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藥來趕緊給自己喂下,用內力封住了肩上的穴道,琴淚便直直的滑過她的臂彎,‘嘭’的一聲就摔落在地上。
君天奇掀起窗簾,看到那染紅半邊天空的紅光微微笑着,伸手在敲了敲車板,示意車伕去清風堂。
“只有這樣朕纔會開心。”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那紅光處,不曾抽離絲毫。
馬車在行至不遠便驟然停止,君天奇不滿的掀起車簾,問道,“出了什麼事?爲什麼停車?”
“回皇上,有人昏倒在路邊了。”車伕恭順的說完之後,便跳下車扶起地上的血洛。
君天奇好奇的將身子探出一半,見到血洛傷成那個樣子,便讓車伕將她抱上馬車,還不忘將琴淚一塊兒帶走。
血洛躺在馬車的一側,君天奇則是漠不關心的繼續瞭望着清風堂。
終於,馬車慢悠悠的停止下來,君天奇在車伕的攙扶下緩緩的下了車,黑衣人見主子來了紛紛迎了上去,
“皇上,一切都已經辦妥。”讓出身後的那條路,黑衣人笑着說道。
君天奇滿意的點了點頭,仰長脖子大笑了幾聲,“有沒有抓到他們人?”
說道這裡,黑衣人的臉色變了變,吞吞吐吐,“讓他們給逃了。”
“廢物。”君天奇舉起金柺杖對着黑衣人就是一下,連續幾下之後他有些乏了,“還不追,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黑衣人抱拳道,帶着數十個黑衣人撤離了清風堂。
君天奇踢了踢腳邊那塊牌匾,滿意的踏在上面,展開雙臂大悅,“朕就是天下…”
這場火在黎明破曉前就已然停止,望着那片廢墟,不少路人津津樂道,誰也不清楚到底是得罪了誰會落到這個下場。
林慕澤和洛亦寒藏在人羣中央,見到牌匾被一分爲二,但又不敢走上前去,只能躲着搖頭嘆息。
“你找到血洛了沒有?”洛亦寒在雲莊等了大半天都不見血洛回來,還以爲是林慕澤找到她了。
就在林慕澤回來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到血洛的身影,他們這才慌了起來。
她受了傷能去哪裡了呢?他們不排除被捉到的可能,若是她落在了君天奇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啊。
“能找的地方都去找了,就是沒看到她人,你說她會去哪裡呢?”林慕澤也很是擔憂,到最後他還是沒能保護好她,不但讓她受了傷還弄丟了她。
洛亦寒側過頭若有所思,“受了傷就要找個地方醫治,她會不會去醫館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那個地方君天奇是不知道的,林慕澤沉思一會兒就往醫館走去,希望她真的會出現在那裡。
事與願違,林慕澤和洛亦寒趕到那裡的時候,怎麼也沒有看到她的人影。倒是見到了不該見的人。
水半和水夏剛服侍好琴歌,出來就看到兩個陌生人,不懷好意的走了上去,“你們是什麼人?”
林慕澤見過這兩個小妮子,就不再客氣了,“佔了我的地盤還在這裡問我們是誰?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當家了?”
“是你。”水半想起來了,那日帶琴歌來醫傷的時候,這個人也在這裡。
“怎麼?他的傷好了就想賴着不走了嗎?”林慕澤走上前去。
洛亦寒聽的一頭霧水,“慕澤,她們是誰啊?看起來不是省油的燈啊。”
林慕澤一攤手,“血洛上次看病的那個男子,這兩位應該是他的手下吧。的確是有點麻煩啊。”苦笑了幾聲,還真的不省油的燈啊。
水半和水夏相視一眼就不再說話退了下去。
前些日子她們回客棧的時候,在半途中看到下山尋找他們的柔雪和三玄時,紛紛都嚇破了膽。琴歌帶着他們就躲到這裡來了。
住了這些日子都不見有人回來,也就放心的住了下來,只是今日他們回來了,水半和水夏也沒了主意。
要是讓他們給找到了,她們的命怕是要喂毒物去了。
回到琴歌的屋中,他正好還沒有休憩,水半擔憂的說道,“主子,他們回來了,我們要怎麼辦纔好啊?”
琴歌疑惑的看向水半,“誰?”
“這家醫館的主人。”水半聽林慕澤那口氣便猜測他的身份。
“是她嗎?”琴歌知道這家醫館是司顏若的,還以爲是她回來了便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躺了好幾個月。”
水半和水夏聽琴歌這麼說,趕快跟了出去。原來就是那個兩個人傷了主子,她們不能就這樣饒了他們。
琴歌出去後見到林慕澤和洛亦寒起初也是詫異了好一會兒,隨即淺笑着說道,“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你們啊。”
“看樣子你的傷都好了。”林慕澤說道。
“多虧那位女神醫了,你們今日來是爲了什麼事?”琴歌反客爲主。
水半和水夏一現身就衝了過去,拔出長劍對準林慕澤和洛亦寒刺了過去。
琴歌繞開身,左手抓住水夏,右手抓住水半,大聲呵斥道,“你們發什麼瘋!”
“主子,我們要爲你報那一箭之仇,凡是傷害主子的人,我們都不會輕饒的。”水半推開琴歌的手就衝了過去。
林慕澤靈敏的躲開她的劍,左手輕輕一推就將水半的身子推出幾丈之外,“你們是不是搞錯對象了,我們什麼時候傷害他了。”鬱悶的說道。
洛亦寒也異常的鬱悶,見到水夏過來索性就一掌將她打昏了,“真是不可理喻。”
琴歌凌空一躍飛到水夏的面前,從她手中奪下長劍往地上重重丟去,“住手,傷害我的不是他們。”看了看林慕澤和洛亦寒,自知不解釋清楚是很解開這個局面的,“傷害我的是他們的主子。”
這回輪到林慕澤和洛亦寒面面相覷了,司顏若什麼時候傷害過他了?在他們的印象中,司顏若從未傷害過任何人啊,如果有那也只有身在天牢的寒茹了。
琴歌苦笑的撇了撇嘴,“那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對了,你們今天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還有這裡好像空置了很久,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已經死了。”林慕澤悲傷的說道,“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琴歌全身一震,腦子嗡嗡作響,才幾日不見怎麼變換如此之大呢,在他的印象中彷彿昨日才和她見過面。
“她死了?怎麼死的?好端端的怎麼會死?”琴歌不願相信,不,應該說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吧。
林慕澤沉重的點了點頭,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也沒見血洛的身影,便沒了繼續和琴歌交流的情緒,三言兩語打發了幾句就和洛亦寒離開了醫館。
茫茫人海上哪兒去找血洛啊,想起前幾日同她之間的爭吵,林慕澤有想過她是不是逃走了,因爲自己而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實在找不到就去邙山看看吧,或許她回那裡了。”洛亦寒說道。
林慕澤搖了搖頭,她不會回去的,她若存心想要逃避就不會去那裡,那個地方實在是太顯眼了。
“我們回去吧,弟子們也都受了傷,該回去給他們看看了。”
隨便找了家醫館買了些金瘡藥就回雲莊了,在回去的時候還特意的留意了下身邊有沒有可疑的人物。
才過多少日子,君天奇又帶回一個女子回宮,這讓宮人很是驚奇,這皇上是不是有這癖好啊,專門將受傷的女子帶回宮然後醫治好再給弄死。
這回君天奇將血洛安排在西宮中,御醫們起先也是提心吊膽的,但見君天奇沒有發話更沒有下令要在幾日之內醫治好,紛紛放下了心頭大石。
“皇上這都是怎麼了,隔三岔五帶個人過來叫咱們醫治,是不是在考驗我們的能力啊?”御醫發着牢騷。
剛跨門進來的御醫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謹慎道,“君心叵測,咱們少在這裡議論,當心隔牆有耳。”指了指門外那些候着的宮人。
衆人一致點頭稱是。
君天奇把玩着那把古琴,上面斑駁的血跡讓他收回了雙手,“是天意不成?”
他對這把琴有着些許的印象,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跟這個差不多的,似乎年代悠久了。
血洛的傷勢還算輕,拔出上面的箭用白布收好就讓宮人呈遞了上去,幸好及時止住了鮮血不讓小命非得進了閻王殿不可。
正當君天奇出神之際,宮人將托盤遞到施海面前,俯身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施海聽完之後神色大變,拿起箭頭仔細的看了看,不敢做過多的猶豫趕緊的向君天奇稟告。
遞過手中的箭,君天奇一摸就摸到了烙在箭頭的印記,那是黑衣衛隊專用的弓箭,每支箭上都烙着相同的‘閻’字。
“皇上要如何處置她?”施海不解的問道。
“哼,朕自有辦法,她是個很好的幫手,朕要她後悔莫及。”君天奇摔袖就走。
雙眸緊緊的眯合着,箭頭被他攥在手心中,這果真是天意。
從容的站起身就朝着西宮走去,吩咐施海帶上了數十個侍衛一同前往。
送上門來的他從來不會拒絕,他確信她將會是個很好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