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論空軍那邊同志們的意見，首長，您覺得咱們路航部隊需要這麼一款飛機嗎？”林鴻飛
“如果真的能夠在A—1攻擊機的基礎上發展出一個更先進的對地支援攻擊機，爲我方的裝甲集羣和武裝直升機提供掩護，並且成本可以控制在200萬美元一下的話，應該還是有些前景的。”
“美國佬將他們的F—15、F—16戰鬥機、阿帕奇武裝直升機甚至是艾布拉姆斯坦克賣的滿世界都是，可也沒見他們將A—10攻擊機賣給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已經足以說明這個平臺的優秀了，這一點在美軍歷次的對外戰爭中對A—10攻擊機的高使用率、A—10攻擊機的高出勤率也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簡陋的甚至有些醜陋的A—10其實是美國空軍手裡最趁手的兵器之一，現代戰爭條件下，並不是最先進的武器就是最好的，最合適的纔是最好的。”
“如果這個飛機真的可以實現4噸的載彈量，一架直—9W和直—9WA可以的採購價足以可以採購5架，但就彈藥投送能力而言，是直—9的數十倍，這傢伙的多功能性也足以彌補武裝直升機數量減少帶來的不變，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是，空軍那邊的同志恐怕會對你們發展這麼一型飛機的歸屬問題很有意見。”
金良忠實話實說，不，到了他這個程度，實話實說就已經意味着某種暗示、某種傾向性了。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林鴻飛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雖然200萬美元一架的價格便宜的近乎白送。但這並不是飛機的問題，而是雙方“勢力地盤”的問題，若當真任由陸軍航空兵方面將這麼一種固定翼飛機掌握在了手裡……哪怕只是這麼一種低速飛機……空軍方面也會感覺陸軍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傳統地盤裡，這讓原本就對“陸軍老大哥”心懷幾分警惕的空軍來說是絕對不可接受的。
當然，對於陸軍方面來說，他們當然是無比樂意……不管怎麼說，自己手下兵強力壯了，說話的時候腰桿子都會比別人硬幾分、嗓門都可以吼的比別人更高一些不是。
“所以啊。鴻飛同志，我個人認爲，嗯，僅僅是我個人認爲啊，你的設想是很好的，也確實能夠解決我們一線作戰部隊面臨的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但軍事服務與政治。這個問題必須要先解決，否則會引起大麻煩的。”
金良忠道，目光灼灼的望着林鴻飛，可不知道爲什麼，林鴻飛心裡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他有種似乎自己要被帶到坑裡去的衝動。
這個問題。林鴻飛怎麼可能會有答案？只是看金良忠的意思，似乎今天若是不能給他一個足以將空軍“糊弄”過去的答案，這事兒十有八九就黃了……
麻煩了。林鴻飛皺着眉頭，大腦飛速轉了起來：尼瑪美國陸軍航空兵部隊似乎也沒有當初是怎麼做的呢？
當思路走到這一點的時候，林鴻飛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貌似……似乎美國陸軍航空兵部隊也沒有裝備固定翼飛機的，無論是越戰時期大量使用A—1攻擊機爲陸軍提供地面火力支援和掩護的時期。還是之後大量使用A—10攻擊機的現在，美國陸軍都沒有裝備A—1和A—10。
麻煩了，國內現今在軍事裝備上有向美國瞄齊的趨勢，在海灣戰爭被徹底震驚了之後，如何建設一支新型的、可以打贏現代化高科技條件下戰爭的軍隊就成了軍方以及中央高層思考的重要問題，而毫無疑問，現在這支美軍就是最好的參考對象。
林鴻飛已經可以想象，屆時當自己提出發展一型中低速固定翼對地攻擊機來支援陸軍裝甲集羣和武裝直升機集羣作戰的時候，來自空軍的反對聲音是多麼的猛烈：既然連美國人陸軍這麼先進的軍隊都沒有裝備固定翼飛機，咱們爲什麼要裝備？那個什麼攻擊機，交給我們空軍好了，大不了就像是美軍裝備A—1攻擊機的海軍航空兵和空軍、以及裝備A—10攻擊機的空軍一樣，爲陸軍提供對地攻擊支援。
嗯？由空軍和海軍航空兵裝備同類裝備，專門爲地面作戰的陸軍提供對地攻擊支援？！林鴻飛的眼睛猛地一亮：美國人的辦法不是現成的麼！
沒錯，無論是A—1還是A—10，部隊都隸屬於空軍部隊，但起作戰任務，卻是支持陸軍的作戰……這算不算是美國陸軍與空軍、海軍航空兵部隊之間的的協調和妥協？我們也額可以完全效仿這個辦法嘛。
這讓林鴻飛想起了後世爲警察部隊裝備新式左輪手槍和92式警槍時發生的一件趣事：不管是“左輪派”還是“92派”，雙方當是都有着足夠的理由，當雙方爲此吵得面紅耳赤的時候，公安部的一位高級領導發話了：“不同警種配不同警槍。”
簡單的說，就是普通小民警等在日常工作當中基本上遇到什麼威脅的警種配備威力小的左輪手槍，而刑警、特警等日常工作需要面臨較大危險的警種，則配備更大威力的92式手槍，領導的智慧凸顯無疑，一句話就解決了雙方的分歧，於是大家皆大歡喜。
“有辦法了？”金良忠有些驚訝。
在他看來，這個問題簡直就是無解的，陸軍和空軍之間天然就存在着不可調和的矛盾，尤其是在這麼一型裝備的問題上，空軍方面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必然會和陸軍方面就飛機的歸屬問題打的你死我活、吵的口沫橫飛，說不定吵個十年八年都不會有結果，這小子竟然這麼快就想到了辦法？
靠譜嗎？
“只是一個很不成熟的想法。”林鴻飛點點頭，並沒有否認。
“快說！”金良忠之前努力裝出來的沉穩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猛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焦急和期待的向林鴻飛問道。
他不指望林鴻飛能夠想出什麼好辦法，但哪怕只是一個思路也是好的啊。
“首先我們必須確定，根據我們陸軍的實際情況，我們需要發展出一型什麼樣子的攻擊機，對飛機的各種性能指標的要求是什麼，然後根據這些要求，我們造幾架樣機出來，組織一次實戰條件下的模擬演習，來測試當陸軍裝備這麼一型飛機之後，對陸軍以及陸軍航空兵部隊戰鬥力的提升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沒錯，歸根到底，只有實際驗證了之後才能決定是否要發展這麼一個飛機。”金良忠略一思索，點點頭，這一刻，他對林鴻飛不敢有絲毫的小覷了。
“如果表現不理想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相信我們陸軍部隊也不會要，但若是表現的好，可以確定的是，空軍方面一定會就這一飛機的隸屬問題打破頭。”
“當然，這毫無疑問。”
“當吵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陸軍方面可以退一步，放棄將這個飛機加入陸軍航空兵部隊的想法，但必須要求組建一支類似美軍A—10攻擊機的各飛行中隊、專門負責支援爲陸軍提供對地支援和護航任務的新型部隊，這支部隊和空軍傳統的作戰任務不同，更像是美軍A—10攻擊機各飛行中隊的作戰任務，”說到這，林鴻飛謙虛的道，“當然，我對咱們軍隊的作戰任務不是很熟悉，這其中如何協調，就看咱們陸軍的同志們的看法了。”
嗯？這樣也行？
沒想到林鴻飛竟然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金良忠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隨即卻爲林鴻飛這個設想忍不住拍手叫好：飛機和建制歸屬於空軍，對於空軍來說，可謂是給足了面子；與此同時，這款飛機的工作屬性也沒有變，還是支援陸軍裝甲集羣和武裝直升機集羣的作戰，爲陸軍提供對地攻擊、武裝直升機護航以及有限防空作戰任務，大家的面子和裡子都有了，自然也就不會再有爭執。
但是金良忠可不甘心，既然林鴻飛是先來找的陸軍，陸軍不在這其中多撈一把怎麼行？
他想了想，道，“小林同志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也是很具有建設性的，但是我覺得，在飛機的隸屬歸於空軍的同時，爲了雙方更好的配合，有必要在空軍和陸軍之間成立一個聯合指揮部，所有的這種飛機都隸屬於空軍和這個指揮部的雙重指揮，陸軍航空兵部隊的指揮官、陸軍裝甲集羣的指揮官，必須要在該指揮部擔任一定的領導和協調工作。”
“高！”林鴻飛豎起大拇指，心悅誠服的說了個服字。
老油條就是老油條，果然老奸巨猾，很快就想到了這麼一個“陰險狡猾”的主意，如此一來，這支部隊雖然名義上還屬於空軍，但實際上說是陸軍以及陸軍航空兵部隊的“編外空軍”也不爲過，這一招真的是太狠了。
金良忠摸着下巴，嘿嘿的笑了起來，顯然，金司令也很爲自己的這個想法而自得，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這樣吧，我陪你下去一趟，聽聽路航部隊戰士們對這個想法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