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幾些宮裡頭的來人消失在門外,退出西山莊園, 子,從屏風後轉了出來,滿臉憂色,老爹道:“丫頭,你有必要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嗎?這位公公,可是宮裡頭的紅人,婉轉一點拒絕也就算了,爲何……”
我笑了笑道:“老爹,你忘了,我可沒什麼世家大族的背景,本就是一個野丫頭,野丫頭不這樣說話,要怎麼樣說話?”
老爹道:“你這不是當着人,打我的臉嗎?”
我淡淡的道:“如果不這樣,怎麼能把那位高貴的主子引到山莊裡來?”我望了一眼老爹,“老爹,這一次,你不會轉風向了吧?”
雖說是原來已經商量好的事,但我對這個老爹不知怎麼的,總有點不太放心……
老爹的瘦臉終於露出一絲尷尬:“丫頭,你怎麼對老爹都這麼的不信任,這可不行啊!”
我瞄了他一眼,揹着手,往山莊內走去,用背影告訴他,對他保留不信任的權力。
第二天早晨,我剛剛從睡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就聽到門外吵鬧無比,小宮女,小太監們吵鬧着:“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司徒咣噹一聲踢開我的門道:“慧如,慧如,快點起身……”
我想,該來的早就應該來了,想不到用的還是那種方法。
我坐起身來,淡淡的道:“莊子被圍了,是嗎?這不是意料中事 嗎?大驚小怪做什麼?”
司徒訕訕的放低了聲音,小聲道:“慧如。我這不是忘了嗎?”
我笑笑道:“來。幫我梳個漂亮一點的什麼髻,去見見那位至高無上地娘娘……”
司徒望了望我地頭髮,小心道:“只怕梳不了……。慧如,你又偷偷剪了頭髮了?”
我只好道:“梳不了就算了,還是平常那樣子吧!”
司徒幫我穿上了一整套比較正式的衣服,向正廳走去,一路之上,小宮女小太監們個個兒臉上露出驚慌之色。偶而望着我,彷彿我像要上刑場一般,還好,齊瑞林找的這些宮女太監雖不聰明伶俐,倒老實可 靠,還沒有想着樹倒猢猻散,在園子裡亂跑,除了驚慌之外。頗有大家之氣……
我走到正廳,正廳裡面已站滿了宮內來地宮人,個個兒行裝整齊,面目嚴肅。如衆星捧月一般,湊擁着站在廳中央的那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居然穿上了大典之時才穿的暗紅色九鳳禮服,看來,是準備給我來個下馬威了。
她的身邊,正是那位來山莊傳旨的公公,手執拂塵,看到我們走出來,眼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微地諷笑。
皇后娘娘一雙鳳目望着我,眼中露出極爲凌利的光芒,她以前那種和藹可親的模樣一掃而光,沉着面孔,彷彿我做了可以誅九族大逆不道之事一般,有誰能想到,實際上,我只不過拒絕了她的賞花邀請而 已……
我滿面堆笑的迎上前,向皇后娘娘行了一禮,道:“母后,今兒個您怎麼這麼有空?來我這個寒舍?您看您,跑這麼遠,可別累着了,皇宮離我這莊園,起碼也有十里之地呢,看看,您還帶這麼多人過來?我這地方,缺的就是人,母后,乾脆,您借我幾個人得了,讓我看看,您身邊那位公公就不錯,借我用幾天,掃掃馬桶啊什麼的,也不錯……”
那位公公氣歪了鼻子,手中的拂塵不停地這麼顫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吧?第一次見到這種太子妃吧?讓你們開了大眼界吧!
聽了這話,皇后忽然間笑了,笑聲震盪着山莊的屋頂,傳出老遠老遠,她道:“看來,哀家倒低估了太子妃,太子妃倒是一個聰明 人……”
我淡淡的道:“母后,您那位若容地臉毀得可太可惜了……”
皇后娘娘渾身一震,往周圍看了看,忽又笑道:“想不到你早就知道了,只可惜,你知道又怎麼樣,今天,你還能走出這裡嗎?”
我忽然也一笑,道:“看來,皇后娘娘爲了除掉我,倒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帶來地,想必都是母家的精英吧?”
皇后娘娘淡然道:“太子妃果然聰明,既便你知道這是一個局,那又怎麼樣,自從你叫太子頒下新的《姓氏錄》開始,三姓五望之人就已經聯起手來,你這條命,遲早都要還給三姓五望之人……”
我淡淡的彈了彈指甲(這是學電視里老奸巨滑的老太監的動作),道:“你以爲太子就真的被你那毀容的若容所惑?”
皇后娘娘輕嘆一聲:“太子妃,你別故作鎮定了,沒有人能逃得過她的失魂之舞,太子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你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何況,這一次太子與皇上已外出狩獵,你怎麼能逃得過?”
我嘆道:“難道那姓氏錄的排名,對你們真的那麼重要?只不過是一本排名而已……”
皇后道:“你別侮辱哀家的智慧了,哀家知道,這只是你們的第一步,你們想提撥那些下九流的東西,與我們三姓五望的人抗衡,進而取代我們在朝中的地位,而這一切,全都始於你,都是你向太子進言,太子纔會這麼快採取行動……”
我的心中忽然之間升起了一個想法,不由得笑道:“你何不直接向太子下手,除去他的太子之位,那麼,他的政令不能實施,我又能起得了什麼作用?”
很奇怪的,她臉上現過一絲苦笑,轉眼極逝,她道:“只要你不在他的身邊,他怎會有如此多的主意?只要除去了你,太子依然還是太 子,是我們大齊王朝未來英明的統治者……”
我總感覺好她的態度非常的奇怪,彷彿在維護着太子一般,她的親生兒子,不是平王嗎?立自己的親兒子爲太子,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 了,她這不是捨本逐未嗎?
我只有感嘆,這位皇后只怕有點神經錯亂了,又或許,齊瑞林真的已經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像,讓她感覺要端掉齊瑞林的太子之位實在是太難了,轉而求次之,拿我開刀?
我嘆道:“皇后娘娘,難道你以爲你能隻手遮天?說到底,我還是太子妃,太子妃如果在你走後無故身亡,難道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皇后道:“這一層你就不用擔心,哀家有的是方法叫這裡的人一個字都不透出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