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攝政王這沒有直接拒絕的話更是震驚了屋內一衆人。
衆人面面相覷,臉上帶着詫異,眼裡寫滿震驚。
太尉上將卻一臉受寵若驚,還沉浸在那極大的歡愉中沒有反應過來。
攝政王,名聲赫赫,誰不想巴結。官員大臣哪個不是費盡心思的要將自己的女兒送上去,得攝政王當女婿就等於是得到了鳳天國的半壁江山啊!
而此時此刻攝政王竟然沒有間接拒絕,也就是說,他的女兒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能當上攝政王妃?!
在心裡思量完畢這個量大的消息之後,太尉上將連忙磕頭大呼一聲:“多謝攝政王對小女的眷顧,還望攝政王好好地考慮,小女雖然性子調皮了點,但心底還是善良的,螞蟻什麼的都不捨得踩死。”
爲了加深可信度,顧傾城也忙不迭地點點頭,笑容滿面:“若是嫁給了攝政王殿下,臣女自當相夫教子與攝政王殿下攜手一生。”
攝政王卻連擡頭都沒擡,那淡紅鳳眸看着窗櫺外,神情專注。
可那側臉線條依舊精緻得完美。這一畫面讓人謹記在心,讓人心跳加速。
玄奕則擦擦汗,看着自家殿下那筆直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家殿下在想什麼。難道真的要娶了太尉上將的女兒不成?!
站在角落裡的鳳凰大人瞧見這般,趕忙出聲:“主人您可別被這醜八怪迷了眼迷了心神啊,這醜八怪脾氣特暴躁,萬一她嫁給了您,那還不把整個攝政王府邸都給砸了!”
對於鳳凰大人的話語,已經有個別宮女太監點點頭,表示贊同。可當反應過來時,又趕忙低下頭。太尉上將不是他們一個奴才能議論的!
而攝政王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那一手側在腰側,一手摩挲着玉扳指,那背影高大挺直,宛若一座巋然不動的山峰,震懾得屋內氣氛詭異。
衆人看着那背影,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夜景卻頭腦濛濛的沒有反應過來。她定定地看着攝政王,以爲他會突然改變主意說不娶了,誰知道他竟然沉默不語,連反口都沒有。
罷了,他的事情,與她夜景有何干系!是生是死都不管她事!從昨晚上開始,他們便已經生了隔閡。
而她對他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般信任。
夜景眨了眨眼睛,掩飾下了眼中的異樣情緒。隨即擡起頭,笑容淺淡地道:“那皇叔可得好好的考慮一下,爲我鳳天國延續一位小殿下出來,好擴大我鳳天皇室的血脈和成員這樣纔不負我父皇的在天之靈。”
攝政王那鳳眸視線微微定格,聽到這句話時,連帶着那摩挲玉扳指的指腹也忘了動作。
好一會兒,他才從窗櫺外收回視線,隨即對視上夜景的犀利雙眸,一字一句地道:“孤的事情,孤自有分寸。”
那話語冷淡,不夾雜絲毫感情。卻透着一股淡淡的凜然之意。
夜景點點頭,對這語氣倒也不以爲然。
而夜景那句話出來到了太尉上將,太常卿和少府監三人耳中卻變了一番意思。難道女皇陛下盼着攝政王殿下生出小殿下是要趕盡殺絕?或者用小殿下來要挾攝政王殿下,從而控制他,牽絆住他的腳步的?
三位官員擡起頭,朝兩人身上看了一會兒,隨即點點頭,在心裡加了一句:這個可能性也不是無理的。
身在皇宮,明爭暗鬥,爾虞我詐,連親生父子,親兄妹都能爲了權利,爲了皇位反目成仇,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就好比已逝的先皇。先皇原本只是沒名沒分的十七皇子,其他皇子紛紛被封了王爺的稱號。而十七皇子的母妃又是一個卑賤的宮女,在這皇宮裡根本沒有地位。而先先皇大病之期間,先皇偷了兵符舉兵造反,殺兄殺母,六親不認,這才得以穩固江山,不被任何東西所動搖。
正當夜景想說退朝時,只見門口急匆匆地跑來了一位帶刀侍衛。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不好了不好了!”侍衛急匆匆地說着,這纔看見了站在女皇陛下身邊的攝政王殿下,又趕忙跪地磕頭:“參見攝政王殿下。”
“外頭髮生了何時,如此慌慌張張?”夜景開口問道。
帶刀侍衛站直身板,隨即手指着外頭,臉上表情有些猶豫:“外面的百姓們吵起來了,一個個都喊着要攝政王出去給他們一個交代,說是…”
侍衛說罷,擦擦額頭汗跡,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攝政王殿下的臉色。
一旁的夜景卻好奇心被吊起:“說啥了?”
她這個攝政王皇叔在各國黎民百姓心目中的口碑甚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竟然會讓攝政王親自出去?
腦海中似乎閃過什麼,卻閃得太快,讓夜景來不及揪着看一看。
“百姓們一個個都喊着,若是攝政王不出去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便長跪在皇宮門口不起來了。”侍衛臉上帶着壯士斷腕的表情,一口氣說完。
而屋內一衆人面面相覷,不懂到底是什麼事兒,竟然鬧得如此大!
一旁的玄奕則拱手,上前一步答:“殿下,您先帶着這裡,屬下去探探情況。”
“玄護衛這話說得是極。也不知道百姓們是出什麼大事了,萬一出去了傷到了您,那可不好了。”太尉上將趕緊附和。他也不想失去這個金龜婿。
太常卿和少府監兩人也連忙開口勸到:“殿下,您還是先待在這殿裡,容臣等先和玄護衛去探探情況在說。”
攝政王卻一擺手,面上波瀾不驚:“不必。孤親自去開口,又有何妨。”
語畢,攝政王便邁開了步子,朝殿門口緩緩走去。
那身姿依舊挺拔筆直,將殿內的一切價值不菲的東西都給震懾得黯淡無光。
太尉上將和顧傾城兩人手疾眼快地跟上。其餘兩名官員亦然隨後。
“女皇陛下。”故意留在後面的玄奕卻走到了夜景跟前:“屬下說了您也不聽,屬下只想對您說一句話,有些事情不可只看表面現象,或許事情的另一面正是被這表面現象給隱藏起來了。”
夜景擡起頭,玄奕已然大步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