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攝政王寢殿內,此時攝政王已身着一身紫色繡着曼陀羅的衣袍,那一頭如綢緞滑順的墨發還滴着晶瑩水滴,溼漉漉地貼在肩側。有的則垂在他白皙向內陷的鎖骨,那線條清晰,平直的鎖骨清晰可見,還沾染了一絲絲****的墨發水滴。
肩頭那溼漉漉的墨發緊緊貼着肩頭或脊背,那紫色曼陀羅衣裳卻不見一絲深色有溼透的痕跡。
已經備好了攆轎的玄奕推門而入,便瞧見仍舊站在窗櫺前的自家殿下。
玄奕小心翼翼地,悄無聲息地走上前,將手裡的一襲明黃色龍袍雙手呈上:“攝政王殿下,這是女皇陛下的龍袍。暗衛們在茅廁前的紫玉圓桌底下找着的。”
攝政王那巋然不動的高大身姿才終於轉了過來,他淡淡地略過了玄奕受傷的那襲明黃色五爪龍袍。
盯了片刻,才緩緩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捻起那龍袍。那龍袍上專屬於某個人身上的淡淡的清香味撲鼻而入,熟悉無比。
攝政王拿着龍袍的手略頓住,那淡紅鳳眸垂下,眸色微微暗了幾分。隨即,他才伸手,白皙的指腹輕輕緩緩地撫摸上那做工精緻,布料柔軟的龍袍,也順帶摸過了那五個爪子翱翔在半空的金龍。
而攝政王這麼一拿,玄奕手心頓時空蕩蕩。玄奕擡起頭,瞅見那拿着龍袍細細打探的自家殿下,眸底閃過詫異,錯愕,不可置信。
他趕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又看去。沒錯,殿下拿了龍袍,不僅神情專注,還伸手去摸了!
自家殿下的潔癖呢?去哪了?他剛剛好像已經說明了這件龍袍是暗衛們在茅廁前的紫玉圓桌底下找着的。可殿下難道沒聽見麼,竟然伸手去拿了,還摸,摸了!
玄奕想了想,決定在提示一下自家殿下,“殿下,這件龍袍是在茅廁前的紫玉圓桌底下找着的!”
哪知,攝政王只是懶懶地嗯了一聲,隨即又垂下頭,看着掌心的龍袍針線。
玄奕有些錯愕地有些驚詫地,嚥了口口水,隨即低下頭,不再看殿下那反常的狀態。
“可計算了損失?”許久,攝政王突然從龍袍中擡起頭,開口道。
“殿下,女皇陛下借用了一下您的茅廁,還,還把您最珍愛的那張獸皮給拿去裝土,然後用泥土在茅廁內畫了一隻小象,和一朵,菊…花…”玄奕話語吞吞吐吐了好幾次才勉強說完。
“嗯?”攝政王淡淡地挑了挑狹長鳳眸眼角,隨即又問道:“拿了孤最喜愛的靈獸皮?借用了孤的茅廁?給孤畫了一隻小象一朵菊花?”
玄奕擦擦額頭汗跡,忙不迭地點頭,答:“沒錯,事實是這樣子的,殿下。”
“女皇陛下還留了一行字給您。”玄奕又硬着發麻的頭皮,接着開口:“她說祝您早日擺脫處男稱號,祝您在新婚之夜,菊花朵朵開。”
聞言,攝政王不怒反笑,那張絕美的容顏泛起一絲戲謔弧度,他又垂下眸子,看了一眼手中龍袍,“菊花朵朵開?”
玄奕不語。那額頭的汗珠子冒得愈發多。
“還有呢?”攝政王微微挪動步子,那精緻鎖骨的幾縷墨發亦然跟隨着,自鎖骨漩渦直直地垂落下來,溜進了白皙胸膛。
“女皇陛下還踩上去將紫玉圓桌和,和您的專屬寶座,踩了踩,留下了灰塵腳印子。”玄奕又道,心底卻隱隱能猜測到女皇陛下這次的後果了。
攝政王聞言,倏然擡起頭,指節吐出,五指微微用力,捏緊了手心龍袍。他狹長鳳眸閃過一絲顯顯易見的惱意。
“不過,紫玉圓桌上的那一整盤媚果,都完了。”玄奕又趕緊開口,試圖能抑制住殿下心中的惱意,“屬下猜想着,這盆媚果百分百是進了女皇陛下腹中。”
他隱約能想象到女皇陛下吃那盆媚果時,那粗魯的,那大口大口咀嚼的吃相!實在慘不忍睹,不忍直視!
攝政王聞言,鳳眸閃過一絲異樣,他轉過頭,淡淡睨了一眼外頭的天氣,隨即問道:“尋常人吃了有什麼後果?”
這媚果若是內力武力低下的人服用了,或許會口渴,渾身燥熱,但是忍半個時辰也就沒事了。這媚果雖然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能清洗人的腸胃,還能強身健體,使人精神煥發,吃一粒便能,看起來年輕個十來歲的。
可作爲沒內力,也沒武力的女皇陛下,卻一下子服用了一盆,估計有二三十來個的樣子,這後果,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
玄奕想了想,答:“殿下您平時服用這媚果不過是圖個新鮮,況且您內力武力深厚,服用了也沒啥事。可女皇陛下卻一下子服用了二三十來個,屬下想,這媚果的激素應該會催引女皇陛下體內的情動,和躁動。也就是說,這媚果對於女皇陛下就像是媚藥一般了。而二三十來個媚果等於女皇陛下一口氣吞了十來瓶媚藥的樣子。”
說完他暗暗慶幸,如此應該是女皇陛下的懲罰吧,自作自受的懲罰!殿下心裡應該會好受一些!至少怒火不會這麼大!
可玄奕擡起頭,朝自家殿下所站的方位望去時,只感覺一股猛勁的風呼嘯劃過,隨即,自家殿下所站的方向早已沒了影子。
在朝門口望去,那原本緊閉的大門,此刻搖搖晃晃地,吱嘎作響。
“起駕,女皇寢殿。”攝政王那隱含着一絲怒氣卻又平穩得掠出一絲幽涼的聲線傳出。
還愣在地上的玄奕百思不得其解。他剛剛說錯什麼了嗎?爲何自家殿下如此的不正常?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
但只是不解地這麼一想,他便起身朝殿外走去,跟隨上殿下的步攆,一刻也不敢耽擱!
……
這頭,原本已經安下了心的夜景正要催促崇凜快去找龍袍,腦海卻傳來一陣昏厥感,隨即,她重心不穩地身子斜斜一倒,往地面倒去。
輕輕忙的走上前想攙扶起女皇陛下,卻只瞧見一隻大掌速度更快,在她去之前便已經攙扶起了女皇陛下。
輕輕的腳步一頓,眼底卻閃過一絲不解。崇凜大將軍不是素來討厭女皇陛下嗎?連陛下這個稱呼也從未叫過,可剛剛又是怎麼了,竟然會主動攙扶女皇陛下?
難道是她的錯覺嗎?輕輕眨了眨雙眼又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去。崇凜大將軍那一隻常年握劍殺敵的手的的確確勾住了自家陛下的腰肢,防止了女皇陛下會跌倒在地的下場。
而作爲當事人夜景此時是一絲清醒的意識都沒有,只感覺體內一股躁動氣流不斷蔓延至全身血液,翻滾沸騰,渾身軟綿綿的,連站的力氣都沒有,眼皮也如灌了百斤鉛的沉重。
“夜景夜景,我把我夫君帶給你看了。”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女子欣喜若狂的尖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