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佳只覺得咽喉處乾渴無比,她沒有猶豫,快步走了過去,慢慢地俯過身去想吻他,然而他卻別過了頭,伸手按住了她的頭,微微用力。
她先是一愣,但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順從地蹲了下去……
聖誕節到來了,蘇末離忙着和公司的同事們一起將公司佈置得喜氣洋洋,還和他們一起舉行了一個盛大的節日晚會。
晚會裡有各種節目,當然也有各種價值不菲的獎品。
這都是沿襲以往公司的傳統,以前都是許諾帶領着衆人一起操辦。
今年,大家都以爲什麼都不會有的時候,蘇末離則早已經與碧昂絲偷偷地準備了一切,讓大家過得開心與知足,樂呵呵地抱着獎品回家去了。
蘇末離的心情也很不錯,連哲予幾乎有一個月都沒露面了。
既沒回家裡,也沒回別墅,這給了她一個適當的緩衝期。
讓她憑着自己的堅強與意志硬生生地從離開許諾的痛苦之中掙扎了出來。
最重要的是,他不在公司了,她反而如魚得水了,熱情洋溢地投入工作當中,品嚐着忙碌工作給她帶來的激情,更享受到了員工們對她的由陌生到熟悉到喜愛的過程。
晚會結束的時候,已近凌晨了。
碧昂絲不放心地建議着說:“蘇小姐,我們公司在凱悅大酒店有一間長期的包房,時間這麼晚了,不如你就在那裡住一晚吧!”
蘇末離笑着搖了搖頭,“不了。我最近認牀得厲害,睡在陌生的環境裡一定一夜不成眠,反倒休息不好,影響了第二天的工作。”
碧昂絲聽了,無奈地說:“那您路上開車小心點。”
蘇末離笑着點頭,與碧昂絲分道揚鑣。
因爲是聖誕之夜,天氣雖然寒冷,但是仍然很熱鬧。
她時不時地看到情侶們歡快地行走在堆滿積雪的大街上,大聲地談笑着。
節日的氣氛如此濃烈,驅走了空氣裡的寒冷。
一路心情都不錯,很快便遠遠地看到了那幢海邊別墅。
開進院子裡,蘇末離將車後的聖誕樹搬進了屋內,其它燈飾及其小掛件之類的飾品也拿了進去。
一陣忙碌之後,原本冷冷清清的屋子便充滿了節日的氣氛。
她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然後踱到窗前向窗外那漆黑的夜空遙遙地舉了舉杯,淡笑着說:“聖誕節快樂。”
她不知道自己在對誰說這句話,或是對天堂上的媽媽、爸爸,或是對自己,或是對離這千里之遙的某個人。
誰都好,她不想分得那麼清楚。
都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角落裡健康地活着,還能笑着,那已經是上帝的恩賜了!
她一口飲盡了杯裡的酒,轉身在沙發前坐了下來,觀看着逗人捧腹大笑的喜劇片,吃着那新鮮可口的水果。
一坐就是兩個鐘頭,看看時間已經兩點一刻了,這才站起身來,轉身往樓上走去。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蘇末離便上了牀,或許是已經精疲力盡的緣故,頭一挨枕頭,眼皮便無法控制地耷拉下了,人便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而此時,連哲予駕着車剛剛駛進庭院。
他推門下車,在經過蘇末離的那輛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積雪的車子前停了下來,伸手抓起一把雪,捏成了一團,朝遠方用力擲去。
雪團打到了庭院中松樹的枝椏,發出‘啪’地一聲脆響,劃破了夜幕的沉寂。
吳佳佳穿着着雍腫的滑雪服走到了他身邊,嬌聲輕笑道:“我也要玩!”
這幾天,她和連哲予幾乎都在瑞士的酒店房間的大牀上度過的。
不小心感冒了,所以一向愛美的她不得不穿上了一直被她稱爲狗熊服的滑雪服。
她一開始擔心被蘇末離發現她與連哲予之間的姦情,所以本來不準備回來的,想拿着連哲予給她的錢在瑞士某一小鎮上買套房子暫時先住下來。
但是連哲予卻淡淡地說:“我可不想爲了見你一面,還得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就回西雅圖好了!”
於是,她便喜滋滋地跟着連哲予回來了。
連哲予突然將剛抓起的雪團用力往地上一扔,轉過身一揚手,便將車鑰匙憑空向吳佳佳迎面拋去。
吳佳佳本能地伸手去接,接住了卻拿着那車鑰匙發愣,“哲予,你給我車鑰匙做什麼?”
“這車送給你了!你開着它先去市裡找家酒店去住吧!明天我會讓保羅帶你去購買你想要的房子的。市內,或是郊區小鎮,隨你選。”連哲予淡淡地說。
“可是你,你不是說今天晚上讓我住這裡嗎?”
“我改變主意了!”連哲予聳了聳肩,朝她揮了揮手,“時間不早了,趕緊走吧!不然雪下得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吳佳佳滿腹委屈,可是卻不敢多囉嗦,她低低地應了,垂頭喪氣地上了車,駕着車緩緩地駛離了連哲予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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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遠去的車燈,連哲予淡淡地笑了笑,舉起冰冷的手放到嘴邊連哈了幾口氣,又搓了搓手,然後彎腰一連捏了好幾個雪團,直起腰來就瞄準蘇末離臥室的窗戶,雪球連發。
蘇末離正睡得香甜,卻被這接二連三的‘砰砰砰’的聲音給吵醒了。
她起先以爲是屋檐下的冰條跌落下來而砸在玻璃上的緣故,所以懶得去理會。
可是當那聲音綿綿不絕的時候,她便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有壞人想砸破玻璃闖進來?
當這個念頭突襲入腦海的時候,她倏地翻身坐了起來,走到窗戶一旁,撩開了一點窗簾角往下看去,果然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頭戴毛線帽遮蓋住了大半張臉的男子正用力地拿着一把雪球朝自己的玻璃窗戶砸來。
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庭院前做這種事情,一定不會是個好人!
蘇末離很快下着結論,匆匆地走到牀邊,打開抽屜,拿出袖珍小槍,穿上棉衣便快步地走下樓去。
打開大門,她無視那撲面而來的冷風,冷冷地將槍瞄準男人的後腦勺,喝道:“滾開我的院子,不然我不客氣了!”
男子正背對着她做着什麼東西,聽到她的聲音,他緩緩地轉過身來,伸手一把揭掉了頭上的毛線帽,咧開嘴衝着蘇末離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蘇末離,這麼久不見,你就不想我麼?怎麼?還想謀殺親夫?”
暈黃的燈光裡,雪地裡的他英俊而性感,笑意溫暖,就像某個人曾經給過她的溫暖。
“是你。你怎麼回來了?”蘇末離緩緩地將槍收進了口袋裡。
“想你,所以回來了。而且,我覺得我們分離了這麼久,你也該想見我了吧?”他緩緩地向她靠近,一雙明亮而深情的眸子始終緊緊地盯着她的臉,聲音很溫柔,甚至還帶着幾分像被愛人放逐的傷痛與楚楚可憐。
“外面冷,進來再說吧!”蘇末離轉身就欲走。
“不。我想請你跟我一起看樣東西!”連哲予卻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