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岸上的人只看得見遠處的湖面上高高立起的冰柱子,因陣法的原因看不起裡面的景象,灰衣人那聲淒厲的尖叫響起時,衆人寒毛倒豎,灰衣人的強大大家看在眼裡,而他卻發出這種連斷了命根子都不曾有過的慘叫,蘇洛九到底是做了什麼?
不需要再猜測,因爲那一圈的冰柱子突然崩塌,一個不小的冰球從裡面滾了出來,說是滾,是因爲冰球過處湖面皆結起一層不薄不厚的冰層,冰球滾到湖邊,一抹纖細的身影也隨之穩穩落在冰球上。
掃了眼驚駭的衆人,蘇洛九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一擡眼就看到了某人來不及松下的身體,眼裡閃過壞笑,腳下一滑朝後面的湖倒去,銀色身影飛速而來穩穩摟住自己回到了岸上。
“胡鬧些什麼。”墨止垂眸看着懷裡的女人,微微蹙眉,他就不信她是真站不穩。
“準備了這麼久,不讓你真來救救我,豈不是浪費了。”蘇洛九無辜地眨眨眼,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滿意地看到白玉般的耳根子微微泛紅
。
墨止有些的無奈,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她的腰,掃過湖邊冰球裡凍住的灰衣人,問道,“是帶去樓中樓還是留在墨王府?”
“王府吧。”蘇洛九撇撇嘴,挑眉懷疑地看向墨止,“你怎麼知道我沒殺了他?”
墨止又輕捏了她的腰一下,也不回答,指尖一片樹葉射入冰球,咔咔幾聲冰球碎開,裡頭的灰衣人滾了出來,整個人已經被凍成了青白之色,看不出絲毫生氣,看來龍風一眼,龍風意會,叫人將灰衣人帶下去,自己也領着衆人離開,把空間留給主子們。
“他已經被冰封,怎麼會還活着?”秋老將軍縱橫沙場數十年在武藝上的造詣也是極高的,止兒這個小王妃一動手他便知道假以時日怕是連他也只能仰望她,他本就驚訝了,而現在兩人對話的內容讓他驚訝之上再加驚訝,終於忍不住摸着白鬍子湊上前來問道。
“秋爺爺,小九的醫術可不在我之下,你問這話不是小看她了嗎?”慕容熵搖着玉骨扇說道。
秋老將軍錯愕地睜大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蘇洛九,“小女娃,不知你師承何處?”從一開始他們幾人只是知道止兒喜歡這個女娃,因着信任止兒也沒調查過這個女娃,一直只覺得她比較聰敏大氣而已,現在看來,是他們三個老東西眼拙了。
“小九是花谷少主吧。”席羽先生沉思良久,緩緩開口,看着蘇洛九眼神清亮彷彿有着洞悉一切的能力。
“先生不愧是當世大儒。”蘇洛九淡淡一笑,算是默認。
“你就是無淚那個叛逆的徒兒!?”秋老將軍震驚之下脫口而出,他說止兒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突然認識了一個姑娘,感情是自家人的。
蘇洛九氣笑了,森森道,“叛逆的徒兒?他這麼說我?”太棒了,以後她再幫那老頭兒收拾爛攤子她就不姓蘇!
“咳……”秋老將軍尷尬地移開目光。
“帶我去看看那個人,再晚點他真的要斷氣了。”蘇洛九轉移話題,免了秋老將軍的尷尬。
墨止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太長公主一眼,兩人方纔告辭離去,留下慕容熵陪着
。
“止兒不是先皇,小九不是白妃,太長公主,你這次有些莽撞了。”席羽先生看着兩人離去,淡淡地開口,蘇洛九非常人,這是在蘇府第一次見到她時他便確定了的,之前,他將太長公主的擔憂看在眼裡卻並不說破,就是希望她親自來打破太長公主的憂慮,現在看太長公主有歉意、有驚喜、有心安的複雜神色,他想他的目的達到了。
秋老將軍也摸着自己的鬍子,欣慰地說道,“能找到一個既喜愛又能與自己並肩的人,止兒還是有福的。”
太長公主見兩人都這麼說了,剛剛也親眼見到了蘇洛九的本事,的確要勝過那個嬌弱的白妃不止一星半點,也無話可說了,淡淡地笑了笑,只希望那丫頭別從此恨上她纔好啊。
“熵兒,方纔那灰衣人……”席羽先生朝慕容熵一笑,慕容熵立刻走過來,他自幼跟阿止一起跟席羽先生學習,對席羽先生是非常敬重的,聞言,想了想才道,“是小九的仇人,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
“讓止兒他們注意一些,小九的這些仇人,恐怕來歷不凡哪。”席羽先生眼裡閃過擔憂,那灰衣人的一身倨傲連墨王府也不入他的眼,必定是有極強大的靠山。
慕容熵摸摸鼻子,小聲囁嚅,“再大大得過他們麼……”
“什麼?”席羽先生疑惑地問道,方纔熵兒說的小聲,他聽的不是很清楚。
慕容熵背脊一涼,暗罵自己大嘴巴差點說漏嘴,乾笑兩聲,搖了搖頭,“沒什麼,我是說我會告訴他們的。”
席羽先生也沒多想,點了點頭,見天色不早,便要離去,三人本就是因爲聽了外界的傳言有些擔心所以來看看,如今目的已達到,秋老將軍和太長公主也不打算久留,跟慕容熵道了別,也跟着席羽先生離去,臨走前,太長公主還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交給了慕容熵,讓他替她交給蘇洛九。
慕容熵應了下來,讓墨管家送三人出府,自己則快步趕去地牢找先離開的那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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