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景從這頭出來之後便心情十分好地,還哼着小調兒,腳步歡快。
看得身後的曼曼一頭霧水。
“女皇陛下,您對攝政王殿下爲何就有如此大的偏見呢?”就單單從女皇陛下方纔無視攝政王殿下的舉動,還有那話語中隱藏的玄機,連她都能才察覺到女皇陛下的古怪。
難道,就是因爲昨兒個與攝政王殿下的那番對話和嘶吼?
夜景依舊邊哼着調兒,邊輕快地移動着步子。
走了好一會兒,她才恢復正常行走狀態,臉上的愉悅也被稍稍掩飾下:“有嗎?”
曼曼點點頭,如實回答:“有的!”不是有,而是有很大的偏見和看不慣!
只是,這句話她是斷然不敢說的,否則待會女皇陛下一個不開心直接把她給撕了!
夜景挑挑眉,隨即看着兩旁街道上的花草樹木。隨即開口自顧自答:“沒有啊!”
“女皇陛下,其實您昨兒個的的確確是誤會攝政王殿下了。奴婢覺得攝政王會利用您殲滅這兩個放火官員無非就是怕他們日後會作出什麼事情來。對您和殿下都是一種傷害。”曼曼想了想,還是替攝政王說了一句話。
“他的心思和計劃,你能看穿?”夜景淡淡地到了一句,面無表情。
曼曼轉過頭,看見夜景臉上明顯的躲避,倒也沒有在說什麼。
兩人一路溜達着,夜景的步子也明顯的緩慢了下來。
四周空氣清新,花草樹木結合着淡淡驕陽,照在人的身上,愜意十足。讓人心曠神怡。
夜景想逗留在這,挽留住這清晨的涼風清晨的驕陽,可時間總是會過去,路也總會走完。
不一會兒,兩人便走出了攝政王府邸的林蔭小道。
“陛下。”倏然一道急切帶着點沙啞的聲線自前方傳來。
夜景覺得這聲音有點兒熟悉又有點兒陌生。擡頭望去,只見一襲素白衣袍子的非白皇貴君正站在前頭迎着驕陽。
那笑容如沐春風,那眉宇間透着疲憊,那素來乾淨的衣袍也由於路上的匆匆忙忙而沾染了一絲半點的灰塵。
夜景瞧見非白這個樣子還真是有點兒不適應。應該說非白給她的感覺素來的乾乾淨淨,清塵潔淨不沾染一點兒俗世之物的。
可突然間給她看見了另外的一幕,她小心臟有點兒受到驚嚇。
“皇貴君。”曼曼躬身福禮,話語恭敬。
非白點點頭,看也沒看曼曼一點,至始至終那視線都緊緊地灼熱地看着夜景。
“早。”夜景突然彎起眉眼,咧牙笑了,對他友好地揮揮手。
不等夜景反應過來,只覺得面前一股濃郁的梅花香氣撲入鼻尖,隨即眼前一暗,在下一秒鐘,她已經被某個溫熱的物體給包裹住了。
“陛下,不早了。”非白緊緊圈着懷裡的人,下巴緊緊貼着她的耳廓,那臉上表情帶了點患得患失,還有一點無人能懂的鬱氣。
下意識地,夜景扭了扭身子,想掙脫出來,卻被緊緊按住了後腦勺:“陛下別動。”
夜景點點頭,倒也沒再動。只因爲她瞭解非白的性子,吃軟不吃硬。
暖暖的街道上,一身着白色裡衣的女子和素白色袍子的男子相擁。
兩人流轉的氣氛有點兒怪異。不是男女情侶之間的甜蜜。也不是朋友之間的友好。更不是敵人之間的仇視。
而是靜靜地,誰都沒有言語,誰也沒有露出什麼表情。
其實不知爲何,好像就被攝政王抱着時,接觸到攝政王那寬厚結實有力的懷抱和臂膀,夜景才能感覺到踏實和安心。這是在誰身上都沒有體會過的。
非白也罷。她每次被非白抱着,都有一種對不起誰的感覺,總想掙脫這個懷抱。可是實力懸殊啊。
而兩人又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後。非白似乎感慨地,又似乎在慶幸地,呼出一口長氣。
他五指微微攏緊,抱緊了夜景的小肩膀,又靜默了一會兒,才放開。
“陛下,可吃過早膳了?”非白伸手,輕輕地摸過夜景的墨發,動作輕柔,話語是難掩的關切。
而一直站在旁邊尷尬不已的曼曼突然出聲答:“皇貴君,陛下這纔剛起牀,還未用早膳呢。這不,正好太常卿與少府監找陛下有事,陛下正要趕往金鑾殿與兩位大臣商討議事。”
非白聞言,又伸手,揉了揉夜景的發頂。隨即輕輕地道:“辛苦陛下了。臣來之前在御膳房做好了早點,待會臣端到金鑾殿給陛下服用。”
那話語輕柔融洽在春風中,可話裡的意思卻不容許人反抗。
夜景點點頭,正好肚子有些餓了,而且對於非白皇貴君的廚藝,她十分的看好!
“陛下先去吧,臣去將早點端到金鑾殿裡侯着陛下。”非白說罷,依依不捨地收回手。
“謝謝。”夜景又擡起頭。
“對了,陛下還是先去換一身衣裳吧。”非白又補充了一句,這才安心地轉過身,離去。
夜景聞言,循着非白的視線望去,這才發現自己一起牀就穿着一襲白色裡衣瞎轉悠,夜景撓撓頭,尷尬了一會兒倒也恢復如初。
非白那素白色衣袍被驕陽照得金燦燦的,那消瘦身影也被驕陽拉得老長,折射在小路上,宛若一根竹竿。
那衣袍翻飛過之處留下淡淡梅花香。整個望去,頗有一種縹緲欲仙,要升入雲端的感覺。
直到非白那飄飄欲仙的身姿消失得沒影,夜景和曼曼倆人才收回視線。
曼曼長嘆一口氣,隨即清秀小臉上帶着一抹欽慕又嚮往的笑意:“女皇陛下,其實奴婢倒是覺得皇貴君對陛下才是真真好的。皇貴君對陛下您既體貼又細心。奴婢看着皇貴君覺得他昨晚上一晚上都沒睡在等着您,而且啊,連梳洗都來不及,就爲了趕來看您的。”
夜景靜默不語,那眼睛盯着某處,一動也不動的。
“女皇陛下您倒是可以試着去接受皇貴君啊,沒準您和皇貴君還真的來電合適是一對呢。現在這年頭像皇貴君這種會下廚又體貼的男子可找不到幾個了。”曼曼又滔滔不絕地發表意見。
兩隻眼睛朝着非白所離去的方向左瞟右移地。
夜景依舊不爲所動,眼神專注。
“陛下,您怎麼說,您有何想法?”曼曼突然問道。
許久沒聽到聲音,她纔回過頭,看着身旁這怔楞了的人,搖搖手在夜景眼前晃動,“陛下,陛下您怎麼了?陛下。”
“完了!”夜景回過神,煞有其事地吐出兩個字。
“完了?”曼曼不明白:“陛下您說什麼完了?”
夜景咻的一聲跨開步子朝前方奔去:“朕也覺得非白皇貴君沒有洗漱,也就是說非白皇貴君今天估計撒過尿還沒洗手,直接去端早點給朕吃?朕要去阻止,阻止朕吃了會拉肚子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