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地往攝政王府邸走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言語。
走到攝政王府邸門口時,守門侍衛只是瞄了一眼夜景,想着要不要無視,又突然想起今日早上女皇陛下的詭計多端和各種刁難,一個個忙的福身拱手大呼一聲。
“參見女皇陛下,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話語整齊一致,響徹天際,端的是氣勢雄渾。
夜景剛要踏上臺階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擡起頭,看着眼前這一個個低下頭恭敬的侍衛們點點頭,眸底閃着“孺子可教也”的神色。
隨即在衆侍衛低下頭福着身子的簇擁下,夜景擡頭挺胸,端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隨即一步一步地踏入府邸內。
身後的輕輕看着那離去的人,那渾身由內散發流瀉出的貴氣不由垂下眼,那眼底閃着異樣光芒。
隨即她趕忙跟上。
夜景進入攝政王府邸內,打量着這金碧輝煌這高端大氣上檔次,這比她那寢殿不知高貴多少倍的價值不菲的各種物件,眸底閃着不甘心。
又瞅着這一間間耀眼的屋子頓時有一種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趕腳。
夜景輕輕咳嗽兩聲,希望她這麼一咳嗽會有小宮女出來端茶送水的伺候她這個女皇陛下。可誰知,她都咳了一刻鐘,嗓子都快啞巴了,也沒瞧見半個人影,除了那門口的守門侍衛就沒瞧見其他人了。
“朕來也!”夜景乾脆直接報上姓名。
一刻鐘,兩刻鐘,除了靜悄悄還是靜悄悄。
不僅靜悄悄還帶了些冷森詭譎。
“女皇陛下,您還是別叫了。攝政王殿下的府邸是沒有小宮女和小太監的,只有攝政王殿下的貼身侍衛和守在暗處的暗衛。”一旁的輕輕忍不住開口道。
夜景聞言,仍舊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攝政王府邸這麼大,連一個女子的沒有?”
輕輕如實點點頭,看着夜景臉上吃驚的表情有些不解。
夜景咕嚕一聲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府邸內顯得格外清晰。
寬敞的庭院內,只見夜景手摸着下巴,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那臉上的表情卻變化多端。時而賊兮兮,時而蹙眉,時而淡定。
最後夜景女皇得出結論一一攝政王大大這輩子估計得當一輩子的單身狗了還有老處男!!
老處男這個詞一出,夜景就想起今日在湖水中與攝政王大大的曖昧,不由收起了老處男這個詞。攝政王大大的處男之身已經被她給奪去了!!
“女皇陛下,您怎麼來了?”這時,曼曼倏然從攝政王府邸內走出來,瞧見夜景先是一愣。
夜景看着曼曼臉上倒也無過多的表情,她本來就懷疑曼曼是攝政王身邊的人,如此一來倒是驗證了她心裡的猜疑。頂多她防着點就好了。不過輕輕這個人倒是主兒不明,比曼曼更加危險!
夜景點點頭,隨即眼睛瞟了一圈四周,問道:“攝政王皇叔呢?”
曼曼端着銅盆的手一頓,似乎沒想到夜景怎麼不追問自己爲何出現在這兒。好一會兒她才走下來,福身恭敬地道:“回女皇陛下的話,攝政王殿下此刻正在浴池裡調息內氣,玄護衛在一邊守着。”
在浴池啊。夜景想着那衣衫半褪,肌膚白皙,肌肉健碩的誘人畫面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一股滾燙的液體要流出來。
夜景忙的伸手捂住鼻子,暗罵一聲沒志氣的傢伙。好像跟攝政王大大在一起她也愈發要顛覆她以往的清心寡慾底線。
曼曼看着那捂着鼻子表情古怪的人,不解地問:“女皇陛下,您可是身子不舒服?”
夜景搖搖頭,緩了好一會兒,確定那股滾燙液體不會流出來之後,纔拿開手,恢復鎮定自如的姿態。
“女皇陛下,您找殿下可是有何事?”曼曼又問。
“朕就是有東西要當面交給他。”夜景到了嘴邊的沒事不受控制地被壓制下,這句話一出來她恨不得伸手抽自己兩巴掌。
直接把藥瓶交給曼曼,曼曼再交給攝政王不就得了!人家在沐浴淨身,她進去瞎湊個什麼熱鬧。
而話一出口,木已成舟。
曼曼手指着一間屋子開口道:“從這間屋子走進去,那牆壁暗格打開,攝政王殿下就在裡面。”
曼曼說罷,便端着銅盆要離開,卻被眼兒尖尖的夜景叫住。
“你這一盆血,是誰的?”夜景這話問得有些心虛。
明知道這府邸內就攝政王大大一個人受傷,而曼曼方纔又是從攝政王大大的屋內走出來的,這盆血除了是攝政王大大的,還能有誰。
女皇陛下,這是攝政王殿下的。曼曼說着,清秀的小臉上染上了幾抹疼惜,她嚅嚅脣還想開口說什麼,但是想到玄奕的話,還是忍下了到了嘴邊的話。
夜景面不改色,心卻好似慢了一拍。她拍拍龍袍,隨即淡定地朝屋內走去,離去時不忘吩咐:“輕輕你在這裡等着朕,曼曼你待會陪朕去一個地方。”
輕輕福身,應了一聲是,看着離去的人影,小臉垂下,看不出一絲情緒。
夜景打開了寢殿門,緩緩步入殿內,一股幽涼冷魅的氣息撲鼻而來,其中還夾雜着幾絲鐵鏽血腥味。這味道是攝政王大大的,無疑,這是攝政王的寢殿。
夜景進入攝政王寢殿後打量了一圈,這寢殿裡的東西雖然都價值不菲,精緻又高尚,可這緊閉的門窗卻透着點森冷,詭譎。
夜景緩緩推開了一扇窗櫺,讓大片明亮光線灑進殿內。隨即循着曼曼的話語從牆壁尋找着暗格機關,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塊略凸起的牆磚,夜景伸手輕輕一按,石快門無聲無息地緩緩升起。
夜景帶着一絲好奇心,一絲期待,緩緩地從石門中跨入。
從石玉臺階走下,那一大片白色濛濛氣息騰騰昇起,這氣息不熱,反而透着股舒爽,使人心曠神怡。
夜景悄無聲息地走進浴池內,發現岸上擱置着一個黑色屏風一張小書案,書案上還擱置着一件染血的深紫色繡曼陀羅的衣袍,還有一個精緻的白玉小碗,碗內殘留着白色液體。
“誰?”那暗啞透着磁性的專屬於攝政王大大的聲線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