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東廂沒多久,馮管家已經帶着人也進了東廂,一看就是奉命過來收拾房間給姜豪暫住的。
馮管家帶着幾個侍女和下人進了最角落的那一間房,小憐自然也知道是宇文達吩咐他們這麼做的。雖然仍舊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可是她卻不想再去拂了宇文達的意思,只好讓馮管家就收拾了那一間房,而在這之前,小憐讓姜豪進了自己的房間。
小荷換了一壺新的熱茶後也從房內退了出來。
姜豪不知道小憐想要問些什麼。以剛剛在宇文達房間內談話的內容看來,宇文達對鄴城的事情應該是瞭解的不少的,那麼她如果有想要知道的事情直接問宇文達應該就能夠得出答案的,可是這樣讓他留下來又是爲了什麼呢?
馮管家帶着下人在收拾另一間房的聲音並不小,而在小憐靜謐的房中,這樣的聲音在兩個沉默的人中卻顯得有些詭異。
“你過得好嗎?”
姜豪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憐剛剛似乎在想些什麼,聽到他的聲音神色有些恍惚的擡眸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你看我像過的不好的樣子嗎?”
姜豪沒有接話。
又沉默了片刻,小憐也不想再拐彎抹角,便直接問道:“你回去後,發生了什麼?”
“你不知道?”姜豪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好奇她爲什麼不問宇文達而要到現在才問他:“宇文達應該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你爲什麼要等到現在纔來問我?若是我沒有授命於蘭陵王,你是打算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些事情?”
小憐搖了搖頭:“當初他告訴我阿儼在晉陽如何被劉桃枝殺害的時候就已經很勉強了,我再問他覺得很多事情都得不出真相。更何況,那個時候我還記着長恭哥哥在姚襄城和我說的話,我也不敢去問,害怕自己知道真相好做的選擇會讓長恭哥哥生氣。”
姜豪微微一笑,全然沒有與小憐相同的緊張感:“那現在呢?”
姜豪語氣中的笑意不明顯,可是小憐還是感覺到了這句話裡有些詭異的氣氛。她探究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姜豪,幽黑深邃的雙眼像是直直的望入了他的眼底,像是要在那雙看似平靜的眼底掀起軒然大波。
姜豪有些不自然的避開了小憐的眼神。
“這一年多感覺你變得挺多的。”
將桌面倒蓋在茶碟的瓷杯翻過來,姜豪自顧自的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手中卻並沒有喝:“剛剛我幾乎要認不出你來。”
小憐下意識的看向了房內首飾櫃的方向。
“不過……”
姜豪垂目低聲道,沒有發現小憐的目光如今停留在哪裡:“你這麼好,倒是配得上王爺的。”
小憐胸口一緊。
她有些緩不過神的將目光從首飾櫃的方向收回來,看向了嘴角有些類似於寬慰的笑意的姜豪。這句話有些不好理解,可她卻理解爲他的意思是說,即便當初的她身爲一個妙勝寺出來無名無分的小尼,以現在的容貌來說,還是配的上高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