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專門的食夾夾起肉片放在烤板上,在滋滋聲中,肉片如花瓣般捲起,他快速的用食剷剷到碟子中,澆上一種透明的黏液。
“燃燃,不想吃烤肉的話,嚐嚐香桃魚片。”安棣言體貼地說。
雪燃用一隻小巧的貝殼食夾夾起一塊魚片,清亮的黏液直垂到碟中,就像什麼動物的唾液,讓她一陣噁心,怎麼也沒辦法將食夾中裹着黏稠液體的魚片送入口中。
“要不要我餵你吃?”安棣言在她耳畔輕語道。
“我……今晚沒胃口。”她低垂着眼瞼。
“香桃魚是易澤從沙特萊裡帶來,你嚐了再說有沒有胃口。”安棣言的話語中帶着一種不希望她再次拒絕的專橫。
坐在對面的易澤眸光一閃,微笑地說道:
“雪燃小姐,香桃魚片上的透明醬汁是沙特萊裡一種珍貴的可食樹汁――殊羅碧樹汁製成,那可是重要的軍工原料,每年只有極少量殊羅碧樹汁才用於做食品調料,具有開胃美容的功效,這次去沙特萊裡,息蒂特意讓我給她帶來一罐,但沙特萊裡公爵推三阻四地找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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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略爾賓希這隻老狐狸肯定偷藏起了不少殊羅碧樹汁。”鬆源插嘴道,“我曾奉蘭奧公爵之命統計過全沙特萊裡的殊羅碧樹數量,樹汁的產量應該超過每年用於軍工原料的三千五百第克林(紫艾重量單位)以及他進貢給王室用於食品調味的總量,蘭奧公爵懷疑他私運給冰眙謀取暴利,只是苦於沒有直接的證據。”
“我倒並不認爲他只謀取暴利這麼簡單,他和五年前叛亂的豐加特家族……”
豐加特家族?雪燃記起五年前和安棣言初遇,她曾偷聽到他和桫鬆提起來地球目的,就是爲了挫敗豐加特家族的陰謀,當年其中和他一同騎摩托車的車手現在想起來應該是他的近侍,或許就是豐加特家族的成員。
回憶往昔,胸口似翻騰起難言的暗潮,而安棣言似乎很不滿易澤和鬆源在此時討論政事,向易澤做了個“停下”的手勢,易澤覺察到原本想向雪燃介紹醬汁的自己竟然被鬆源插言帶離方向,自嘲地忙向安棣言欠身道歉。
息蒂一雙秀美的眼睛佯怒地瞪了眼鬆源,隨後抿嘴直樂。
雪燃知道安棣言下決心要她做到的事肯定不會放棄,況且他也沒有強迫她食用狩獵的獵物,算是已很遷就她,何必再惹惱他,未等他再次開口,她將食夾中的魚片放入脣中。
果然魚片嫩滑、樹汁製成的醬汁清香爽口,並不像那些烤獐香肉、雪獅猁獸肉讓她反胃,她其實不知道獐香是一種小動物,並不像雪獅猁獸、鬼狼獸具有可怕的撕碎活人的攻擊力。
“燃燃,想不想喝點蘇古酒,這是在吃燒烤時最適合女士喝的低度酒。”
安棣言正想伸手去拿酒架上的水晶酒瓶,注意到手臂上的鐲子亮起銀色的光圈,他臉上的神情瞬間凝重起來,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在人多的場合中使用鐲子中升起的收聽卡,而是站起來快步走出燒烤室。
大概過了數分鐘,雪燃吃完碟子中的魚片,安棣言回到燒烤室,卻並沒有坐入席中,而是站在門口,一雙寒冰般的眸子中沉澱着濃濃的陰霾又微透出幾分少見的焦躁不安。
“諾因、法提,立刻和我回王城宮中。”他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