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裡?”眸光黯淡下來,語氣也隨之感傷起來。手捏緊了他給予的巾帕,不斷的絞着。
即墨擡起頭來,掠過傘沿望向銀灰的天空,灰白色的雲成片成片的連向天際,“即墨海,我就是在那裡被玄爺爺找到的。那裡,或許會有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孩子,在他的浮想中,即墨海應該是美好的。應當有着通藍的海水,遨遊着無數數不完的魚兒。
司顏若在他擡頭之極,卻低了下了自己的腦袋。
這些日子,即墨好似越發的寡言,好像隱藏着什麼。要是有空了,非得和血洛好好聊聊。
司顏若回去的時候,君天懿正在找她,以爲她出了什麼事。
即墨跟在她的身手,替她擋風遮雨。前腳尚未跨進府門,司顏若的身子便脫離了慣性,整個人都被君天懿帶入懷中,雙臂牢牢的禁錮着她的後背。
一臉的關切,連語氣也顯得躁亂,“怎麼悶聲不響就出去了呢,害我擔心了好一會兒。顏兒,你可是想開了
?”側過頭,在她的耳鬢上方輕聲說道。
“我只是出去走走。”手放在他的腰上輕捏着,多麼牽強的理由,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掩蓋自己的心虛吧。
即墨放下手中的傘,在他們還溫存着的時候提前離開了。
夜晚,司顏若聽着那淺靜的喘息聲,她側過頭去兩眼一動不動的盯着君天懿看着,直到眼睛發酸,瞳孔放大,她似乎都看不夠。
皇上有句話是對的,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好。
離開一年,回來後再見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他已然娶妻,而她青春不再。一年的光陰,能改變的太多了。
血洛平靜的聽完即墨的話那瞬間,一向乖巧的她卻出人意料的發了脾氣。
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破門而出,即墨呆愣的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那個吸引他的是她的淚水嗎?
她應當傷心的,應當埋怨自己的。即墨苦澀的笑着,手中是那壺他永遠也喝不完的清茶。
血洛氣沖沖的離開即墨那裡,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生活的好好的,爲什麼他要離開,還要去尋找什麼身世。
玄爺爺就是不想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才下的遺言啊,這輩子他們都不能離開翠竹峰,可是他還是一意孤行,究竟他要做什麼。
腳步凌亂飛快的穿梭在寂靜的長廊上,沉悶的地板上傳來踏步聲。匆促且慌亂。
血洛一直都未注意前方是否有什麼人經過,有什麼阻礙物,只是低着頭苦思冥想着,找不到那個答案,她似乎都不願意擡起頭來。
轉彎時,她更是將腦袋埋的更低。
忽然之間,“啊…”血洛摩挲着額頭,雙眼痛苦的糾結在一起,好像是撞到什麼東西了吧。
心情一下子就降到了最低,卯足了氣擡起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罵道,“有沒有張眼睛啊,我管你是人還是東西,檔了我的路就得受死。啊……”伸出拳頭來就胡亂的開始亂打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