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生氣

084生氣?

留下這個女子,其實也不真的是因爲考驗、戲弄南封邑,她其實是想知道,是誰想對她出手,或者說想插入探子。她不過就是想來個將計就計。看的出榮錦瀾是真心實意的與她交好,聽了她的話,在她面前就忍不住皺了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夏籬朝她感激的笑笑,卻也沒多做解釋。

她留下了一個女子的事情,也儘快的和南封邑說了,說的時候,南封邑的食指在桌上輕點,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但,不成想,南封邑不僅午飯時候沒有回來,連晚飯的時候,也沒到“家”門。明明還是那幾樣菜,兩葷兩素加上一碗湯。但今日吃起來格外的沒味道。連飯後在屋裡繼續看賬辦公也沒了心情。

夏籬手上拿着賬本,神思就常常飄散開去。到底是爲了什麼呢?堂堂攝政王大人應該不至於爲了這件事跟她生悶氣吧?其實說起來,她真的是想知道到底爲何又有人被送進她的府邸。並不是又在小肚雞腸的懷疑什麼,現在這個彆扭着不肯回家的男子才明顯是在鬧脾氣!

至於爲何她會這般的激動,她也只能解釋爲,是因爲又怕寶兒以爲她欺負了南封邑,又鬧一次離家出走,所以心裡纔有些不舒服。不過,她擡眼看了看牀鋪上玩的正歡的兒子,忍不住挑眉,爲何寶兒這次卻不生氣了呢?

夏籬狐疑的看了半晌,又仔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往常這時候南封邑早回來了,寶兒到現在卻還是不喊不叫?難道是今天玩的太開心了,所以沒有注意到今天少了一個人?雖然寶兒才三歲多的年齡,但也不至於吧。

又靜默了半晌,夏籬還是忍不住問了,就怕這傢伙學伊太子學了個十成十,成了只小狐狸,當着她的面不怎樣,轉眼就又惹事了。她放下了手上的賬本,努力微笑着爲寶兒說話,“寶兒,今天,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

寶兒漂亮的大眼睛看過來,粉嫩的面頰上滿是疑惑,隨後又低下了頭,繼續和小魚寶玩耍,“知道啊,爹爹還沒回來。”

竟然是知道的,那…難不成寶兒轉性子了,已經對他爹爹沒半分吸引力了?

“寶兒今天不要爹爹了?”

寶兒憋了憋小嘴,覺得孃親真傻,他怎麼可能不要爹爹呢!寶兒在小魚寶身上掏啊掏,拿出來一個小紙條,紙條不是很小,起碼有大人的巴掌大小,“爹爹和寶兒說了,因爲家裡有不好的東西,所以爹爹今天要三過家門而不入,就和娘娘你之前講的那個治水的故事一樣。”那小布條上果真是畫着畫,上面一副畫着一個女子,樣子太醜了些;下面就是那個夏禹治水三次過家門而不入的故事的簡單插畫。

這個插畫和之前給寶兒講故事的時候,夏籬親手動筆畫的。這幅圖雖然話的和她的那副很像,但是粗糙的線條、稍有些扭曲的樣子,還是顯露出了作畫之人的爛筆頭。夏籬疑惑的看着寶兒,果然,寶兒解釋道:“春香畫的。”

春香這是完全的被寶兒給折服了?但更叫夏籬懷疑的是,難道南封邑因爲這個女子被留下,真做出了三過家門而不入事情?騰的一下,夏籬簡直連都紅透了,任她想了半天的後果,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狀況。

打發了人去門口看着,果然門房的人說,看到攝政王的馬車駛過去了。那些看書的客人還在疑惑。也好奇者,爲何都到了門口卻不停。夏籬有些無語了的問了問,她們是看到了幾次了,那門房說是已經有二次了。估計不一會就會再轉一次。

這是個什麼狀況?南封邑平時也不是一個這麼不理智的人啊?好吧,就算是因爲她留下了送給他的美人,但是,他如果真的不喜歡,那可以不要再送走啊,至於這麼發小孩脾氣似的?難道,夏籬搖了搖頭,是和寶兒待久了的緣故?

寶兒被娘娘詭異的眼神盯了一陣,果然的挪動小屁股,只給他娘一個背影。而在車上準備來第三次的攝政王卻是覺得自己鼻頭有些癢,有點想打噴嚏。

他手上就着轎內的燈光在看着什麼,卻不是奏摺一類的東西,有些像是密函。他的臉上還是沒有骨朵表情的樣子,但眼睛裡的捉弄好笑之色卻讓他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他身上穿的是夏籬給她準備的墨色錦衣,一副綴金的寬帶勾勒出了他強勁有力的腰身,此時,他只是坐着,卻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

第三遍應該很快轉完,馬車還在噠噠噠的走着,但南封邑卻敏銳的發現了殺氣。

掀開簾子,外面趕車人不知所蹤,南封邑也沒感受到汝炎在的感覺,應該是被引開了。馬車帶着他倒了一處較空曠的地方停了。四周安安靜靜的,似乎不像是有人在的樣子。

南封邑臉上的表情有些有些奇怪,似乎是覺得好笑,又似乎覺得哭笑不得。眉頭一皺,身子一閃,就有一支箭衝着他過來。外面的人都是專業的刺殺人員。南封邑並沒有出去與人大展拳腳的意思,仍舊從容的呆在馬車上。只見又一支箭射出,迎着黑夜的風,那箭頭的白在夜空裡一飛而過,就想直取南封邑的名門一樣!這時候,汝炎卻出現了,他一手打落空中的箭、又一手抓起空中的一支箭,反手給退回去了,就聽到了箭刺中皮肉的聲音。打鬥仍在繼續,但一擊不成,這次刺殺已是完敗!

其實這次刺殺的人也有些冤枉。本來打算跟着馬車,到了偏僻之地就動手的,但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攝政王已經發現了他們,馬車竟然開始繞起了圈子,明擺着一副不怕的樣子。但這次機會實在是難得,他們感受的到,這次連着南封邑算在一起,也不過是3個人,但他們卻有10個之多。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引開了他的侍從的時候,對着攝政王就是一箭。沒想到,這次偷襲之計過於慘痛,那個護航的暗衛來的這麼快,等他們意識到應該撤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啓稟王爺,一共十四人,十一人死亡,一人輕傷,兩人重傷昏迷。”待清理完畢後,汝炎前來稟告。

南封邑繼續翻閱着,聞言點了點頭,“仔細問清楚,到底是誰的注意。”

“是,王爺。”說完,汝炎吹了聲口味,很快身邊就聚集了一些人。擋道的屍體搬開,輕傷的那個,直接提走審問。南封邑有些若有所思,送人進府加上這假山的事情,不會只是巧合。

再到第三遍從門前走過的時候,夏籬沒到門口,倒是那個自動留下的王蓮花,正巴巴的張望着。這女子也是異想天開的類型,攝政王大庭廣衆之下都直接說了自己無法使女子有孕,她卻偏偏不信,或者說,就算信了這件事,也自以爲自己會不同。說到底,還是因爲她年幼時,曾被個遊方道士說了旺夫旺子的面相。就算攝政王不能生,她都能自己一個人生出來呢。更可況,身爲一個庶女,對權、錢都看的比命還重要。

她一個人站在大門口的地方,原本白日的話,有太陽,就算是有冷風,也不會覺得太冷,但這時候是夜晚。因爲禁夜的關係,屋外已經沒有多少燈光,但是冷風卻十分足。

爲了今日的相見,王蓮花特意挑選了身上的那套衣服,本是打算白天獻寶,夜晚直接可以暖被窩的,卻沒想到夜晚卻是在冷風裡頭吹着。冬日的冷風,吹在身上實在是有夠嗆的,王蓮花感覺自己身上凍的都有些麻木了,等了半天終於看到了那輛馬車,甚至,她還開看到了開了一點的窗戶。

巨大的激動席捲了她的身子,竟然也有了些熱氣,她擡起頭,帶着些小心,可憐兮兮的望過去,卻壓根沒看到攝政王的一絲影子。而南封邑透過窗戶看了看門口處的動靜,沒看到那個人,有些失落的繼續繞第二圈。第二圈,可想而知,王蓮花依然是沒有見到相見的人。她看着那馬車又來了一次,還以爲攝政王也許不在這車上,否者也不會不理她。

寒風颼颼的,王蓮花雖然是個庶女,卻沒捱過凍,此時牙關都有些顫抖。沒看到攝政王的馬車,她有些失望。但到了第三次看到那個馬車的時候,她聽到她身邊的守門人說的話了,

“奇怪,今天王爺怎麼老是從門前走過,卻不進來啊。”

這樣倒好,確定了是否真的攝政王的馬車,她也打定主意他愛做什麼做什麼去,她耍着小性子,回身就走了。這個冷的天,實在是有些不好再在門口等了,不如在家等幾天就好了。

待到第四次的繞圈行爲來時,門口等着的就是夏籬了。她偷眼瞪着馬車裡的人,馬車中的人趕緊出來,對上他的眼,柔柔的眼光,叫人心裡十分舒坦。

“怎麼,你就因爲一個女子,連家都不回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