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蝶舞跪在那裡,看到皇太后匆匆又走了,便心神有些恍惚。
跪在那裡,也不知道起來,只是呆呆的流淚。
滿心的難過,無處發泄。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溫暖的臂膀扶起了楚蝶舞,楚蝶舞滿心紛亂的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凌言,帶了隨行的人面色溫和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楚蝶舞的眼淚即刻洶涌而出。
凌言在暗處看的清清楚楚,楚蝶舞失魂落魄的從威武殿走出,又差點撞上了端木雨,然後就跪在這裡,不曾起來。
心裡已經知道了楚蝶舞定是被凌空拒絕了,纔會如此表現。
便適時的出現來安慰楚蝶舞。
凌言手一揮,一頂大轎擡了出來
。
凌言拉了楚蝶舞二人上了同一頂轎子。
楚蝶舞此刻已經沒有心思思考任何事,因此沒有抗拒的上了轎子。
轎子馬上行起來,朝宮外而去。
楚蝶舞坐在轎子裡,無力的靠在一邊,真是哭的眼淚飛濺,梨花帶雨,看的人十分的同情。
凌言什麼也沒說,真是默默的拿出了手帕,輕輕的給楚蝶舞擦着。
楚蝶舞則是不領情的直接搶了手帕過去,自己胡亂的擦起來。
過了一會,凌言見楚蝶舞哭的沒有那麼兇了,才道:“被攝政王拒絕了?”
楚蝶舞無奈點頭,繼續抽泣。
凌言卻和煦道:“本王早料到了。”說着,抽出了楚蝶舞手裡自己的手帕,仍在一邊,從袖中又拿出了一條新的,塞在楚蝶舞手裡低聲道:“那你現在要接受本王的心意嗎?”
楚蝶舞自小嬌生慣養,心高氣傲,從沒受過挫折,此刻被凌空拒絕了,更是鑽在牛角尖裡,不肯出來。
生氣道:“本小姐非攝政王不嫁。王爺不必多費心思了。”
說着,把嶄新的手帕扔回給了凌言,然後賭氣用袖子擦起眼淚來。
凌言見了卻一點沒有生氣道:“有志氣,這個性格本王倒是欣賞。”說着,把新帕子又塞在楚蝶舞的手心。
然後再次低聲道:“不如,讓本王來幫你達成心願吧。”
楚蝶舞剎那間沒聽明白,隨口問道:“達成什麼心願?”
凌言見楚蝶舞方寸已亂,心裡大喜,忙道:“就是幫你達成嫁給攝政王凌空的心願。”
楚蝶舞聞言驚訝擡頭道:“真的?”
凌言頜首,眼中滿含笑意
。
楚蝶舞有些不信道:“爲何?你爲何要幫我?”
凌言忽然笑了,道:“本王有本王的理由,你只管考慮要不要本王幫你。”
楚蝶舞此時,心亂如麻,不確定道:“你真的幫我?不是騙我?”
凌言看着楚蝶舞目光炯炯的點頭道:“沒錯,只是,你要聽本王的話,否則決不能達成你嫁給凌空的心願。”
楚蝶舞看着凌言炯炯的目光,心裡狐疑的想着,他不是喜歡自己嗎?怎麼會親手把自己送給別人?
便猶豫着開口道:“你幫我是不是有什麼條件?”
凌言頜首,坦誠道:“第一,你要聽本王的安排才能達成心願,本王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第二,事成後,你要幫本王做一件事,不論那件事是什麼,你都只能無條件的去做。”
楚蝶舞聽了恍然大悟,原來凌言的幫助是有條件的。
只是,他想做的是什麼?
凌言見楚蝶舞猶豫,馬上道:“您可以考慮,要不要本王幫你。本王絕不會強迫你做什麼。”
說着,對外面喊道:“落轎。”
轎子停下,凌言對楚蝶舞道:“換乘後面的小轎子吧,侍衛們會安全把你送回相府。”
楚蝶舞聞言,沒有說什麼,只是起身下轎。果然,看到了後面擡過來一頂精緻的小轎子。還跟着自己的丫鬟。
便忍了難過,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一樣,坐了上去。
由着凌言的大批侍衛,把自己送回了相府……
端木雨怕錯過凌空,匆匆去了凌空所在的威武殿,果然,就在凌空要走出來的時候,端木雨踏進了威武殿的門口
。
眼見,自己思念的人就在眼前,端木雨心裡歡喜,假意身子一軟,嬌聲軟語道:“本宮的頭怎麼這麼暈?”
柳五子忙攙扶住了端木雨,然後扶了端木雨到了一邊坐下。
凌空見狀,無法,只得停止了腳步,過來關切的問道:“太后怎麼了?可要傳御醫?”
端木雨假意虛弱沒有答言。
柳五子忙道:“太后只是不勝酒力,有些頭暈,歇一會就沒事了,不用傳御醫。”
說着,看了看凌空換好的袍服,又道:“不如王爺守着太后一會,等太后好了,在護送太后回到榮華殿。”
凌空本來想要推卻。
端木雨眯着眼睛也看出了凌空的心思,忙道:“糊塗東西,怎麼能麻煩皇叔,皇叔日理萬機,怎麼能爲了哀家耽誤繼續赴宴?”
凌空聽了,只好道:“太后言重了,太后的安康是天下的安康,本王不急再去赴宴,會在這裡守護着太后的。”
說着,拍了拍手,喚了宮女進來,攙扶端木雨到軟榻上歇息。
柳五子見自己的目的已到,便藉口去找人擡軟榻,退了出去。
陸續的那些宮女也都找藉口離開了。
室內竟只剩了端木雨和凌空。
凌空見了詫異了一下,但是,他沒有多想,以這段時間端木雨的端莊表現來看,今晚應該不是端木雨故意設計的。
端木雨閉着眼睛聽到了室內安靜了下來,心裡得意,暗想:看來得空要好好的賞賜小五子了。
便假意口渴,輕聲道:“水,茶水。”
凌空見室內無人,端木雨又要喝水,只得自己親自端了給端木雨送了過去。
端木雨假意頭昏,坐不起來
。
凌空無奈,只得伸手扶了端木雨的後背,然後輕輕的把茶水遞至端木雨的脣邊。
端木雨喝了一口,便搖頭道:“夠了。”
凌空再慢慢放回端木雨的身體,才把茶杯放回原處。
可是就是這一扶一放,端木雨聞到了凌空身上男子漢的氣息,心絃顫動,心滿意足。
心裡暗道:凌空,你等着,本宮的第三步就快計劃好了,到時候,保證給你個驚喜的夜晚。
果然,又過了一會,端木雨和凌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柳五子便真的擡了軟榻過來,然後衆人扶了端木雨上去。
然後又一大羣人護送了端木雨回去。
只是,出乎柳五子預料的,端木雨沒有讓凌空送。
端木雨的心願達成,不想打草驚了凌空這個自己的獵物。
便制止了這又一個柳五子給自己製造的機會,自己回榮華宮去了。
柳五子有些意外端木雨所做的決定,但是不敢表示,只是快速的護着端木雨回了榮華宮。
凌空見了,自己便又朝宴會而去。
半路得知,酒宴已散,便逍遙的回府了。
端木雨走進了榮華宮,揮退了閒人,由着近身宮女給自己換了寢衣,卸了妝,才懶懶的歇在貴妃榻上。
端木雨回想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心裡又想起了楚蝶舞,那個色藝雙絕的楚大小姐。
心裡想着:看起來她還十分的大膽。便讓宮女退了出去,喊進了柳五子。
柳五子低眉順目的跑進來,跪在端木雨腳前。
心裡猜度着這會端木雨叫自己會有什麼事?
端木雨懶懶的靠在那裡,眯了眼睛,聲音如絲道:“給本宮捶腿
。”
柳五子忙跪爬了過去,給端木雨捶腿,按摩。
端木雨低聲道:“你說,今晚楚蝶舞去了攝政王那裡做什麼?你可知道她的底細?”
柳五子聽了額上冒汗,自己最近光計劃着端木雨的一二三步計劃,沒顧得上別的,這憑空殺出個楚蝶舞進來,自己半點不知情啊。
但是,柳五子深知,即使不知道,這話也不能這麼說,否則端木雨一定會處罰自己,還會覺得自己是沒用的廢材,再去找尋別人幫着辦事,那時候自己在這後宮可就處境艱難了。
想到此,柳五子眼珠一轉,忙接道:“太后英明,一看那楚蝶舞的眼神就知道,她對王爺仰慕已久。見王爺離席,急急的追去,定是去套近乎的。”
端木雨皺眉道:“可是爲什麼後來她那副表情,難道王爺做了讓她不能接受的事情?”
這句話一出口,二人都是一愣。
本來一句無心的話,讓二人都起了別的心思。
楚蝶舞明豔照人,凌空要是做了讓她接受不了的事情能是什麼?連柳五子也想不到,楚蝶舞那副表情,是凌空拒絕她的結果。
和端木雨一樣,此刻,他想到的也是凌空一時情迷,非禮了楚蝶舞,所以楚蝶舞纔會失魂落魄的逃離,表情悽慘,思維混亂。
柳五子馬上提起頭看着端木雨道:“他們該不會?”
端木雨聽了立即眼裡升起兩股火焰。
柳五子看了害怕,忙道:“太后息怒,奴才這就派人去打聽,看看剛纔到底發生了何事?
端木雨此刻怒目圓睜,憤然道:“快去,本宮就在這裡等着,看看,是不是他勾引王爺去了,如果是,看本宮不好好的收拾她!”
柳五子不敢怠慢,忙屁顛屁顛的跑出去了,去找威武殿的心腹問尋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