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

攝政王,借個種 春夢 易看

榮氏的房裡。

陰沉的光線,讓人看不到榮氏的表情。她靠坐在牀沿,彷彿很累的樣子。一旁的林嬤嬤站在牀邊,垂頭弓腰,嘴也抿的很牢。屋子裡彷彿一直那麼安靜,只有燈偶爾忽滅的嗤啦,在房間裡變動的打着光影。

門被輕輕的敲着,林嬤嬤擡眼仔細的看着榮氏,在感覺到那幾不可見的點頭時,她才鬆了口氣,去門口聽丫環回報消息。可惜,不是一個好消息。林嬤嬤站在門口怔愣了一會,才醒過神,深吸一口氣,又走到了之前的位置,“沒查出來春香的來路,似乎…就是您送過去的那個。”她的聲音輕輕的,像是呢喃。

林嬤嬤忐忑的看着榮氏,直到看到她伸出一根手指,她心裡沉了沉,仍是輕聲答道:“奴婢無能,奴婢領罰。”

她慢慢的退至外屋,這才跪下來。

內屋的牀榻上,榮氏慢慢坐起來,手指無意識的摸着手絹,“怎麼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夏元黎這晚睡的不是很好,她夢見了了寶兒。寶兒還是那副面黃肌瘦的樣子,但是眼睛大大的,滿是依賴的抱着她的手。她心裡覺得溫暖,望着寶兒笑的溫柔,也回抱過去。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懷裡的寶兒越長越大,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長的越來越像另一個人,她正驚訝着,就發現,眼前的人連眼睛都變了,那滿眼的依賴變成了濃濃的深情,她承受不住的低下頭,卻發現那人還穿着盔甲,手裡頭還拿着把弓箭,正是她畫給春香的那種。畫面一轉,自己好像又被壓在身下,身上的人嘴裡還嘀咕着:“我技術練的可好了……”

“姐姐,姐姐。”夏元黎恍惚的醒來,卻發現是弟弟趴在牀上叫自己。她想到自己竟然做了一宿如此離譜的夢境,就算是個厚臉皮的,也不禁偷偷紅了臉。

夏元檀離得近,一下就發現了,笑嘻嘻的,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姐。姐…你竟然睡懶覺哦~”

畢竟是小孩子,夏元黎微微放鬆,把弟弟給攆出去,春香就自覺進來給她穿衣打扮。自重生以來,夏元黎再沒有往臉上上過妝,春香自是知道,依舊讓夏元黎素面朝天着。

看到春香,夏元黎又尷尬了,因爲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夢中的人,都說快醒時做的夢是記不牢的,可夏元黎還是記住了夢裡的那張臉,眼睛溫潤有神,五官和寶兒極爲相似,就是面上黃黃的色彩,讓整個人的氣質都降低了不少,手裡還拿着那個弓,說着那流氣的話,哪有點爲人父親的樣子。

春香近來看人臉色的功夫越加長進,突出表現在看夏元黎的臉色上,雖然眼前的人竭力隱藏,她還是一下發現了對方身上的不自在,以及耳根微微的粉紅。

春香一時沒緩過神來,她還從來沒在夏元黎臉上看到過這種神色,除了那次被說爲了王爺,特意花心思改良弓箭的時候…哦~春香眼睛一亮,或許是做了有關王爺的夢?這個發現,讓春香整個人都欣喜起來,連帶着自接到命令以來心裡的沉重都少了一些。她眼裡暗了暗,決定無論受到什麼處罰,也絕對不向夏元黎透露那個秘密。

夏元黎搖了搖頭,像是要把腦子裡的那人的傻樣給甩出去。也沒再多想,待春香收拾好,纔開門出去,屋外的弟弟已等了半天了。

夏元檀今日卻是心裡興奮,他不知道請教書先生是什麼,但是姐姐說,讀書是好事,可以讓他知道除了小苑的世界以外的很多東西,他就不自禁的興奮,昨夜都沒睡好,一大早就想着來找姐姐了。

小孩不知道,現代很多孩子上學都是家長接送,但是他卻隱隱感覺,這第一天,他渴望姐姐能親手送她去教書先生那裡。

榮氏的手腳很快,教書先生只昨日小半天的光景,就請好了。其實昨日夏元黎的話也提醒了她,所以,榮氏請的就是劉夫人家教書先生的同門師弟。這人名叫凌晨文,做學問也不錯,在學子中頗有名聲。

榮氏請這麼個人,主要還是爲了討好劉氏,所以自是在劉氏那裡好好恭維了一番,雖然先生早就請好,榮氏仍是叫人給劉氏送去了禮,說先生肯來全是看了劉氏的面子。

不得不說,先前劉氏在夏府大大丟了臉面,此時肯和夏府緩解,榮氏見縫插針的恭維,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女子不宜見外客,所以夏元黎也只是把弟弟送到了學堂門口,就不再進去了。人就呆在外間聽了會書,覺得先生脾氣溫和,講的都是些簡單的知識,也就走了。

卻沒想到,弟弟竟然鬧了個大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