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蘇洛九的笑容越來越濃,也越來越妖,俯身,撫摸袖子的那隻手緩緩伸向蘇彩兒……
蘇彩兒只覺得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心中的恐懼終於衝破臨界點,“啊”的一聲尖叫徹底地崩潰了,什麼梨花帶雨,什麼嬌嬌千金,狼狽得還不如一個乞兒,腦子一陣陣發黑,卻怎麼也昏不過去,只能像瘋子一樣搖着腦袋,直到一聲甚是無辜的聲音響起——
“我只是想扶你起來啊……”
蘇彩兒突然愣住,呆呆地看着抱着胸戲謔地看着她的蘇洛九,回頭,看着那羣下人看着自己的眼底多多少少帶着些厭惡,知道自己完美的形象毀於一旦了,一時間心神俱碎,忘了恐懼,看着蘇洛九的眼神恨意濃烈,彷彿想要把她撕碎,瞪着瞪着,眼前一黑,總算是暈了過去。
“唔,大婚之日總該見點紅才喜慶嘛,對麼暖荷?”蘇洛九摸着下巴天真地眨巴着大眼,很是裝模作樣。
暖荷笑,“小姐說的是。”憐憫地看着地上一個暈了的泥人和一個半死不活的血人,挑少主不爽的時候來撞槍口,沒死就該燒高香了。
“這院子……”懶洋洋地目光看向嚇得大氣兒不敢出一聲的下人們。
“大小姐,奴婢、奴才一定把您的院子收拾乾淨!”衆人齊聲道,說完,搬二三小姐的搬人,拿工具打掃的拿工具。
蘇洛九驚奇,嫌棄地看向暖荷,“我這麼御下有方,怎麼你就沒這麼機靈?”
暖荷淚奔,少主,您這是嚇人有方好麼!?
某個聽不到屬下心聲的主子拎着自個兒的婚服大大咧咧晃進房間。
“少主你去幹嘛?”
“試衣服啊,不合適怎麼辦。”
“……”剛纔誰說相信墨王府的能力來着的?大臉也別這麼使勁好麼!?
……
暖荷站在屋外吐了半天槽,抽搐的嘴角突然僵住,目光倏地看向緊閉的房門,少主什麼都聰明穿衣服卻是個白癡,稍微複雜一點的衣服都穿不起來的那種人,試婚服卻沒叫她進去……
“嘭——”
暖荷着急地踹開房門,見裡面坦蕩蕩的也不沒有打鬥的痕跡,心都涼了半截,少主說嫁人明明不是開玩笑的,可現在突然消失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魏雯鳳穿透力極強的哭喊聲傳了過來。
“彩兒,我的彩兒,老爺,您要給妾身做主啊,小九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魏雯鳳攔住要送走蘇彩兒的下人,痛哭出聲。
而一旁的梅姨娘早就在看到地上已經成了個血人的蘇蝶兒時就厥了過去。
蘇筠臉色陰沉,先叫人把兩個女兒送下去請大夫來看,顧不上安撫夫人和姨娘,甩袖朝蘇洛九的房間走來,剛想開口訓斥人,卻見暖荷一臉慌張地從房裡衝了出來。
“不好了,大小姐不見了!”
暖荷見魏雯鳳來找麻煩來的這麼不是時候,只能先穩住轉移蘇筠的注意力。
果然,蘇筠聞言,臉色徹底難看了下來,把事情問了一遍之後也沒爲難暖荷,立刻下令找人,自己則大步走出瑤琴閣。
“老爺,這孩子簡直是太不像話了,不僅敢打彩兒和蝶兒,找回來您一定得說說她,以免嫁去了墨王府鬧笑話啊。”魏雯鳳一下子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想到狼狽的女兒,心下冷笑,立刻起來添油加醋。
蘇筠揮開她的手,冷冷丟下話,“十個彩兒都不會有小九重要。”說完,大步離去。
魏雯鳳怔愣在原地,神情突然變得瘋狂,她的彩兒比不上那個小賤人……這麼多年的努力,她還是比不上長孫瑤那個賤人!?
“夫人,逃了皇家的婚,這是要誅九族的啊,相爺的意思不是您想的那樣。”魏雯鳳的陪嫁丫鬟眼看着情況不對,立刻上前安撫着。
魏雯鳳呆呆地看着她的丫鬟,良久,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恢復了正常,“是我想多了。”她只是太着急了,纔會誤會相爺,對,她一定是誤會了相爺得意思,她怎麼會忘了那小賤人做的事情足以連累他們所有人,思及此,心中的恨意更濃。
丫鬟鬆了口氣,扶着魏雯鳳離開了瑤琴閣。
等人都走了,暖荷才施展開輕功,急急奔向樓中樓。
……
書房。
蘇筠安排好人手找人後,神色複雜地看着畫上絕美的白衣少女,擡手,一寸寸地溫柔撫摸着,語氣無奈,“阿瑤,那孩子跟你真的很像,那麼倔強,那麼剛烈,我還以爲她真的聽了我的話乖乖準備出嫁,沒想到……”複雜的神色突然陰沉下來,一拳狠狠地砸向桌子發出一聲悶響。
五道黑影突然飄進書房之中,跪倒在蘇筠身邊,“尊主有何吩咐。”
“把蘇洛九給我完完整整的帶回來!”蘇筠斂起神色,冷聲說道,一身不同於平日的溫和沉穩的只有常年處於上位者纔有的威嚴展露無遺。
“是。”五人恭敬地答道,閃身離去。
蘇筠銳利的眼裡閃過瘋狂,他等了這麼多年,現在連天都在幫他要把那兩個人綁在一起,他不準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包括,他的女兒。
良久,他輕輕將臉貼在畫像上的女子臉上,銳利的目光漸漸變得迷離,一道嘆息輕若雲煙——
“阿瑤,我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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