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杰,這節課老師不在,我們出去玩吧!”王皓的聲音。
“老師去那裡了啊?”我問着,我纔不太相信老師不在呢。
“老師去打麻將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走吧,你不去。我和小豬去了。”
因爲是幼兒園,又是農村,老師們也不是太在乎孩子們的,幼兒園是最初的啓蒙,應該留下一段美好的時光用來回憶不是麼?
我看了看遠處的小豬,他確實有想出去的衝動。便說:“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我先把這道題弄懂,再去找你們。”
“噢,那我們就去了,要是老師來了,你就裝作不知道我們去哪了。”小豬說着和王皓兩個人跑出了教室外面,不知道去幹嘛了。
我看到作業本上的練習題,腦子就開始犯暈,這上面的題並不是老師佈置下來的,而是我媽:“唉!頭痛啊!”
我手搭在了頭上,反覆撥弄着不長的頭髮。
旁邊刑小雨看到了,問道:“你怎麼了?”
看了一眼刑小雨:“沒什麼啊,就是我媽硬給我出這種莫名其妙的題,還要讓我做完,不然回去我就完了。”
其實刑小雨也是很喜歡玩的,可能我跟她說這些沒有一點用處,不過向她訴說一下心情,我還好受點。
“你媽她讓你寫這些題啊?”她抄起我的本子看了又看。
“恩……”
“我媽就不讓我寫這些,而且這麼難的題怎麼會做?”刑小雨快速說道。
我看了看她,奪回本子:“那是你們家,你媽多好啊……”
“我媽纔不好呢。”
“咋不好?”
“我和她要一毛錢她都不給呢!”
“切,我和我媽要一分錢她都不給呢,別說你的一毛錢了……”
“……”
課後,走出班級,就望見了王皓和小豬,他們兩個居然就在教室門口玩了。
教室門口都有用水泥砌成的臺階,他們在上面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小菜花、小瓶子、小刀子什麼的。惹的女生一下課就全部跑去問……
“王皓,你的小刀從哪裡弄的?”
“王銀涯,你們的小瓶在哪裡找到的?”
“王皓,這鍋哪來的?”
“王皓,我們能一起玩嗎?”
……
終於王皓說話了:“玩吧,但是不許亂弄啊?”
“恩……”
好多女孩蹲下去玩了,沉思了一會兒,走上去問:“小皓,這是……過家家?”
王皓頭都沒回:“恩啊,小杰你不來玩嗎?”
“玩啊,但你得教我怎麼玩。”
“教你就是了!”
“你們上課那會兒就弄這個呢?”我拿起一個小刀問王皓。
“恩,不然這些是怎麼來的?”王皓反問我。
“不知道……”
“不知道,玩就對了!”
我笑笑:“玩!”
中午,放學。
太陽不亮,陰氣沉沉的,搞的我心情也不太好。轉念一想,媽媽佈置給我的那些題還沒有做完呢,最大的問題是不會做啊。
“完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怎麼了?”旁邊一個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衛小果了。
“沒……沒事啊……”我慌忙解釋道。
“真的沒事?”衛小果又問。
“真的沒事……”我的聲音很低很低。
“哦!”衛小果快步回家去了。
而我還徘徊在家門口:“怎麼辦呢?”
遲遲沒有進去,因爲我知道今天免不了捱打了,不管了,進吧,拼死了。
推開門,走進院子裡,大黃狗爬在窩邊喘着粗氣,似乎是有點熱了?
回到家中,媽媽笑臉相迎:“小杰,今天上課聽的懂嗎?”
“懂……”
“作業做好交了沒?”
我開始嘟嘟囔囔的說:“交了啊……”
媽媽接下來說道:“那我給你出的題你做完了沒有啊?”
媽媽聲音十分溫和,讓我察覺到了絲絲可怕。
我如實回答說:“沒有做完呢,我們老師留下的題就已經夠多了,媽媽你又弄了這麼多,誰做的完呀。況且別人的媽媽就不弄那麼多題讓他做。”
“拿過來給我看看。”媽媽面露怒色。
我翻着書包,頓頓的取出了那個本子,慢慢的遞給了媽媽。
而媽媽卻快速從我手中奪過本子,翻閱起來,臉色越來越難看,臉黑的像豬肝。
“凌小杰,我跟你怎麼說的,要把它做完。而你呢,幹什麼去了?這麼多題你做了幾道?做了的錯了多少?你自己說!”媽媽斬釘截鐵,面無表情道。
“人家別人就……就不用寫的!”我變的吞吞吐吐。
這時,媽媽已經不再聽我解釋了,把本子狠狠甩在炕上,抓起我。
準確的來說,媽媽完全可以抓起來我的。
我被媽媽一把摔在炕上,很疼,也很痛,媽媽抓的是我的紅領巾所以把我脖子勒的及其難受,我哭了。
“媽,別打了,我以後不敢了……”話還沒說完,媽媽已經上來了。
“我給你留下的作業你居然敢不做了?”媽媽手裡拿着一根木棍,2分粗,這種木棍,結實的無話可說,打在身上,一下就是一道紅色印記。疼痛,可想而知了。
“啪!”
木棍落到了我腿上,我頓時覺得一股火熱的辣疼深深傳來,愈來愈疼。
“再敢不聽我的話,叫你試試。”
棍子又一次抽在我的手臂上,紅色印記瞬間出現,並且越來越真實,還有疼痛,難以忍受啊!
“媽,別打了,我以後全都做。”我哭着,喊着,本來幼稚的臉蛋現在已經不成樣子了。
“你說的,你寫?”媽媽拿着那根木棍指着我說。
“恩恩……”我快速點頭,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
我縮在牆角一動不動。
“還不去,我讓你再在這兒給我蹲着!”媽媽又掄起木棍,打在了我身上。
我哭喊着,爸爸不管,因爲家裡是媽媽的天下,所以爸爸也只是不聞不問,弟弟還小,很小很小。
鞭子般的木棍打在身上,痛的撕心裂肺,我的喊聲震耳欲聾。哭天喊地,沒有人應,也沒有人幫助我。
(這是真實的,一個真實的,絕對真實的,定有發生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