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
君天懿在林慕澤的攙扶,逐漸能下牀走路了,只是走的並不快,稍稍有點吃力。
“九爺打算什麼時候回雲莊?這都幾個月了,皇上怕是該着急了吧。而且…”林慕澤面帶難色的擡頭看了看君天懿,生怕他會生氣。
“而且什麼…”君天懿低着頭看着腳下的路,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從他口中聽到了難處,忍不住奇怪的說了句。
“那個女人至今還在雲莊內。”派去監視的弟子每日都會回來稟報,這些消息也是從他們口中聽說的。君天懿從墜崖到回來,他跟林慕澤都不曾再踏入雲莊半步。
君天懿剛邁出的左腳頓時停留在半空中,嘴角抽了抽,目露兇光,“她當真我不敢殺她了….”重重的將腳跨在地上,雙拳也隨之緊握着。
風帶着絲絲寒意拂過他們的面頰,林慕澤用手擋了擋,君天懿的身子還未好受不得這股寒風。身邊的草物‘沙沙’作響,他臉上鐵青,一提起她,他差點就要忘記了。
“皇宮中的動靜如何?”腦海中一轉念,他倒是很想知道他消失的這些日子,他的父皇會着急成什麼樣子。
林慕澤倒吸一口氣,滿口的寒氣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那個女人上書說你出去雲遊了。皇上看了倒也沒說什麼。”
從鼻中輕聲的冷哼了一聲,“雲遊?這個鬼理由也就只有他會相信。君天奇呢?他又怎麼樣了?”
“聽亦寒說,沒有任何的動作,老實的緊。”
“再過幾天就會雲莊,那裡的主人只有兩個,沒有第三個…”目光犀利的瞥了眼遠處,當初他忘記收拾的殘局,今日一定要妥當的收拾好了,否則他的良心就永遠都過不去。
寒風越來越大,吹起了他們的衣決。
翠竹峰上的氣溫也一下子就給降了下來,在司顏若甦醒過來的時候,血洛特意爲她加了好幾成的衣衫,生怕她凍着了。
即墨成日躲在石室中只會偶爾露上幾面,不過他都是爲了她的病情而來。
神秘如他,司顏若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當初的他,不也就是這樣嗎?
“顏姐姐,你的嗓子好多了嗎?”血洛碾碎剩餘下來的寒草,這是她最後一貼藥,用完了這個她的傷口估計也就能好了,玄爺爺留下來的神奇膏藥都用上了,不怕它惡化。
司顏若清了清嗓子,她能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了,只是開口說話的時候含糊不清。
“慢慢來吧,來,我先給你敷藥吧。”將剁碎的寒草敷在紗布上輕輕的繞過她的脖頸。
涼絲絲的感覺從她的脖子上緩緩擴散開來,司顏若吸了吸氣,慢慢的開口說道,“謝謝你。”
雙手輕輕的顫了顫,雙眸煥發着彩光,開心的摟過司顏若的身子,“你能說話了,真的是太好了,墨哥哥知道後一定會開心死的。”
司顏若也隨着她一塊笑了笑,銅鏡中的她逐漸有點熟悉了起來,這張臉比起之前的應當是更漂亮了。
那些失去的她最終還是重新獲得了,老天還是眷戀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