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笑面虎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玄奕就忍不住渾身打顫,只覺得雞皮疙瘩都快要立起來了。
“屬下錯了屬下錯了。”玄奕終是敗下陣來,止不住地認錯。
夜景臉上的戲謔意兒不減,那步子依舊緩緩地朝玄奕靠近。
玄奕撇過頭,連忙伸手捂住了雙眼,擋住了夜景那笑眯眯的視線。
“屬下突然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玄奕急急忙忙地開口。
玄奕這話一落,夜景才頓下了步子,那雙眸視線依舊打在玄奕身上,一刻也不曾離開過。
“屬下記得您出生時,好像是依照了慕容貴妃的要求,也就是陛下您的親生母妃,所以先皇便打破了以往的例子,將您的姓氏改成了夜。也就是遵從了慕容貴妃的意願。”
玄奕費力地解釋,這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道了個清清楚楚。
曼曼看着被女皇陛下壓榨妥協的玄奕,臉上不禁浮現了一絲忍俊不禁笑意。
果然,女皇陛下拿捏人最有一套,和攝政王殿下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最後,曼曼不由再次感慨了一聲一一果然是有其叔必有其侄。
夜景聽着這句話,大抵也從中讀取了某些信息。
她生母很受寵?
夜景想着,也不由問出聲:“慕容皇貴妃,也就是朕的母妃她很受寵嗎?”
玄奕與曼曼聞言,忙不迭地點點頭。兩人齊齊附和道:“不錯,女皇陛下。您的母妃在世時可謂是享受盡了先皇的寵愛。先皇爲了慕容皇貴妃曾經罷朝,也曾多次打破歷代以來的先例。先皇在百花中獨獨摘取她一朵。”
夜景突然有一點自己不會是她母妃和別人的私生種吧,否則爲何偏偏要改一個姓氏?
她母妃姓慕容,照理說應該改成慕容姓氏纔是,偏偏卻姓夜。
“那母妃提議要改朕的姓氏時,可說了這夜字有何含義?”夜景挑挑眉,那話語中含着一抹沉思。
夜景這話加上這表情,曼曼和玄奕自然知道夜景的心裡想法。
兩人齊齊開口,打斷了夜景那不實際的想法:“女皇陛下,您別想太多。慕容貴妃說,這夜字代表着擡頭便能仰望到的星空晝夜。慕容皇貴妃也極其喜歡夜空星空,有時候常常便在庭院口看着星空。這是皇宮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先皇自然也就由着慕容皇貴妃去了。”
語畢,兩人再次齊聲一陣感慨:“沒辦法,誰讓先皇就是寵着慕容皇貴妃呢。”
夜景聽着這兩人整齊一致的話語和動作,不由眼含七分笑意,戲謔的調侃道:“朕覺得你們還真的是挺搭配的。”
玄奕與曼曼兩人齊齊擡起頭看着夜景,手指着自己下把反問:“我和她?”
“我和他?”
前一句是玄奕的,後一句是曼曼的。兩人的聲音整齊劃一,而且帶着滿滿的震驚錯愕,似乎非常的不可置信一樣。
夜景點點頭,看着眼前這兩人的舉動,覺得這真有一種雙胞胎的趕腳。
“女皇陛下,您就別拿奴婢打趣了。”曼曼忙不迭地搖搖頭,清秀的小臉上也扭曲成了一團,似乎吃了苦瓜一般。
“女皇陛下,您就別拿屬下打趣了。”玄奕也在曼曼那句話響起之後說出口。那頭也搖成了撥浪鼓狀。
兩人這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整齊劃一。
兩人話落,夜景那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烈,愈發的不善,含着一股子邪惡的味道。
兩人看着夜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意,自然是知道夜景心裡頭的想法的。無非就是把他們兩給想歪了。
女皇陛下,您的想象力,可真是豐富多彩啊!兩人在心裡頭齊齊一擦汗。
“朕突然有一個想法,不如明天攝政王皇叔舉辦婚禮的同時,朕也當一回媒人把你們兩個的婚禮一塊兒給辦了吧。”夜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說罷,她又激動地揚起手得出一聲感慨:“這可不就是所謂的雙喜臨門麼!”
語畢,屋內頓時響起了夜景的哈哈爆笑聲。那聲音響徹雲霄,直直地要把屋樑頂給震翻飛。
夜景的爆笑聲剛響起,玄奕便迫不及待地拱手,急急匆匆地道了一聲:“女皇陛下,屬下有事先走了。”
語畢,也不等夜景有所回答,便朝門口走去。
更準確的應該用飛,健步如飛。
“女皇陛下。”曼曼也想走,可是她走了,誰來照顧女皇陛下啊。
夜景哈了一聲,極力地想忍住笑意,可這一開口那笑聲又止不住地連連爆發出來。
“女皇陛下。”曼曼跺了一下腳,一臉憤怨地看着夜景:“您要是在嘲笑奴婢,奴婢就…奴婢就…”
“就什麼?”夜景挑挑眉,看着眼前這個學會了威脅自己的傢伙。
“就,明天不吃飯!”曼曼說罷,撇過頭,冷哼了一聲。
那清秀的小臉上一派的嬌嗔賭氣意兒。
“行啊。”夜景攤開兩手,聳聳肩,一臉的事不關己:“你不吃飯餓的是你,受傷的也是你的身體,與朕何干?”
夜景話落,曼曼小臉上的憤怨頓時一僵住。她又回過頭,一臉受了委屈要哭出來的樣兒:“女皇陛下…”
“行行行,朕錯了。”看見那眼眸中滾動的閃閃淚花,夜景頓時舉起兩手,做出了一副投降示弱的表情。
夜景話落,曼曼那清秀的小臉才恢復了一派正常。眼眸中的晶瑩淚花也逼了回去。
夜景走上前,捅了捅她的手臂,“朕覺得玄奕這人不錯,長相出衆,爲人忠誠,性子也坦誠。跟你也挺相配的,你爲何不喜歡他?”
“奴婢…”曼曼垂下小臉,臉上佈滿了羞澀紅暈,她撇過頭,小聲地道了一句:“奴婢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怎麼能三心二意呢。”
夜景頓時瞪大了眼,一臉的戲虐笑意:“朕的曼曼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讓朕猜猜是誰。”
“非白皇貴君?”
曼曼忙不迭地搖搖頭,一臉的無語。這可是女皇陛下的人,怎麼是她一個奴婢可以玷污的。
“難不成是…”夜景神秘兮兮地湊近了她耳邊小聲地低語了一句。
“陛下,您真壞!”夜景那話落,曼曼那臉上的羞澀紅暈愈發的濃烈,整個人都快要埋進地裡。
“哈哈!”夜景哈哈爆笑兩聲,從曼曼耳邊擡起了頭,臉上笑容愈發的邪惡。
“俗話說,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嘛!”語畢,夜景又仰天大笑了一聲:“朕若是不壞,怎麼給鳳天國傳繼小皇子呢?”
“不跟您說了,奴婢說不過您。”曼曼話落,便垂着頭走到了圓桌上,磨着墨。
夜景看了看外頭天色,也收起了一臉的玩味兒笑意,一屁股坐到了凳几上。
頓時,殿內又恢復了一片的沉靜。
曼曼站在圓桌上磨墨水,夜景則坐在凳几上觀看着奏摺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