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肖寒冷聲道:“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怕你跑了。”
沈星辰氣悶,就那麼坐着吧,看誰熬得過誰,有本事就這樣盯着她什麼也不用做了。
坐了一會,沈星辰覺得眼皮直打架,有些受不了,看對面那傢伙照樣神采奕奕,不禁一陣氣悶,只憑着一口氣還在死撐着。
肖寒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站起身道:“別賭氣了,好好休息,我到門口去坐還不行麼?”
肖寒說着就往門外走出,剛走到門邊,就聽見一陣喧譁聲,他一開門,就聽見一聲尖叫,一個護士被推了進來,緊接着一個男人拿着一柄手術刀也闖了進來,一把抓過剛要跑的小護士,鋒利的手術刀就抵在小護士的脖子上。
那個小護士很年輕,二十出頭左右,一頭短髮,長得很俏麗,只不過現在嚇得臉色蒼白,猶如小白兔一樣瑟瑟發抖。
早在小護士被推進來那一刻,肖寒就迅速退回沈星辰牀邊,顧不上溫柔了,一把將她從牀上拉下來,護在身後。
這是什麼情況,歹徒劫持人質麼?劫持到醫院來了?
乍見這種場面,沈星辰也很害怕,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肖寒的胳膊,肖寒輕聲安慰道:“有我在,別怕。”
那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穿着一身老舊的工裝,鬍子拉扎的,很瘦也很黑,滿臉憔悴雙眼通紅,樣子很可怕。
而被挾持的小護士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全身發抖只一個勁流淚。
肖寒想着沈星辰不能再受驚嚇,這連番驚嚇的,好人都要嚇出好歹來。更何況她還病着,無奈這男人挾持着小護士,堵在了門口,此刻沒有辦法出去。
發生那麼大的事,醫院的警衛值班領導之類的很快就來了,拿着小喇叭叫着那男人的名字:“徐大富,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陳護士。”
徐大富雙眼通紅,大叫:“你們先把黃醫生找來,給我兒子做手術。做完手術我就放她,不然我殺了她。”
“黃醫生正趕來,已經在路上了。”外邊的人先喊了這樣一句。停了一會又喊,“這樣你先把病房裡的其他人放出來,他們也是病人,經不起刺激的。”
“不行,他們是有錢人。有他們在你們動作會快些。”徐大富說着就揮舞了一下手術刀。
明晃晃的刀鋒在小護士臉上閃過,年輕的小護士終於支持不住,雙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任徐大富怎麼威脅也站不起來。
徐大富愣了一下,突然揮刀指着沈星辰道:“你過來?”
沈星辰也很害怕。站着不動。
肖寒淡淡道:“徐先生,想要我女朋友過去不可能,你倒是可以跟我較量一下。要是能夠成功挾持我,估計他們動作會快點,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說着肖寒脫下西裝外套,白襯衫下隱隱可見強健的身軀,全身散發猶如黑豹一樣的氣息。
徐大富也許已經失去理智。憑藉本能卻還能判斷出就算手持利刃也不是眼前這男人的對手,只得用力拉扯那小護士的頭髮。想要她站起來。
頭髮被扯得生疼,小護士似乎早已嚇糊塗,除了嚶嚶的哭泣聲之外,愣是一動不動。
哭聲讓徐大富心煩,拿刀緊緊抵住小護士的脖子,“不許哭,再哭殺了你。”
徐大富顯然低估了手術刀的鋒利程度,就那麼稍晚用力,紅色的鮮血頓時從小護士細嫩的脖子上冒了出來,小護士看到自己的血頓時有些抽搐,似乎快要暈過去了。
被鮮血那麼以刺激,徐大富的手也抖了起來,朝外頭大聲喊道:“黃醫生來了沒有?”
外頭的人回答:“快了,黃醫生馬上就能到,你別激動。”
這是頭等病房外面,緊急趕來的刑警大隊長唐雷正向醫院的負責人瞭解情況。
醫院的一個外科主任,叫鄧廣毅,爲人有些勢力眼,今天晚上他剛做完一個大手術,正要下班的時候碰到肖寒來了,知道這是有錢的大老闆,認識這樣的大老闆對於他們這些醫生來說是很有幫助的。
替他們治好了病,紅包肯定不少,萬一得到賞識在那個大人物面上說上一兩句話,他這個外科主任就有可能升上副院長,現在醫院有一個副院長身體出現狀況,正要提前退下來,院裡幾個資歷夠的醫生都在四次活動,包括他手下的一個副主任。
他雖然是主任,可除了比別人年長几歲還有工作時間長之外,沒有別的優勢,眼看着資歷不如他的一個個上竄下跳的找關係四次活動,他心裡也很急,沒辦法,他農村出身,老婆娘家也一般,沒有半點助力,唯一的人脈不過是這些年救過的一些病人。
大家都是醫生,能混到主治醫師之類的,技術也都能過得去,或多或少都救過一些有身份的人,所謂人走茶涼,時間久了這交情也弱了,那些病人未必就肯幫忙。
唯一可能的就是正在救治的,他手下那個副主任最大的支持者就是投資部的一位部長,那位部長的老父目前是副主任的病人,據說哪位部長私下同意撥一筆款子給醫院個更新設備。
他最好也能得到這樣的支持,因此得知有一位有錢大老闆的女朋友住院之後,儘管不需要他這個外科主任,他也留下來。
這些有錢人能力有時候比官員還大,有錢能使鬼推磨,要捐個幾百萬出來建個職工宿舍之類的那比誰打招呼都強,還人人受惠呢。
可惜了,這樣想的人也多,那幫家裡呆着的一個個也聞風而來,因爲病人不是外傷,他這個外科主任完全靠不上邊。
好事沒輪上,這種倒黴事他倒成了負責人,只因爲那個徐大富的兒子是剛轉到外科來準備做換腎手術,又因爲錢沒有湊齊,所以醫院不肯安排。
想到這裡,鄧廣毅就滿心怨氣,又不是他的病人,如今要他負責,出了那麼大的事,不管能不能和平解決,他這個黑鍋肯定是背定了。
唐雷聽完鄧廣毅閃爍其詞的介紹,目光如電,沉聲道:“既然徐大富兒子情況如此緊急,那麼你們醫院爲什麼不能立即做手術?”
此時鄧廣毅也不好在刑警大隊長面前說病人沒錢,所以他們見死不救之類的,便含糊道:“有很多原因,這手術也不是說做就做的,要做很多準備工作,一時也解釋不清楚。”
唐雷是什麼人,哪裡能聽不出鄧廣毅的推脫之詞,嚴聲問道:“你剛纔說病人進醫院有不少時候,就等着合適腎臟做換腎手術,那你們應該早有準備,等着腎臟一到就做手術的,我雖是外行,卻也知道內臟移植手術中捐助者的內臟是不能就放的,需要移植的人一定早就做好準備,只帶一出現捐贈就立即移植,現在既然已經有合適的腎源,從腎源開始出現到現在,也會有一段時間,怎麼能說你們沒準備好麼?”
鄧廣毅支吾着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這病人的主治醫師是黃醫生,也許是病人的身體臨時出現什麼狀況,具體的要等黃醫生來。”
唐雷不想再這種時候在糾纏這些枝枝葉葉,又問:“黃醫生什麼時候到?”
鄧廣毅望向一旁的護士長,護士長道:“黃醫生一個小時前剛走,現在還聯絡不上。”
“一個小時前剛走,他的病人情況如此危急,不是說要動手術麼?他怎麼能走?”唐雷銳利的眼神只盯着鄧廣毅,“病人手術的費用沒交清吧?”
鄧廣毅有些結巴:“這個黃醫生剛做完一個大手術,鐵人也需要休息……這醫生不能疲勞工作,我們醫院……也有自己的難處。”
唐雷怒道:“人命關天,你們怎麼能這樣?那麼大醫院能做換腎手術的不只一個醫生吧,趕緊另外找人安排手術。”
鄧廣毅無法,只能實話道:“不可能了,像唐隊長你說的,腎源不能久放,因此在昨天最後期限病人家屬還沒有將手術費籌齊……我們只能取消手術,這腎源已經轉給了下一個等待的人,那個不是我們醫院的病人,這種情況下,只怕對方已經進行移植了……就算對方還沒有進行移植,也不可能把那顆腎要回來。”
“你們……你們簡直草菅人命。”唐雷怒氣沖天。
一旁的護士長則道:“要不然讓徐大富的兒子來勸勸他父親吧?”
“胡鬧,怎麼能讓一個孩子看到這種情形,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唐雷又呵斥起來。
護士長低頭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鄧廣毅也不在出聲,說多錯多,在這位警官眼裡,他們就是見死不救的無德醫生,說什麼都是錯,不過這都是醫院的規定,他們有什麼辦法?手術也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他們問心無愧。
這時候,一個刑警跑過來報告:“大隊長,徐大富情緒激動,人質被割傷了,另外頭等病房那個女病人似乎被嚇到了,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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