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雲悠,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凌空正在宮裡和小皇帝一起處理政事,聽說了這件事,立即向小皇帝告退,趕了回來,當然他不是自己趕回來的,還帶了一大羣御醫。
回到府中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把雲悠院子裡的人都罰了一番,當御醫們輪番在室內診脈的時候,那幾十的下人就跪在院子裡暴曬。
此時,陽光燦爛,所有人卻都感到了陰風陣陣,因爲,凌空,整個人坐在雲悠的牀頭一動不動,他的周身都散發着想要吃人的冷冷殺氣。
御醫們逐個診斷完畢,沒有馬上向凌空彙報,而是聚在一起交頭接耳了一番,然後推舉了一個膽大的過來回話。
凌空坐在那裡,眼睛只看着躺在那裡昏迷不醒的雲悠,只覺得五內俱焚。突然,凌空有一種恐懼,他害怕,害怕自己朝思慕想的雲悠就這麼突然間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病會不會危及到性命?
這時候,那個被推做代表的御醫小心的走了過來道:“王爺,臣等集體診斷的結果是水小姐,中毒了!”
凌空聽了一愣,回頭道:“什麼,中毒了?中的什麼毒?怎麼中的毒?”
那御醫面有難色道:“這個,臣等愚鈍,不知道是什麼毒,也不知道如何解毒。”
凌空聽了面色度然間漲紅,怒道:“什麼?你們居然不會解毒?”
那御醫嚇的“噗通”跪倒道:“臣等句句實言,不敢隱瞞,真的沒有解藥,但臣等願意盡心研究,看看什麼藥能奏效。”
凌空氣的一拍桌案道:“廢物,什麼御醫,連個小病都不會醫治。”
那御醫跪在那裡哆哆嗦嗦道:“王爺息怒,雖然不知道該怎麼給水姑娘解毒,但是要是讓水姑娘甦醒還是有辦法的。”
凌空驚訝道:“真的?”
那御醫忙道:“是真的,只需用銀針刺穴便可辦到。只是姑娘醒來會有些忽冷忽熱,感到痛苦,王爺要有所準備。”
那御醫顫顫兢兢說完,膽怯的看着凌空。
朝中人都知,先帝選凌空做輔政大臣是有原因的,因爲,凌空處事決絕,朝中人多數怕他,故而讓他來輔政沒有人敢有異議。
此時,若是凌空發起脾氣來,把這些御醫都痛打一頓,一樣不會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只是,凌空此時聽到能讓雲悠醒來,心裡涌起一絲欣喜道:“那就快快施針,若是小姐醒來,就免了你們的罪責,回去好好研究解藥。”
那下面的衆御醫聽了大喜過望,忙朝那個代表道:“快,快,快給水小姐施針吧。”
那人也高興道:“臣這就施針。”
說着,御醫就起身從袖中拿出針包,拿到雲悠的牀前。
打開來,抽出了一根粗細合適的銀針,找準穴位,紮了下去。
凌空在一邊緊張的看着。
御醫見雲悠沒有反應,又抽出一根,紮了下去。如此連着紮了三針。
凌空不耐道:“莫傷了悠兒。”
那御醫輕聲道:“不會的,王爺放心好了。”
說着,又抽出一根針紮了下去。
果然,這一針下去,雲悠哼了一聲。
凌空一下子跳了起來道:“悠兒有反應了,悠兒有反應了。”
下邊一羣的御醫也高興的竊竊私語。
正在施針的御醫忙把銀針一一拔出。
然後,低聲道:“王爺,水小姐已經甦醒,臣等告退,回去研究藥方,晚些時候自會把藥送來,只是,這效果還請王爺多些耐心。”
凌空此時見雲悠醒了,心裡滿是歡喜,便隨口道:“都回去吧,快些送藥過來。”
那御醫心裡一鬆,忙道:“是。”
然後看凌空的心思都在雲悠身上,忙退了下去。
匯合到那羣御醫羣裡,一羣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集體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雲悠的房門口。
等凌空回頭查看時,已經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凌空冷冷的哼了一聲,忙接着查看雲悠的情況。
果然,沒一會的功夫,雲悠便完全甦醒過來,睜開了眼簾。
凌空大喜,一下子拉了雲悠的手道:“悠兒,你感覺怎麼樣?你嚇死本王了!”
雲悠自從醒來就感覺渾身火燒火燎的疼痛。
現在意識完全醒來,更是感覺苦不堪言,只好皺眉輕聲道:“王爺,雲悠好難受。”
凌空聽了,心裡猛的一疼,剛纔的欣喜頃刻化爲烏有。
恨道:“這是哪個賤人,竟然這樣殘害我的悠兒!來人!”
後邊有侍衛應聲。
凌空狠狠道:“把外面那些人逐一拉去打板子,問他們到底是誰給悠兒下的毒?”
侍衛領命下去了。雲悠聽了卻心裡一緊,怎麼,那麼些人都要因爲自己遭殃了嗎?
忙費力的問道:“王爺,我怎麼了?”
凌空心疼道:“悠兒,不知道是那個不怕死的給你的食物裡下了毒。不過,你放心,本王已經吩咐那些御醫去配置解藥了。”
雲悠聽了,心裡詫異,自己初到古代,無親無故,有沒有仇人,怎麼會有人給自己下毒?
凌空似乎看出了雲悠的心思,忙安慰道:“雲悠不必擔心,這點毒還難不倒本王。相信你很快就會恢復起來的。”
雲悠看着面前男子關切的眼神,心裡一暖,便低聲道:“悠兒沒事,悠兒相信王爺。”
凌空聽了心裡酸澀,眼中就有了晶瑩。
但他怕雲悠看出來,忙鬆了雲悠的手,轉身過去。
順手拿過牀頭的茶壺,給雲悠到了一杯水。
想要餵給雲悠。
但凌空畢竟是凌空,舉杯間,猛然間聞到水裡有一股腥味。
凌空一怔,難道是水裡有毒?
此時,外面已經開始拷打那些下人,慘叫聲不絕於耳。
凌空皺了眉毛,喊道:“侍衛。”
外面立即有侍衛進來。
凌空道:“把這茶壺和茶杯還有裡面的水都送去御醫院。查查是不是裡面有毒?”
侍衛聽了,嚇了一跳,不敢怠慢,忙把東西接過去,匆匆出去辦事了。
凌空的心裡思索起來,看來,這個下毒的人還真是膽大。直接把毒下在了悠兒面前。
想着,凌空看了一眼躺在那裡的雲悠。
雲悠虛弱道:“王爺,是水裡有毒嗎?”
凌空忙道:“本王並不能確定,只是懷疑。悠兒,你喝了這裡的水嗎?”
雲悠想了一下,點頭道:“昨晚,我是喝了一杯的。”
凌空眼中冒火道:“要是被本王查到是哪個下毒,本王一定要他的命。”
說着,眼中閃過陰狠,表情冰冷。
雲悠看着心裡五味雜陳,這個攝政王倒真是個厲害的角色,不由得有些感到害怕。
但轉念再想,他這樣做現在都是爲了保護自己,說明他對自己十分的在意。
聽着外面下人的呻吟聲,雲悠心裡有些不忍,雖然不知道下毒的是誰,但肯定不是所有的人都參與了,這樣責罰下去,冤枉的人太多了。
雲悠忍着痛,又開口道:“王爺,外面那些人不要罰了吧?“
凌空愣了一下道:“爲什麼,他們的主子中毒了,他們都有責任,就該受罰。”
雲悠聽了,嘆了口氣,輕聲道:“悠兒已經如此痛苦,又何必因爲悠兒讓別人也遭受病痛的折磨。不如,放了他們吧,即使有人下毒,也只能是一個兩個,不會是他們全體。”
凌空聽了,卻眉頭一挑,道:“悠兒,你如今病成這個樣子,本王若是不罰他們,如何要他們知道你對本王的重要?這件事,你不必求情了!”
雲悠見凌空冷下臉來。
心裡知道多說無益,只得再次開口道:“那彩藍對我忠心耿耿,斷不會是她,放了她進來伺候我吧,換了人,我會不習慣的。”
凌空聽了,看了雲悠一眼道:“好吧,就放了彩藍進來吧。”
說着,又喊道:“侍衛。”
馬上,又有人跑了進來,“屬下在。”
凌空道:“派人去好好搜查一下彩藍的衣服房間,若是沒有嫌疑,就放了她進來吧,不必責罰她了。”
那侍衛領命下去。馬上帶了幾個人把外間彩藍的東西和彩藍自己住的小房間都搜了一遍,果然沒有什麼異常。
便放了彩藍進來。
此時的彩藍已經滿臉是淚,嚇得哆哆嗦嗦。
爬到凌空的腳前道:“王爺,彩藍是清白的,彩藍從沒有對小姐不忠啊!”
凌空冷哼了一聲,雲悠忙費力道:“彩藍,別哭了,沒事了,去洗臉,回來伺候我。”
彩藍聽了,忙給雲悠磕頭,哭着去梳洗了。
凌空見彩藍出去了,又關切的問道:“悠兒,你哪裡難受?”
雲悠本來還硬挺着說話,此時,凌空一問,雲悠才感到自己這也疼,那也難受,頭也暈,眼也花。
只好道:“王爺,悠兒真是哪裡都難受啊。”
凌空聽了,欺身過來,難過的把雲悠抱在懷裡,淚眼模糊道:“都是本王不好,一直沒有陪在你的身邊,要是本王在,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雲悠被凌空抱在懷裡,心裡涌起許多的感動。
一個男人能這樣在乎自己,爲自己發怒,爲自己難過,甚至爲自己流淚。
自己應該感到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