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一秒鐘還站在小巷子內擔憂着龍袍的三人,此時此刻正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正從一家裁縫店內走出來。
聞人花落依舊是一襲藍色紗裙,沈碧纖是白裙紅束帶,夜景卻從黃色龍袍變成了一身紫色錦袍。
三人雖然有錢,卻莽莽撞撞地出了宮,什麼都沒帶。
這一襲紫色錦袍還是夜景花言巧語騙來的。
怎麼騙的呢?
三人進了裁縫店,那裁縫店老闆娘看見聞人花落和沈碧纖兩人不凡的裝束,自然是屁顛屁顛趕上來要爲兩人服務。
至於夜景,從小巷子出來以後便把龍袍脫下來藏在肚子裡了。
雖然對於那沒有眼色的老闆娘表示憎恨,夜景還是乖乖地去挑了一套紫色錦袍穿上。
那老闆娘走到她面前用並不是很善意的眼光看着她,自然是要結賬。
許是隻看見夜景穿着裡衣,卻意外地把這套紫色錦袍穿得合身,那老闆娘開口便是三百兩銀子,夜景卻搖搖頭,直接開口一千兩銀子,並且要拿一件嫁值千金的寶物換這件錦袍。
那老闆娘也是個貪婪的主兒,笑嘻嘻地開始拍起了夜景的馬屁。
夜景直接把龍袍亮相在了老闆娘面前,並且隨口胡掐:“大姐姐,一看你就是個好人,我偷偷告訴你一件密事。”
那老闆娘聽着這大姐姐的稱呼在聽着後面那阿諛奉承的話語,笑的合不攏嘴。
夜景又誇誇其談了起來:“我們幾個是女皇陛下的貼身婢女,因爲昨晚上女皇陛下把這龍袍借給了炎天皇,今日派我們幾個去取來給女皇陛下穿上,這不正好趕上了攝政王殿下的結婚大日子嗎,方纔我們幾個太粗魯,不小心把這龍袍給弄壞了一口子,雖然弄壞了一道口子,卻也不礙事,還是值千金的寶。”
夜景說完,愣是把龍袍往老闆娘懷裡推去,並且說道:“我們幾個正愁回去不知道怎麼解釋呢,這龍袍正好就抵押給你了。”
這碰一下龍袍都是大罪,更別提私藏龍袍了,那老闆娘自然識貨,摸到了那龍袍的真料子後,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直接地就把錦袍送給了夜景,還不忘送上好茶好水招待。
那撕裂了一個大口子的龍袍此時此刻裝在包裹裡,挎在夜景的肩頭,聞人花落主動開口要替夜景拿着龍袍,卻被夜景拒絕。
“蠢貨,可真有你的,直接地就把那吝嗇老闆娘忽悠得團團轉。想想她那都快嚇尿出來的樣子就好笑。”
沈碧纖也投了一個讚賞的眼色黑夜景嘖嘖讚歎:“不錯,不錯,不愧是女皇陛下,就是有兩下子,我看你出門也不用帶錢,直接帶着這張嘴就能吃遍天下,行遊天下了!”
夜景擡頭挺胸,收腹,大步大步地行走着,又瀟灑地從袖口中掏出了一直帶着的摺扇揮擺着。
面容精緻英氣,頭頂白玉冠,身着紫色錦袍,手執摺扇,走姿瀟灑。
這遠遠地看去,還真的有幾分像富家子弟的紈絝公子。
只是那周身攜帶油然而生的貴氣還有威嚴,是怎麼也掩飾不住,裝不了的。
“那是自然了!”夜景聽着兩人的誇讚,那尾巴也快要翹到天上去,理所當然地應承下。
聞人花落與沈碧纖對視一眼,連忙跟上那紫色身影。
夜景左擁右抱地環住兩人,那脣角上揚,勾起邪魅弧度。
“兩位夫人,咱們該去哪兒啊?”那話語也含着一股子調侃味兒。
還真別說,夜景這男子裝束,那雌雄莫辨的面容,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貴公子的樣子。
由於前幾次的教訓,她早就在小籠包上包裹了一層紗布,將那本就不大的小籠包束縛成了一馬平川。
夜景那話一出,頓時遭到了沈碧纖和聞人花落兩人的鄙夷加唾棄。
三人走在路上,回頭率仍然很高。
大家看着這中間一名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左擁右抱,毫不掩飾的樣子,心裡頭都冷聲一不屑。
揹着家裡的正室找青樓女子還找得如此的大膽。
夜景面上笑意戲謔,卻垂下頭,正經地問:“咱們去哪?”
沈碧纖擡起頭,卻瞄到了不遠處,她朝兩人勾勾手指頭,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麼。
聞人花落鼓掌大叫好,夜景猶豫了一會兒也點點頭跟上。
偌大的太尉上將府邸,三道探頭探腦的猥瑣身影在府邸後門無聲地溜着。
三人都貓着身子,一紫一藍一白。
三人巡查了好半天,這才發現太尉上將府邸的後門並沒有守衛,只有大門口才站着守門侍衛。
三人悄無聲息又輕而易舉地進入了府邸內。
聞人花落和沈碧纖兩人施展輕功飛上了屋檐,夜景卻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只能氣喘吁吁地爬上屋檐。
待到夜景爬上屋檐,正好看見太尉上將從她們所站着的屋檐中走了出來。
門吱嘎一聲關上。
“這太尉上將府邸可真豪華!不知道有沒有貪污朕的國庫!”夜景打量着偌大寬敞的府邸,感慨了一句。
“回去徹查!”沈碧纖滿是同情地拍了拍她肩膀。
“徹查!”聞人花落點點頭,拍上了夜景的另一邊臂膀。
夜景手指擱置於脣邊噓了一聲。
指了指屋檐瓦下面,隨即彎下了身子,耳朵貼了過去。
“哼!氣死本姑娘了!這好好的婚禮竟然就被搞砸了!”一道屬於女子的氣呼呼的聲音響起,傳入三人耳中。
這聲音對於夜景來說,可不陌生,正是顧傾城的。
夜景擡起頭,與聞人花落沈碧纖兩人對視了一眼,又接着聆聽。
小丫鬟安慰着:“小姐,你也別生氣了,攝政王殿下不是都親口說了嗎?說還是會娶您的。只是延遲了。”
顧傾城哼了一聲:“你懂什麼!攝政王妃的位置可是我一直以來夢寐以求得,如今好不容易快要得到了,眼看着它從嘴邊溜走。”
夜景納悶了,這廝不是個同性戀的斷袖?咋就說一直以來當攝政王妃是她的夢想了。
聞人花落氣呼呼地,實在聽不下去,“我下去教訓教訓這個賤人,竟然敢褻瀆我攝政王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