄長,但是說話還是含蓄一點的好,周圍可都是達官貴人,你可不要辱沒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你的太子之位可能就會被一些無謂的流言蜚語給衝擊掉了哦。”
她雲淡風輕地反將一軍,狡黠的笑容宛如逗弄籠中困獸,悠哉遊哉得讓人想要對她咬牙切齒。
一提到太子之位,流雲深沉的黑眸頓時迸射出鋒芒,渾身的冷刺彷彿雷電集中水面飛射四方,隱藏的殺氣讓他身邊的若凡也感到震了一下。
然而,洛洛卻絲毫不受影響,嬌小的身軀更是紋風不動,目光半分不讓地與之殺氣騰騰的眼神直直對視。
她不輸的氣勢,讓流雲的心口又似是被利刃刺了一下,驟然的疼痛劃過。
他抿緊薄脣,藏在寬袖裡的雙手緊握成拳。
爲什麼要跟他敵對……
怨恨在胸口翻滾,他卻是不着痕跡地挑眉,以着同樣雲淡風輕的嗓調回應一句:“大家彼此彼此!”
隨之,他像是故意挑她的痛處地看了看怡和郡主的方向道:“本王有一個建議,怡和郡主纔剛剛回來就抓住了無澈的心,如果濼王妃害怕日後被搶了榮寵,不如去請教她一下怎麼才能抓住丈夫的心,相對於一些女人不該干涉的朝政來說,我想獲得丈夫的寵愛這件事對你來說才應該是最重要的。”
他的話如同一記悶雷擊中洛洛深深掩飾的心事,霎時間,她冰冷以對的臉龐有些破碎了。
將她受到的打擊看在眼裡,流雲只覺得心裡痛着,也痛快着,兩種煎熬讓他的俊臉上的表情有着扭曲的陰暗。
洛洛撇開臉:“璟王爺,既然你覺得男女要各司其職,那麼,八卦別人的家事似乎是長舌婦纔會有的行爲吧!”
她的話一出口,隨侍在流雲身邊的若凡立即低聲怒喝:“放肆,你敢說我們王爺是長舌婦!”
若凡的低喝,引來了附近的周圍人的注目。
洛洛不着痕跡地掃視了周圍看熱鬧的目光,佯裝無辜地看着若凡。
“這句話不是我的說,是你說的啊。”
“你……”若凡被堵得臉紅脖子粗,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流雲暗暗掃視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眼睛,低聲說道:“若凡,住口。”
隨之,他粉飾太平地微笑着,對洛洛輕輕頷首,唏噓一聲:“濼王妃如果實在身子不適,那就先回去好好歇息吧,我會勸說皇弟讓他早點過去陪陪你,你的家事我也不便多說,先這樣吧。”
說完,他淡定地邁開大步,在洛洛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的時候便走向了旁邊的一位大臣,跟他說說笑笑起來。
洛洛緊緊捏住拳頭,對於周圍予以恍然大悟之後的同情憐憫目光感到一陣氣惱。
該死的蒼月流雲,我們走着瞧!
只是,轉眼的瞬間,看到無澈的目光正好看過來。
四目相對,隔着人羣,洛洛卻能看到他眉心的褶皺。
心,又開始熟悉的疼痛,最近,這樣的旋律越來越熟悉了,也,越來越習慣了。
他皺眉……是因爲她做了引起大家注目的失禮事情了吧……
不想再留在這樣烏煙瘴氣的地方,她隱忍着愛的疼痛,深深地瞅他一眼,然後毅然決然地轉回頭不再留戀他的臉,也不留戀他……那雙讓她總是無法自拔的眼睛,無論是愛的,還是冷漠的,都是會讓她的心煎熬的眼睛……
ps:親們,抱歉,袋袋出了一趟遠門訓練去了,回來了哦……囧死,親們的口水要淹死袋袋了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