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不再害怕,反而落落大方的迎上他的。
這些日子,他應該是過的很好吧。只是爲什麼,在他的臉上也有一道隱約可見的傷疤呢。
心揪疼,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良久,司顏若這才抽回自己的目光,稍稍的眨了眨睫毛,心中一個勁的勸阻着自己。
窗外是寒徹的北風,屋內卻是暖暖的春意。
“王爺若是沒有什麼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司顏若欠了欠身,尷尬的局面總要有人先發言的。
手臂一彎,他再次拉過她的身子,指了指外面的那張牀榻,“從今日起你就睡在那裡吧。你放心,在你沒有主動承認之前,我是不會碰你的。”忍了忍自己內心的衝動。
司顏若回過頭去,看了眼那加厚的牀榻,合了合眸子,以示答應。
君天懿鬆開她的手,走向自己的牀榻旁,自顧自的解開衣裳的扣子,展開雙臂扭過頭去對着背後的司顏若說道,“幫本王寬衣。”
“是。”司顏若用手指挑起他的外面的衣裳,放到一旁的屏風上。
透過那層白色的褻衣,司顏若似乎能看到他背後的傷疤,已經是結痂的紅疤。君天懿見她注視着自己的背脊,疑惑的轉過頭去,“怎麼,心痛了?”
她在賭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同時,他也在賭,她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回來。
看着她波瀾不起的雙眸,他是真的在疑惑,是不是失憶了。
司顏若抿了抿雙脣,欲言又止。放下幔紗,再次對他作揖,“勞累了一天,王爺該歇息了。”
淡出他的視線,司顏若走到自己的牀榻上,只將外面的衣服給褪了去,然後蒙上一層被褥,整個人就趴在了牀榻上。
君天懿透過那層白色幔紗,看到她如此,硬是扭過頭去。
縱然全世界的人都否定,只要我認定你,那就是你。
清早,司顏若醒來的時候,君天懿的牀鋪早已收拾妥當,放在桌上的是溫熱的稀飯,還有幾道可口的小菜。
在被窩中抹了抹藥膏趁着那股清涼勁還沒過就趕緊起牀了。
吹了吹碗麪上的熱氣,用筷子輕輕撥弄了幾口,這是他特意爲自己準備的嗎?
“姑娘,你醒了?”進來的丫鬟不知如何稱呼司顏若,只能用‘姑娘’代替。
司顏若放下手中的筷子,連忙站了起來,“有事嗎?”
丫鬟笑了笑,將手中的衣裳遞到司顏若的面前,“這是王爺臨走前吩咐奴婢們替你準備的。”
接到手中的是一套鵝黃色的衣裳,夾了件毛絨背心,司顏若伸手摸了摸,這樣的衣服,算是下人的服裝?打量了下丫鬟身上穿的,與自己手中竟有着天壤之別。
“王爺走的時候還說了什麼?”
“只是吩咐不許叨擾了你的休息。”丫鬟依舊淺笑着。
司顏若點了點頭,那套衣裳頃刻間變得異常的沉重。他這麼特殊的對待自己,難道他就不怕付錯了意嗎?難道他就不擔心要是認錯了人,他要如何善後。
將衣裳收入他的衣櫃之中,緊了緊自己的這件單薄的衣裳,沒了用膳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