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所謂和解

079所謂和解

南封邑其實是有些好奇那個木樁能有多大威力,這樣每日堅持,難道就真的可以練成一副好身手?他昨日私底下試了試,知道這東西打在手上有些木,他是男子、手臂整日與刀槍碰擦不覺得,自己這位妻子卻是一個嬌嫩的女子,打在手上難道不疼麼?那一刻,南封邑甚至動了將木樁用棉被裹起來的想法。

這麼多人看着,夏籬哪裡會感覺不到?她之前和伊蘇言比劃過,但不知道和南封邑比起來又如何?她轉過身,朝南封邑自信一笑:“我們來打一場?”

南封邑有些怔愣。就連一旁的奴僕們也有些詫異,這,兩夫妻一大早就算是鬧開了打起來,他們也覺得合情理,但現在這是,公主竟然這般自信的,要和攝政王大人對打,難道公主不知道攝政王其實有着戰神的稱號麼?

夏籬有些癟嘴,前世在軍隊裡邊,她要說和哪個人對打,對方肯定是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但到了這古代,不僅是她女子的身份,還有古人那叫人蛋疼的內功,都讓她處於劣勢。

“先說好,只是比較拳腳,不能使用內力。”她的臉上滿是認真,認真的南封邑有些嘆息。他確實想試探她的武功,但也很怕自己會傷到眼前的柔弱女子,所以本是打算不使用內力且讓她一手一腳的,如今卻是不能。想來,他真讓了,這小小女子發起威來,他還不一定能受得住。

那就點到爲止吧。

寶兒看着庭院中對立站着的兩個人,臉上冒着亮光,小手都離開了眼前。他知道這是什麼,孃親和他解釋過,叫做什麼“皮殼”。以前他曾看見娘娘和太子舅舅對打,還以爲太子舅舅那麼壞,欺負娘娘呢?後來才知道,他們只是在皮殼,看誰更厲害。記得娘娘一開始輸了幾次,後來卻老是把太子舅舅揍得嗷嗷叫!

寶兒將小手從臉上挪下來,給他爹爹加油鼓勁,“爹爹,娘娘很厲害,打!打!”

夏籬看了一眼那個幸災樂禍的屁小孩,氣哼哼的動手了!

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爲氣憤,看着南封邑那副模樣,夏籬就知道,讓男人先出手攻擊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也只好由她來先發制人了!

一拳掃過去,速度竟然十分快,南封邑頭向後微微一閃,眼前女子身子一低,就要掃上他的雙腿,他趕緊躲開,女子的拳頭又送了過來。

這般奇怪的招式!南封邑明白那個木樁的緣由了,若果真常加聯繫的話,反應自然可以這般快。這麼想着,女子的手肘又送了過來,竟然招招對着他的弱點。

僕從們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只有那些跟在夏籬身邊的奴婢們的臉上沒有這麼驚訝,但是,能和這麼個厲害的男子對上這些招式,也是很叫人驚訝的了。她們顯然忘記了被夏籬虐的死慘的伊太子。

夏籬在軍中學的是制敵的招數,不是對着人的弱點就是隻盯對方死穴,對着南封邑,自然就是前一種打發。雖然她手上招招狠毒,但是,還不至於陰損。兩人你來我往,夏籬已經出了一身的汗,但南封邑卻連一層薄汗都沒有。

夏籬並沒有過於吃驚,兩人其實都還有些保留,這也不過是平常的比試,沒必要真的評出你贏我輸。一常打鬥下來,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快,筋骨也活動開了。

看着夏籬漸漸收了動作,南封邑也收回拳腳。其實他對夏籬的武藝十分讚賞,一看就是自己琢磨練成的,雖然和他的套路不一樣,但力氣、角度、速度,這些都是共通的,一個女子能練到這個地步,着實比他麾下的一些良將都厲害的多;而另一方面確實震驚,不知道她是哪裡琢磨的這些招式,看着老練無比,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夏籬心情十分舒爽,就是輸了也輸的不算難看。她看着男子若有所思的眸子,突然生出了一點作弄他的心思。她上前兩步,抓住了男子的手臂,看着南封邑臉上涌出一點紅絲,卻一轉身,把他給扔了出去!

南封邑不過一時晃神被夏籬佔了便宜,這麼一甩,怎麼可能將他給摔倒地上?他今日爲了練武,穿的是較月白色深些的藍襖,頭髮被圓冠梳起收攏,十分爽落的樣子,但在空中落地只是,卻感覺時間、風都被停止,他的衣衫飄了起來,整個人和神仙似的飄落下來。夏籬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麼一番比試,看的奴僕們都是熱血沸騰。沒想到一個女子這般厲害,沒想到一個男子竟然這般容忍一個女子的捉弄。君不見,那被甩出去的攝政王,臉上沒有一絲的不爽,有的只是一抹包含小小無奈和寵膩的笑?

但是寶兒人小,看不懂這些,他只是知道自己娘娘又在那裡欺負爹爹了。平日裡,爹爹練劍的時候那麼厲害,現在竟然輸給了娘娘,還沒等他想清楚爲什麼,他就有些嚇住的看着娘娘吧他的爹爹給扔出去了!

寶兒心裡不高興,臉上嘟起了小嘴巴。娘娘平日裡丟太子舅舅也就算了,爲什麼連爹爹也要丟?娘娘不知道寶兒會心疼爹爹的麼?

若是伊蘇言知道自己在寶兒心目中地位竟然比不上才認不久的爹親,他不知道又會怎麼對付南封邑了。當然就是不知道這件事,後來,南封邑也狠狠的被算計了一回,但那次之後,伊太子連着幾個月都躲着不敢來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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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籬心中高興,和古代男子的比試,這樣的成績已經是不錯,其他的還需要她加強鍛鍊。可惜的是,她開始演習古代內功的時候,已經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間,這輩子也超不過南封邑了。

人都說,關係是打出來的。南封邑和夏籬這一番動武,感情似乎都有些升溫。兩人就着剛纔的那番比試,聊的興致勃勃,南封邑看着女子因爲一番動作而紅撲撲的臉蛋,嘴角上揚的指點着她。不過一刻,夏籬彷彿真的懂了很多。她的身子已經不同,卻仍舊用的是舊有身子合適的招式,不仔細看不覺得,有時確實打的僵硬。

這樣的時間過的尤其快,南封邑急急忙忙的就去上朝去了。這時候春香也來了,她這次趕早來,實在是由於過於興奮。本來因爲寶善衣過於忙碌,她整日整日的被困在了那裡,連主子的居所都來不及看。況且她沒有夏籬的命令,也不敢來,這次卻終於等到了。

昨夜熬了許久,她就是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失憶,但是對現在這位主子的卻還有些好印象,似乎從以前開始,就是她很重要的一個人。她本來就應該陪在她身邊,保護着她,爲她效命。明明睡的晚,白天卻醒的早。後來乾脆就不睡了,一大早拿着早就收拾好的衣裳,到了嬌麗街上的那座房,硃紅的門上,只掛着兩個字,“行宮”,沒有什麼不同,但匾額的右下角,是個“夏”的象形字,只有她們寶善裡的人才知道。

高高的門檻着看讓人覺得稀奇而疏離,高至三尺的朱門莊嚴的豎立着,就是沒有誰把守着,也會被這門給嚇唬一次。春香進門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出門的南封邑。南封邑還不知道自己這暗衛受傷失憶,只以爲她一直是跟在夏籬身邊照顧了,隨口說了一聲:“好好照顧…夫人。”最後的夫人兩個含糊在嘴裡,聽的人耳朵都有些癢癢的。

而叫人奇怪的是,春香一聽到這話,立馬跪下受命。那虔誠的模樣,轉眼就回歸了她的殺手身份。讓跟隨南封邑走到門口的夏籬一愣,還以爲春香就這麼的想起來了,但她看到了夏籬就又迴歸了之前的樣子。看來多看看她認識的人,確實是對失憶都用的,夏籬也沒有計較,她本來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把春香叫來的。

待整頓了寶善衣的的賬目,夏籬懶懶的伸腰,早上她一顆心撲到了武藝上面,走的有些匆忙,也沒有注意到寶兒在幹什麼,不過,今日你實在是有些安靜的過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處理了賬簿,春香又給她報告了那邊的消息。原來是那邊又來了一件新鮮玩意。夏籬微笑,竟然出現了十字繡?總所周知,十字繡最重要的是那個小孔小孔的底巾,她也不是沒想過做做這個,但後來發覺得那個小孔底巾實在難找,後來勉強找到了麻錦代替,卻又顯得沒有檔次,

麻錦是窮苦人家的衣料,因爲料子孔眼大,切有些粗糙,所以夏籬當初也就是想想而已,現在卻弄出來了,她還是有些驚訝。春香做掌櫃的做成了精猴兒,她也笑的自己主人格外的關注這個,就幹催自己出錢買了一個小的,給夏籬看去。

竟然還是麻錦的料子。窮苦人家恨不得讓家裡女子掌握所有的技能,好給家裡增加收入,大都會一些刺繡,所以,這東西註定是要走貴族路子,讓這些所謂的貴族用這麼窮酸的東西賞頑,恐怕不得人心。

春香看着是十分震驚的,比如她自己,要是用這麼個東西,就不用擔心自己那不堪入目的女工了。花花草草,繡起來突然間就變容易了。但她看着夏籬不以爲然的表情,還是更信任她的眼光,但心裡總有些好奇,“主子,你爲何不擔心?”

夏籬微微一笑,“這個東西也不是說不好,但是,她選錯了買賣方式。”

春香更加疑惑了,但這時候,卻有個丫環急匆匆的跑進來,這人是夏籬從白虎王宮中帶來的,平日裡都十分嫺靜,此時卻有些慌亂,“公、公主,”她狠狠的喘了喘氣,“有人來敲門,聽門房的人說,是您的妹妹還有…您孩子的親爹。”其實這丫環有些被誤導了,還在白虎王宮的時候,都說寶兒長的像舅舅,寶兒又是白虎國的小侯爺,這從宮裡出來的丫環就愣要守禮,平時連寶兒的面都不敢仔細瞧,就只記得外甥像舅了,被人這麼一糊弄,她就急起來了。

也不想想,最近攝政王對她家公主的態度和對寶兒的態度,他們三個纔是真正的一家人!

因着今日起得早,所以就處理完了生意上的事情,也才辰時三刻,也就是將近早上9點的樣子,這時候劉大公子和夏元眉才照過來,也難得的顯示了一番他們的體貼了。

夏籬不耐見夏元眉,這樣的人,就像是蛇,你對他再好,她也可能轉過身咬你一口。夏籬不見人,丫環就出門趕人走了,但過了小半個時辰,那兩人還在門口等着,特別是夏元眉,一直在門口哭的我見猶憐,說些引人遐想的話,夏籬忍了忍,最後還是叫她們進屋了。

劉大公子被拒出門外,本來心高氣傲,覺得只要他一出現,那白虎國公主就立馬手到擒來、撲到他的懷裡。被關門外,他心裡就覺得,裡面的那個女人真是膩歪,非要別人三請四請的。等了才一會,竟然就鬧着要回去,幸虧是夏元眉反應及時,對着門哭的雨帶桃花一樣。今日的夏元眉打扮的眉目清麗,還是冬日,就喚上了一件粉紅色的小夾襖,下身穿着同色的長裙,在這冬兒呢,猶如一株待放的寒梅,散發着自己的美麗。

“姐姐,是我對不起你。那日你月夫君…爲什麼不告訴我呢,要是告訴我的話,我又怎麼能夠嫁過去…”

“姐姐,以前我們姐們兩都是無話不談的,你後來又了孩子又爲什麼不和我說呢?”

這一句句的在那裡胡扯,夏籬名聲也就是那樣了,一點也不擔心的,但就怕劉府夫人跑進宮去和太后說自己的孩子是劉大公子的,那樣不知道對南封邑有什麼影響。

最後還是將他們給放進來了。豈料,夏元眉心裡要對這位嫡姐的話,稿子還沒打好,劉大公子卻一臉趾高氣昂的開口了,:“我都聽眉兒說了,原來你壞的孩子是我的。既然這樣,你還是跟着我回劉府吧!攝政王一個人可憐的狠,我想了許久,要不,讓眉兒留下來伺候,就當是我和他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