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與聞人花落齊齊朝下望去,只見鳳連正在底下朝她們揮揮手。
聞人花落素來與鳳連玩得要好,此刻瞧見鳳連頓時如吃了一斤蜜,笑意嫣然。
聞人花落擡擡起手臂,身子朝下便要下去接鳳連上來,夜景卻拉住她手臂。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問題?”聞人花落愣了會,才徹悟,“你說我那兩個詞語?”
夜景略一點頭。
“我說了你就會放開我?”聞人花落不確定的問道。
“那是自然。反正你會輕功,而我不會,難道你還用得着怕我?”夜景挑挑眉,用激將法。
“也是!”聞人花落朝遠處一指:“他此刻人在某座山隱居着,你想見他估計也見不着!”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地方那座山隱居?”夜景又急急問道。
“步塵大師啊!”
夜景猛然睜大眼,眼底似欣喜,似激動,又含着隱隱淚水!
502膠水,蓮花噴泉,還有這些現代字眼,英文,八成就是跟她一樣來自現代的老鄉了!
“對了,他還說下次有機會要做冰淇淋請我嚐嚐呢!”聞人花落自顧自說着,完全沒有察覺到夜景的異樣。
聞言,夜景愈發斷定這步塵大師定是她老鄉了!
“你跟我說說他站在在哪座山隱居?”夜景聲線略顫抖。
聞人花落皺皺鼻子,手點着額頭,好半晌纔在夜景焦急的視線下含糊不清地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自從兩年前那次在攝政王皇叔府邸看見他,之後我也少回來,即便是來了也極少看見他了!”
“那他多久會回來一次?誰能知道他的下落定居?”看來她這個老鄉來了有一些年日了啊!
聞人花落搖搖頭,隨即眸光晶亮一閃,“步塵大師與咱們皇叔是至交好友,兩人肯定有聯繫方式,你若是想要了解步塵大師或找他的隱居所在你可以找皇叔問去啊。”
“找他?”夜景忙不迭地把頭搖成撥浪鼓,“找他我還不如憋在心裡一輩子死後帶到棺材去!”
聞人花落聞言,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考慮這個問題的危險性,皇叔有那麼危險嗎?
隨即,她又想起什麼,突然直起身子,看着夜景不解地問:“話說,你不是認識步塵大師?你與他也見過一次面,你寢宮門口的蓮花噴泉不就是出自步塵大師手中!你怎麼還來問我這些問題?你不會把逗弄的念頭從皇叔身上轉移到了我身上吧?”
一想起皇叔那酸爽的陰沉的臉色,聞人花落就忍不住抖了抖肩頭。
她忙的閉上眼兩手捂着臉,煞有其事的大呼:“我好歹也是你表妹吧?你可千萬別把這些戰術放在我身上!否則我死了以後會大半夜的跑去你寢殿找你敘舊的!”
夜景眼眸頗帶幾分無奈,她發現,不管何時何地,只要與這個花落郡主在一起,笑聲就永遠不會停止!
仔細想想,在這危機四伏明爭暗鬥的大深宮內,若是有一個如此開心果陪伴左右,時常笑一笑,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夜景想着,眉眼彎彎,眉宇間折射出一種淺柔的光芒,與頭頂的炎熱交往同明媚燦爛。
底下的鳳連正擡頭,那一抹淡淡的溫暖笑意直直地撞進他清澈大眼眸。
鳳連眨了眨眼,很快移開了視線。
他看着兩人在樹幹上的促膝交談,清澈眼眸底閃過一抹無人察覺的異樣,清雋的輪廓籠罩在陰涼清風中帶出了幾分陰沉。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聞人花落又定定地看着夜景,“我離開的這些日子你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都變了一個人似的?還把以前發生過的事情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幸虧沒忘了我,否則我定和你沒完!”
夜景眨眨眼,心想着:若不是非白跟我說了,我也是不認識你的!
她擺擺手,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大刺刺開口:“就是在勾引你家攝政王皇叔時一個不小心閃着了腰摔了一跤,然後發高燒生了場大病,這一病起來後就成了這樣了!”
聞人花落聞言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兒,兩眼帶着幾分晶亮,伸手錘了一下夜景的肩膀,似鼓勵又似嘲諷,又似乎安慰:
“我說你怎麼就死心眼吊在一顆樹上不走了呢!咱們皇叔且不說和你有血緣禁忌關係,別說大臣,就是百姓們,也不會同意的!”
“還有啊,咱們皇叔脾性古怪,陰晴不定,和你一樣倔,一步也不肯退讓的,你覺得你們倆真的合適?”
聽着這麼一大段叨叨絮絮的話語,夜景只覺兩耳都發麻了,嗡嗡作響。
她擺了個暫停手勢,打斷她的滔滔不絕,“朕拿朕的節操和高尚品德做擔保,朕這一病醒來後,可是對你家攝政王皇叔半分心思也沒存!”
夜景這話一出,聞人花落兩眼頓時如會發光的電燈泡,緊緊看着夜景的雙眸。
夜景挑挑眉,一本正經地道:“怎麼?不信?”
聞人花落忙不迭地點頭,“信!自然是信的!怎麼會不信!根據你今兒個對咱們皇叔的挑釁,唱反調,我就隱隱察覺到了你不同以往的小心思了!”
站在樹枝底下的鳳連聽到這句話後,食指指腹與大拇指指腹相互摩挲了兩下,那無邪的臉上透着一股無形的冷森。
夜景挑挑眉梢,心裡倒是浮現一絲對這小丫頭片子心思縝密的讚賞。
隨即只聽聞人花落又道:“對了,你不是跟炎天皇關係極好的嗎?我跟你說啊,少接近他,他最近好像失去了一名左膀右臂,整天跟吃了炸藥一樣,亂髮脾氣,比咱們家皇叔還嚇人!”
“失去了一名左膀右臂?”夜景倒是來了興趣兒,“他昨日來找朕時還好好的,再者,他可是一國之帝,誰敢不要命了動手殺了他的人?”
聞人花落聳聳肩,“誰知道呢,總之你少接近他,這些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
隨即聞人花落身形一閃,下一秒,已然帶着鳳連穩穩地落在了夜景面前。
夜景還想開口套取一點關於炎寂離的消息,卻只見聞人花落猛地一拍額頭,身子已然朝半空躍起,隨即頭也不回地離去。
“夜景,我突然想起我家小繁繁在十里坡等着我赴約,我就不配你們倆了。對了你抽屜裡那個月牙耳墜…”話還未說完,只是人已飛得沒影了。